……
月云事务所。
月云了看着实时热搜,满屏全是立海大海原祭舞台事故的新闻,一双充血的眼睛越来越兴奋,由衷道:“真不愧是你啊忍足葵,我还以为你会下不去手,原来准备了这么大一份惊喜给我!我可真的——太喜欢你!!”
“不,不……”
忍足葵惊恐地看着手机里铺天盖地的报道,她只是让那个人去给迹部绫音捣乱,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从来没想过要她的命啊!
偌大的落地窗外,灯红酒绿,繁华美好,偶尔驶过几辆救护车,月云了动了下脖子,传出清脆的“咔擦”两声。
“如果你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恕我不奉陪!”
忍足葵快步离开事务所,带上口罩和帽子,隐入夜色中。
“呐呐呐,听说了吗,IDOLiSH7今晚的演出出事故了……”
“欸,发生什么了?”
“据说是舞台灯突然掉下来了,好吓人啊!”
“什么?!有人受伤吗!”
“据说迹部绫音受伤了,你看图片,全是血,好吓人!”
路人的谈话声让忍足葵心烦,她加快脚步,却在转弯处遇到一个身影。来人大半个身体隐在黑暗里,只能看到他瘦长的身形。
“哈哈哈……”看清是她,来人发出扭曲的笑声,向前走了两步,彻底暴露在灯光之下。
明明是炎热的仲夏,他却浑然不知般穿着长袖长裤,而裸露在空气中的左手,皮肤凹凸不平,盘踞着可怖的疤痕。
“你看到新闻了吧,我是不是做得很好?”
看清来人,忍足葵狠狠抓住对方的衣领,吼道:“果然是你!谁让你这么做了!你现在是犯罪知道吗!”
“我没有啊,我只是装舞台灯的时候粗心,没发现忘了几颗螺丝罢了。”那人被推得后退两步,眼底闪着病态和兴奋的光,“而且我还是未成年,他们也奈何不了我。”
“你!”忍足葵忍住朝他脸上一巴掌挥过去的冲动,恨恨道,“如果迹部家和忍足家同时施压,你以为这次你还能这么容易逃掉吗!”
“哈哈哈哈!”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那人竟大笑出声,直到泪水都笑出来才堪堪停止,对忍足葵说,“原来你还记得上次的事情,你觉得把我供出去,你的秘密还保得住吗?”
忍足葵猛地一怔,双手像泄了力一样,从他的衣领上滑落。
“你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要置她于死地……”她喃喃道。
“啪!”
一打照片被甩在地上,忍足葵望去,上面无不例外全是迹部绫音的身影,少女的神情有欢乐有忧愁,一看就是偷拍的。而她的身边除了仁王、幸村,甚至还有立海大网球部其他她叫不出名字的人和她哥哥。
那只布满可怕疤痕的手猛然攥紧,他恶狠狠地从喉咙里挤出来几个字:“既然得不掉,就毁掉。”
即使是盛夏,忍足葵还是感觉到了阵阵冰冷,浑身止不住发抖。
“一切到此为止了,你也不要再接近她。这次的事情我可以当作没发生过,但绝对没有下一次。”
“呵呵,”那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里充满冷光,“你不过是害怕被戳穿罢了,你真虚伪。”
看着他消失在巷子的背影,忍足葵终于脚下一软,跌坐在地上。她一张张捡起地上的照片,抚摸她好久没认真看的好友的脸,眼泪一颗颗砸在上面。
……
病房被人打开,柳生和幸村从外面进来,空气中散发着消毒水的味道,床上的少女依旧紧闭双眼。
迹部强忍住怒火,低沉着嗓音:“怎么样?”
柳生摇了摇头:“应该只是个意外。”
“我妹妹在这里躺着,你跟我说是因为你们工作失职?”迹部上前一步,被幸村拦下。
“迹部,你冷静一点!”
“让我冷静?呵呵,幸村,我真是看错了你,”迹部冷笑两声,“看来绫音对你也没有那么重要。”
病床前守着少女的忍足抬起眸子,镜片下的眸子幽幽,直勾勾地盯着幸村:“本来我都打算退出了,但是这次,我绝不会再放手。”
少女打着点滴的手动了动。
“头好痛……”
好吵啊,谁在她房间吵架……不对,这不是她的房间,她在海原祭……
“绫音,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快叫医生!”
好吵……
她艰难睁开双眼,入目是一片白色,还有刺鼻的消毒水味,而她床边围着的人影是谁,好像是哥哥……
失去意识前最后的记忆涌入脑海,当时她在舞台上看见舞台灯要掉落,千钧一发之际推开了离她最近的三月……
绫音觉得自己像金井综合病院的孩子一样,乖乖配合着医生的检查,期间还有心思看看自己有没有断胳膊断腿。反倒是病房里的四个男人,一个个紧张兮兮的样子。
医生检查完,交代完一些注意事项就离开了。看见他们恨不得把自己盯出一个窟窿的眼神,绫音“扑哧”笑了:“你们四个要不要照一下镜子,现在走到街上绝对能随机吓哭一个小朋友。”
“……”
好吧,冷笑话失败。绫音软声道:“好啦,医生不都说我没什么大碍吗,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抱歉,我应该更谨慎一点的。”柳生垂下眸子。
绫音很想拍拍他的肩膀,可惜她现在只能躺在病床上,只好露出一个安慰的笑:“没事啦比吕士,这是意外,谁也不想这样的。”
“你还为他说话?”迹部一听便炸了毛,噌得一下从座位上站起,直指柳生的眉心,“立海大学生会难道是吃白饭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