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婢女小兰依旧是习惯早早地起床,待伺候好少爷李萧洗漱穿衣完,小兰便唤道客栈的小二哥取来早膳亲自喂食,而自己和小狗子起床时早有简单对付,做下人的规矩。
待自家少爷伺候好,小兰急急忙找到客栈陈掌柜的,告知少爷欲要前往嘉兴府外家何家庄探亲。
小兰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小狗子也是,此时虽然还在苏州府城,可是路途还有一段距离呢,一个来回,都要耽搁不少时间去了,于是,小兰委托陈掌柜报信回府让老爷知晓。
这也是李府老爷一直无条件信任小兰这个小钱袋子的缘故,心细,且很是爱惜自家少爷。
客栈陈掌柜待差人安排妥当事物,便亲自取了些许吃食装上放于马车,并吩咐马夫老张早在客栈门口候着了。
这个时候,远在嘉兴府,一名约莫十一二岁的少年,刚刚用双手埋葬了至亲,这会,少年正声嘶力竭地哭着跪在一块立着木牌却没有注名的坟包旁。
没有很多的抱怨,或许藏在心里,只有哭泣声环绕。
燃烧着少年郎母亲生前旧衣物的火苗尚在火光中劈劈啪啪作响,似是一种怜悯,又或是庆祝。(少年的母亲,生前病魔缠绕,无钱银医治。)
奈何少年除自己的名字和名字中的含义,尚不识得几个大字,而坟包里面埋葬着的,是少年郎的母亲。
这个无名坟包的地上,祭拜的野果是在哪里寻到的,又或许经历了多少的毒打得到的,没人会去关心。
虽然少年的母亲生前确实有交代些事情,可是,对于十来岁的孩子,身无半分钱银,谁来可怜他。
而少年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会很苦涩罢。
少爷,少爷,婢女小兰趴在窗台冲着李萧雀跃地喊道:是,少爷,快看,过了这片湖,我们就要到嘉兴府啦。
哎呦,这半天的马车,坐的小兰的屁股啊,都要开花了啦。
嗯~少爷,我们就在这湖边休息一会好不好嘛?好不好嘛,少爷。
李萧摇头无奈道:哎呀,别靠少爷那么近,热死了,好好好,都依小兰。行了吧!
小兰笑道:谢谢少爷,少爷对小兰最好啦。
小兰撒着娇靠着李萧的手臂说道:少爷身上香香的,好好闻,小兰就喜欢靠近少爷。
小狗子听到李萧的吩咐,示意张大叔停好马车后,识趣地提上食盒和草垫提前跑到湖边搭理着。
马夫张叔扶着少爷下了马车后,则叼着根狗尾巴草坐在马上候着。饿了就从怀里掏出大饼吃上两口!
其实李萧也没有想到,苏州到嘉兴,八十多公里的路程,七早八早地赶,这他喵的坐个马车,一天半,也才走了六十来公里远,一路上,不仅仅忍着吐,盘着腿,疼也就算了,还一路颠簸。也就小狗子和马夫张叔坐前面赶马好一些……
中午饭和下午茶,就在这湖边对付对付吧。
古代的景色,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说的难听点,起码空气无污染,排除刚刚走过的那条泥泞坑洼且多粪“的”马路。
李萧头靠在小兰的腿上,身子躺在草席上,沐浴着阳光,小兰一口一口地喂着饭食和糕点水果,小狗子拿着李萧的折扇在一旁散热,李萧闭着眼睛倾听,享受着这来自大自然的妙曼音乐,风,在轻轻抚摸他的脸庞,虽然时不时还是一股热风袭来。
却也好不惬意!
待用过中午饭加下午茶,简称中茶,天色已经近黄昏,看来,得赶紧出发了。
马夫张叔冲着三人喊道:少爷,看着天气,越来越闷热闷热的,恐怕是要下雨了,少爷,赶紧上车上来歇着罢。
李萧听闻,也是招呼好小兰和小狗子赶快收拾出发。
古人对于天气的预测,还是很准的,毕竟看天过活。
李萧和婢女小兰盘坐在车间,待小狗子刚刚收拾完上到马车,这雨,说下就下,还越下越大的节奏。
李萧暗道,该不会这么倒霉又要睡在这里吧?!
下过雨的马路,越来越是难走,车轮时不时地还会陷入泥坑或泥泞中。
眼看,这雨,是越下越大,天一下就黑了,马夫张叔点上暂停了一会马车,点上了两盏灯笼,一盏灯笼在车间里,一盏灯笼挂在马车头,可就算是有些许照明,却也难看清路途。只好任由马儿认路慢行!
还有二十几公里的路程!
冒着雨天,三个时辰,愣是才走了四五公里的路程。
这时……马车一侧的车轮,撞到了巨石。
忽闻一声,砰~!
一声过后,车上四人确实摔得人仰马翻。
小兰小狗子担忧道:少爷,少爷,您没事罢?
李萧撑着身子坐好后回到:无碍!去看看怎么回事!
谁想,当马车行驶到一个破败的小村落时,好死不死,车轮撞到巨石居然碰坏了一个,待马夫张叔检查完,才说道:
少爷,轮椅上的木闩裂了几个,看来我们今晚,是要在这附近找个地方躲雨了。待雨晴,老汉再去寻来材料维修好车架。再赶路!
李萧闻言也只能无奈应道:还要麻烦张叔安排!
就这样,李萧一行人,稀里糊涂地躲到了一个有些破败的窑房。而马夫张叔则去安顿马匹去了!
小狗子先进的破窑,早早寻来些干柴火,点燃后,又在屋檐下接了些雨水架在那火上烹煮,好备给少爷去寒取暖。
小兰手持灯盏扶着李萧走入破窑,当小狗子生火后,当火光照亮整个破窑时,才发现,这个破败的窑房,似乎是有人在此间居住。破窑里,还有一些生活用品,破烂的被褥,吃粮和挂着的肉食。
李萧客气地喊了几声说道:敢问有人在吗?小子一行受阻,借用贵府,多有冒犯。
几人也是学着喊了几声,却不见应答,索性大方借了些许吃食烧烤。张叔安顿好马匹,也进了破窑。
李萧可能是觉得这个气氛够够的,烧烤的时候,想着吓唬吓唬两个小鬼头,假模假样地问道:小兰,小狗子,少爷我平时疼你们吧。
小兰,小狗子齐声道:嗯~少爷,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少爷最疼小兰了。
李萧贱贱偷笑道:那~少爷,给你们讲故事!
小兰,小狗子欢呼道:好耶!少爷要讲故事!
看气氛差不多,正当李萧讲着《聊斋》鬼故事剧情,忽闻一股阴风吹过,正说道,那名美若天仙的女子,突然,李萧就变了副面孔……
李萧配合着一些狰狞的小动作,突然大叫一声:啊……!
外面依旧下着大雨,偶有电闪雷鸣,此时,一少年看到自家破窑子里照耀着的火光,于是,鬼鬼祟祟地溜了进去看看情况,就怕是失主或者泼皮前来寻仇。
少年左手抓着一只鸡,右手抓着一只鸭,慢慢走进破窑后站在众人后面,也已经听了一会故事,恰李萧正讲狐狸精恐怖变身的桥段时,少年也附和地叫了一声:
啊!!!!!!!
这一声,饶是李萧众人也没躲过,差点没把破窑里的几人吓跑了魂。
那少年怒喝道: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在我的家中?还,偷拿我的东西吃!
待几人被吓一跳,几个呼吸后,李萧才站起身冷静下来鞠躬抱拳说道:这位兄台,小子一行,雨天遇阻,冒昧闯入贵府,多有叨扰了。
说着,李萧跟小兰索要来荷包,摸出几块银子,向那少年递上五两银子。
少年看到银子,瞬间眼中泛光,看李萧还挺上道的,接过了银子,咬了一口,确定无假后,也就没多屁话,不然,可能会被骂的够呛。
那少年说道:看你小子,还挺上道的,那就不与你等计较啦。
李萧闻言抱拳道:小子苏州府李萧,敢问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啊?
少年扔掉手中绑着的鸡鸭,同样抱拳回应道:好说了,在下乃是这嘉兴府左近镇里远近闻名风流倜傥的英俊少年郎,杨过,是也。
轰!!!!!!
绍定时!杨过?神雕?破窑?左近?是了!该不会是偶然吧?!
李萧此时头脑风暴运转着……
饶是此间几人听那少年这般浮夸的言论,也是感到一阵无语……
嘿~嘿,李兄,嘿!杨过不见李萧应答,看李萧愣着,说着招手在李萧面前晃悠。
李萧这才反应过来说道:哦,无碍,被杨兄这浮夸的独白实属震撼到了。
杨过挠头打着马虎道:玩笑罢了,玩笑罢了,李兄,莫要打趣,见气氛太压抑而已。
李萧略带狐疑态说道:哦~哦。敢问杨兄,家中尚有亲人否?
杨过听闻,摇头苦笑道:就在昨日,家中仅余吾杨过孤家寡人罢。
李萧叹声抱拳道:是李某孟浪了,敢问杨兄可否告知李萧实情?
杨过摇头叹息道:哎~先妣,穆,念慈,是受病魔缠绕多年,于昨日已然仙去,小子并无钱银给母亲风光,独得双手刨出墓坑安葬。先生不愿垂怜书写母亲仙牌,小子尚不识得几个字,无奈,担忧母亲仙路饿着肚皮,也只能在张员外的庄子偷得瓜果祭品。
先考杨康,已然故去多年,却寻不得尸骸。
杨过说着,强忍着泪水。
小兰小狗子不恰时说了一声:杨公子太可怜了,少爷,您发发慈悲吧。
李萧白了一眼两人,顿时不敢多言。
杨过继续说道:虽然母亲临终前有嘱咐堂堂正正做人,待得良机,再前往桃花岛寻得故人。
可小子,要活,才得这间屋子里食物过活,此处,便是先母故居。
李萧听到杨过这么说,基本占七成确定了这是神雕剧情,又是人物,又是时间,又是地址相同的,只是好奇是否是跑到电视剧,还是说小说真的是历史轨迹写照。还有待核实确认!
李萧摇摇头叹息道:杨兄莫要悲观,李萧其实也是鬼门关刚刚回来的人,只是相比杨兄,哎……。
杨过摇头苦笑道:不说这丧气话,来,李兄,你我一见如故,待我杀了这鸡鸭共食,说着就下了刀子。
杨过处理好鸡鸭后,一边动手架着烧烤,一边问道:不知李兄今年贵庚?
李萧起身作辑回道:李某绍定十七年四月,今年十二已。
杨过闻言惊道:那,岂不是愚弟尚小李兄一月有余咯!巧事!
李萧打趣回复道:哦~那李某托大,喊杨兄一声弟弟咯。
杨过笑道:应当的,应当的。
李萧又问道:不知杨兄弟今后有何打算?
杨过无奈摇头回道:虽得李兄银两,或可过活些时日,却是迷途一片。
李萧摇摇头说道:如若不弃,杨兄弟就跟着为兄罢,待兄弟以后有个好去处再作定议。如何?
杨过闻言一震,心里盘算一番后,附和道:弟杨过,愿拜李萧为义兄,为兄弟,上刀山赴活海,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此生不背。说罢,朝着火堆拜三拜。
杨过,是直接把李萧往火架上推,生怕他直接拒绝。
李萧闻言,先是一惊后,叹道:好!杨兄弟,既看得上为兄,为兄也不作那婆娘姿态。愿拜杨过为兄弟,上刀山赴活海,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此生不背。说罢,也朝着火堆拜三拜。
都忽略了此时此刻被架在火上烹烤的鸡鸭
杨过对着李萧作辑说道:见过兄长!
李萧也同样对着杨过作辑回应道:杨弟!
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小狗子,张叔,小兰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