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想输。
哪怕在赛前觉得重在参与,比赛开始的一刹那,也都只剩下要赢的念头。
他们在赛场上驰骋,如一道道让人无法忽视的闪电。
每一下蹬在地面都是为了冲刺蓄力,长腿迈开,以便比别人获得优势。
运动的魅力就是如此,总能在第一时间激发出人体内对胜利的渴望。
试图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牧斯用前所未有的力气飞奔在赛道上。
他要赢,必须要赢,他要小组赛第一才能晋级。
抱着这样的想法,牧斯的腿像装了马达一样,跑得飞快。
就要到终点了。
胜利在望。
他要小组第一了!
说出去他妈能骂死他。
但无所谓,只要稳坐第一,他就能把这该死的心脏病治好,以后不用在饱受病痛折磨,想干什么就有大把的时间去做。
他从未有过像此刻这样对未来有着强烈希冀的时刻。
就在距离重点还有几步之遥,牧斯觉得自己第一稳了的时候,身后突然杀出一匹黑马,冲到了他前面。
!!!
???
什么情况?
牧斯已经筋疲力尽,心跳加速,呼吸不畅,眼冒金星,肌肉紧绷,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
怎么。
就能突然杀出一匹黑马,断了他第一的念想呢?!
牧斯不甘心。
反正都已经难受了,不能再难受了,坚持一下。
拼了!
然而机会稍纵即逝。
就在他拼命追赶的时候,那人已经到了终点。
他们只差了一个头的位置。
希望落空。
牧斯刹不住车,一直往前冲,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停下。
欢呼声不属于他。
属于他的只有无尽的黑暗。
牧斯耳鸣了。
大概是跑得太快,用力过猛,又从没练过才会如此。
他又想刚开始那样了,只不过心跳的更厉害。
牧斯撑着膝盖在原地缓了半天,周围的声音才重新回归。
他只感觉有人碰他,抬头就看到牛峰拿着毛巾和水杯在旁边。
好像是幻觉呢。
牧斯紧闭双眼摇了摇头,人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清晰,最后终于聚焦,就是牛峰。
“你没事吧?我的天,叫你半天也不吭声,脸色惨白,我还以为你要过去了。”牛峰把毛巾递给他让他擦汗。
“谢了,我没事。”牧斯结果毛巾刚要擦脸,反应过来,“我这样多久了?”
“跑到一半就这样了。”牛峰本来在看台上,看到他这样直接跑下来,生怕出点什么事。
不是有多关心他,是觉得他在这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实在不稳妥。
“那我第一了吗?”牧斯问。
牛峰摇摇头:“李凯第一。”
接着看他脸色一沉,马上补充:“但你们就差一点点,他不过是在压线的时候探了下身,估计没差多少,应该可以晋级。”
牧斯点点头。
他也没底。
“不过你可真厉害啊,跑得真快。”牛峰给他竖大拇指。
牧斯摆摆手没说话。
自古以来,能被记住的,就只有第一名。
他完了。
没希望了。
【小牧同学,成绩不是还没出来,振作点。】
“还不如让我去死。”牧斯盘腿坐在场中央,结果被工作人员撵走。
【小牧同学,你自己算算,一共六组,最后一组还不是满员,你小组第二,跟第一又差不了多少,怎么就不能进?】
666的声音和牛峰的声音时不时的重合,但两人都在表达同一个意思——他有希望晋级。
“对啊,一共才六组。”牧斯一拍脑袋,“嗡”一下,“我怎么没想到。”
“想到什么?”牛峰问。
这人该不会是跑得太激烈傻了吧。
“没什么。”牧斯摇摇头,路过采访区的时候,冲着小组第一接受采访的李凯点了下头。
除非其他组的人都比他快,不然他就是能晋级的啊。
“oh,yes!”牧斯原地跳了一下,正要兴奋的比划几下,只觉得心脏揪了一下。
“怎么了?”牛峰刚跟准备上场的队员打过招呼准备回看台,就见他捂着胸口,一脸痛苦的样子。
“没事。”牧斯摆摆手,就看跳高那边已经快开始了,“我先过去看看是不是跳高也要开始了,这几天有的忙了。”
“那行,你先去,我去嘱咐我队员几句。”
往场内跳高那边走的时候,牧斯说:“666,我心脏不会已经停止跳动了但我不知道吧?”
【小牧同学,你这爱瞎想的毛病得改改了,不好。】
“所以,刚刚心脏疼是不是真的?”牧斯太熟悉这个感觉了,每次他要犯病,包括重生之前的800米那次,就是这个感觉。
【真的假的有关系吗?小牧同学,我都磨破嘴皮子了,你就大胆去比,我肯定保你。】
“行吧。”牧斯姑且信他,虽然心里没底,可现在还能怎样呢?
等他到了跳高那里,男子田径百米决赛名单也出来了。
当牧斯听到自己的名字排在第四的时候,激动的心颤抖的手。
他差点没拿住手里的水瓶子,原地蹦了半天。
“666,听到没,听到没,我做到了,我做到了,我做到了!”牧斯眼尾都笑出了褶皱。
他从小到大就没像现在这样开心过,比买彩票中了几百万都兴奋。
【恭喜小牧同学,完成任务:挑战自己,进入决赛,获得奖励,强劲有力的心脏一颗,立即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