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呢?”萧南君在殿内环视了一圈没看见他人。
“在殿外守着,我在这他有些不自在。”明济坐在床边替他盖好被子,“再睡会吧,昨夜辛苦了。”
“不辛苦,你凑过来点,我好好看看你。”萧南君指尖勾住他胸前的衣襟,笑着道。
明济朝他靠了靠,俯身凑近,许是还发着烧,萧南君脸颊脖颈都是淡淡的粉,明济便想起昨夜那副情欲高涨的身体,两人极尽缠绵,他把玩着萧南君的一缕长发,低低道:“我可是做了二十年的和尚。”
萧南君嗤笑一声,回道:“我可是守了二十年的活寡。”
明济心悸动的厉害,又考虑到他现在身子孱弱,怕是经不起折腾,便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冲他道:“先养好身子,别的以后再说。”
“殿下,您还是先回去吧,陛下还在睡着,这会儿您还是别去打扰。”高全在门外小心劝说着。
萧南君皱了皱眉,屏息听着外面的动静,递了个眼神给明济,让他赶紧藏起来。
明济也不慌,依旧没动,笑着调侃道:“你这位太子还挺孝顺,早间便来过一趟了,若是不见,怕要辜负了孩子的一片孝心。”
萧南君飞了他一眼,警告他别作声。
“宫里最近不太平,听湛大人说,有个死刑犯前几日逃出天牢,怕会惹事,明德殿四周要多加强些守卫,巡视要更勤些。”萧晔吩咐道。
明济听了只想笑,“太子要是知道了这个死刑犯正与他父皇共处一室,还如此亲近,该作何感想?”
“好不要脸。”萧南君啐他,又伸手捂住他嘴,“你可别再说话了。”
“殿下说的是,奴才会多加小心,这段日子辛苦殿下了,既要顾着朝堂上的事,心里头还惦记着陛下,陛下心中甚是欣慰。”高全抱着佛尘恭敬道。
“哪里,只要父皇身体无碍,便是叫我做什么都行。”
萧南君见外面没了动静,知道萧晔定是走了,才将手放开,气道:“你话太多了,朕得想个法子,叫你把嘴闭上,不该说话的时候就别说话。”
“闭上是不可能的,但贫僧往后尽量多说些陛下爱听的。”明济挑眉看着萧南君,狡黠一笑。
“祸害,真是个祸害。”萧南君心中如是想着,突然反应过来,问道:“当年在无望谷,其实是你先起了那份心思吧,一步步设计我,叫我着了你的道,明明是只大尾巴狼,还搁我这装呢。”
“可惜陛下知道的太迟了些。”明济勾起唇角,修长手指在他眉眼描摹,“你这双眼睛还是这般好看,眸如琉璃,深邃明亮,里头装了日月星辰。”
萧南君睨了他一眼,明济便又笑了,“你少拿这种眼神看我,这双眼睛会更好看。”
萧南君伸出手,明济便拉了他一把,让他靠在软枕上,萧南君捏了捏后腰,朝他撇撇嘴,“那会儿你救了我便可立即带我离开无望谷,可你偏不,非得带着我在谷中与他们周旋,我身旁无一人可用,便只能依附于你,你又做出一副我很是连累你的模样,不曾给我好脸色,我为了不被你嫌弃便只能讨好你。”
“就这?”明济拨开他散落下来的头发,挑眉问道。
“当然......主要是你长得好看,我没有禁得住美色的诱惑,要是换做别人打死我,我也不会那样做的。”
明济嘴角的笑意更甚,笑的眼角弯弯,萧南君看的出神,不禁想到那个孩子,心道:“他长的与你可真像。”
明济见他唇角有些干,起身为他倒了杯温水,小心喂给他喝,笑道:“你那时还骗我说喝了那个湖里的水,男人也能生孩子,我当时差点就信了你的鬼话,还在心里头幻想过,若是你我能有个孩子,那个孩子能长成啥个模样。”
萧南君刚喝进嘴里的水被呛咳出来,他俯身抓着床沿,咳了许久才缓过劲。
明济用帕子给他擦了擦嘴,又给他捋背,“怎的如此不小心,怎么?知道自己当年有多离谱,现下心虚了?”
“无事,这水太烫了。”萧南君垂下长睫,掩饰情绪,一边将水杯推开,“不喝了。”
“哪里烫了,我觉得温度正好。”明济就着杯子喝了一口,不明所以道。
萧南君心中烦乱异常,久久不能平息,该如何说与他,男身孕子这种事情确实太荒谬了些,他怕明济不会信他,又怕明济知道真相会怨恨与他,自己到底还是要些脸面的,这件事得从长计议选个合适的时机说。
“这点事都做不好,还不如高全,我留你何用。”萧南君啧了一声,埋怨道。
高全在门外莫名打了个喷嚏,他现在不得传召都不敢进入内殿,门外守卫用一种很担忧的眼神看他,怕不是高公公得罪了陛下,竟被赶到门外。
“生气了?”萧南君从被子里伸出一条腿,踹了踹他。
明济将他腿放回被子里,叹气道:“我本就没服侍过人,怕招你心烦,是我之前思虑不周,宫里耳目众多,我怕被人瞧见了影响陛下的天威,留在你身边终是不妥”
好一招以退为进,和尚八百个心眼子都用在他一人身上了。
萧南君觉得自己方才话说的确实重了些,只得拉下脸面来哄,“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根本没有嫌弃你的意思,哎呀,我刚才就胡说的,你别往心里去,待我彻底打垮湛家,你便可以名正言顺的留在我身边,我看谁敢说个不字。”
他抚上明济脸颊,心疼道:“这段时间真是委屈你了,进来个人你就得藏一下的,这辈子怕是都没这么憋屈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