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月白摸了摸宜儿细软的头发,鼻子微酸,“你说的这些我都不知道,她不是完全的把我忘了,宜儿今日还说她很熟悉我身上的气味,我想她的时候她大概也在想我吧。”
楼玉珩指腹在他腕骨上摩挲,深感愧疚,“是我不好,负气离开,明知道你很想她,明知道你会很伤心可我还是那样做了,那日我抱着宜儿出了殿门听到你哭了,宜儿也在我怀里哭,我自己也哭了,可我若不带着她走让你尝尝这锥心裂骨的痛,今日你依然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我和她你想不要便不要了。”
傅月白怔愣的瞧着跟前失而复得的两人,他红着眼眶一把搂过去,想要一下将他俩都抱住,宜儿被身旁窸窸窣窣的声音扰醒,半敛着眼眸看了傅月白一眼,嘴里含糊的叫了他一声爹爹,又睡过去了。
楼玉珩把宜儿身上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又隔着被子轻轻抚拍,傅月白怕又把女儿给吵醒吓得不敢动,他这么静静的看了许久,恍如梦寐,心里又是说不出的踏实,这三年他太寂寞了,诺大的皇宫如沉沉坟冢,他如一缕游魂没有归处。
傅月白佩服楼玉珩哄孩子的耐心,由衷感慨道:“你将她照顾的很好。”
楼玉珩便笑:“是你将她生的好。”
傅月白长睫低敛,几分含羞,“这里头也有你的一半功劳。”
楼玉珩一掀被子翻身躺到傅月白身侧,一手握在他不盈一握的腰上,笑的狡黠,“我看看你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傅月白红着脸推拒他手,“别闹!”
楼玉珩在他红透的脸上飞快地啄了一口,坏笑一声,“我瞧着已经彻底恢复了。”
“跟个登徒子一样,好不要脸。”傅月白皱眉看他,却是阻止不了他手上动作。楼玉珩挑挑眉,故意在他腰上轻挠,“跟自己媳妇还要装作正人君子,那也太无趣了。”
“哎呀,别闹,宜儿睡着了,别给她弄醒了。”傅月白涨红了脸不堪其扰两手推他。
“所以你不要吵醒她,乖一点。”楼玉珩擒住傅月白一双手,揽他入怀,得逞一笑,“我盼这一天可是盼了好久,阿月难道就不想吗?”
傅月白垂下眼睫,脸上飞起红晕,两人贴的极近,呼吸间热气喷吐,胸腔内两颗心脏蓬勃跳动都听的清楚,这一刻傅月白感觉自己都要烧起来了。
楼玉珩摸了摸傅月白散落如云的黑发,又拨开几缕,露出他细白脖颈,傅月白只觉脖颈一痒,双眸被楼玉珩一双温暖大手盖住,接着只听到粗重喘息声。
傅月白心头一烫,双手环住楼玉珩背脊,毫无章法的回吻。
楼玉珩感到手掌下一片滚烫,他移开手,便看到傅月白眸中水光,染湿了睫毛,三年的噬骨思念纷沓而至,无处言说便就在这一刻爆发,用身体互诉。
眉黛羞频聚,朱唇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傅月白这一夜睡得极沉,日上三竿都还未醒,宜儿一早就醒了此刻已经用过早膳了,她趴在傅月白身旁,不吵不闹地静静等着爹爹睡醒,父亲交代过爹爹很累,叫她不要打扰爹爹休息。
傅月白睁眼看着窗外阳光大好,一时恍惚若梦,待看到宜儿趴在身侧时,方才心定几分。
宜儿发现爹爹醒了,连忙扑到他身上,爹爹爹爹的连叫了好几声。
傅月白心里欢喜,抬手揉了揉宜儿小脸蛋,又将她揽进怀里,“我们宜儿昨晚睡的好吗?”
宜儿冲他点头,“爹爹不生气,昨晚宜儿忘记了,今晚让爹爹搂着宜儿睡觉。”
突发情况
傅月白屈指刮她小鼻子,摇头轻笑道:“爹爹不生气。”
宜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欢喜道:“宜儿最喜欢爹爹了。”
“光喜欢你爹爹,父亲就不要了!”楼玉珩走近一把提溜起小丫头,作势要打她屁股。
“爹爹你快救救宜儿。”小丫头在他手里扑腾,连声喊着傅月白。
“不能打孩子。”傅月白急忙撑起来作拦,甫一坐起浑身都泛着酸疼,他咬牙隐忍,顿时额上起了一层虚汗,“你这人心眼比针鼻还小。”
“身上难受?”楼玉珩放开宜儿,伸手扶他小臂。
“父亲,宜儿要吐了。”
这可把傅月白吓了一跳,连忙抱起孩子查看,又给小丫头抚背,怕她真的吐了,“宜儿,好点了吗,好端端的怎么会要吐呢?”
傅月白又皱眉怒责楼玉珩,“你没事提溜她干什么,孩子小经不住的。”
“哎呀,她逗我们玩呢,这都听不出来。”楼玉珩坐到床上,扒拉趴在傅月白腿上的小丫头。
宜儿小脸通红,似是真的难受,小身子一倾便将早上吃的全都吐了出来。
“怎么回事?”傅月白哪里见过这场面,当即吓得脸色青白,扶着宜儿的手都在抖,“楼玉珩......怎么办?,宜儿......宜儿真的生病了。”
楼玉珩也是吓了一跳,早上还好好的,怎么这么会儿就吐了,宜儿身体底子本不错,这两年生病也是鲜少有之,他看了眼傅月白的脸色比宜儿的还要难看,安慰道:“可能是刚回到这,有点水土不服。”
“让希则来给瞧瞧。”傅月白眼睛通红,似乎都要急哭了。
楼玉珩点点头,安抚他,“别担心,小孩子生病很常见的,没大问题。”
宜儿恹恹的趴在傅月白怀里,只一会儿小脸就烧的通红,细长的睫毛颤了颤,身体难受的呜咽起来,“......宜儿要父亲抱......”
傅月白抬眸望了一眼楼玉珩,又低下头一只手在宜儿背上轻捋,声音轻柔:“宜儿,爹爹抱着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