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老西(师),我系(是)矮个,我在4楼。我这里也系(是),除了死银(人)什么都没有,我好害怕。]
这俩显然就是2-3的队友和老师小黑的另外一个学生了。同样的汉语生硬,迷之口音,但比之前那俩稍微能好一点,估计学汉语学到更高级的班了。
……不过,讲真,这个副本里外国友人的数量是不是有点多得过分了?!
黎明有点无语,同时又感觉哪里怪怪的。
[2-1:
二号楼梯间的尸体是一名青春期女性,穿校服,吊死的,身上有大量泼洒状的黑褐色污渍,疑似排泄物。衣服下有旧伤,胸卡撕坏了,只能看清“9年15班”,看不清名字。
我这边一共三人,2-2是毛国人,2-3是尼珀国人。3-3和4-2分别来自棒国和斯潘国,3-3和2-3是同学关系,5-3是2-2和4-2的老师。
我目前安全,但进入副本后开始无理由地惧怕黑暗,无法进入无光照的区域。2-2和2-3也一样。
另外,我突然感觉不到任何东西了,姐姐你最好也确认一下你的战斗力。
所有人,每人每轮只能发送一次消息,不要浪费。从系统提供这个手表来看,不同房间的旅行者需要合作,都把尸体具体情况讲一下。]
这条语音一点开,熟悉的发音方式熟悉的韵味,黎明瞬间认出了自家小竹子,就更不用说后面那句“姐姐”了。
——天知道,和他从十来岁开始一起生活一起长大,这么些年,黎明这还是头一次听见他一口气说这么一大串话,而且语速快得都快起飞了。
同样是平生头一回,在同房间旅行者的衬托下,黎明感觉竹子那夜离语口音的绵软南方普通话简直标准得令人感动。
作为他当年唯一的普通话老师,她甚至还生出点“我家的崽崽真争气”的迷之自豪感……
再想想二号楼梯间那边,一个少数民族对着两个国际友人,三个母语都不是汉语的人在一起费劲巴拉用汉语交流,这场面……真是又好笑又可怜。
就更不用说三条发信息的机会咔咔被浪费掉两条,以至于那么个平时不爱主动说话的人不得不被赶鸭子上架逼出贯口了。
黎明几乎都能脑补出竹子一脸无奈地按住手表,说话前深吸一口气的悲催画面。
——不是说会法术的能力者和夜离族血统在无限世界进副本都容易被针对么?莫不是说,这个副本里,他就是这样被针对的???
这时,新的消息又来了。
[4-1:
艾玛,咱这回外国银挺多啊。2-1你是华国银不啊?这咋说话舌头也不咋完全捋得直呢?这家伙整地,我跟5-3这俩缩普通话地感觉都不够合群。
还有,2-1你刚才说你啥也感觉不着了是啥意思?你原本是能感觉着点啥玩楞啊?
我们四楼这边儿也差不多情况,门都锁死地,死尸是个三十来岁家庭妇女,割腕死的,手两边都割了,割老深了,都快把手给干下来了,老惨了。穿地就是家居服,也妹有个名儿。
我们三个也都怕黑,不知道为啥。另外我劲儿好像不如以前大了,浑身就感觉软个乎地。
内啥,眼镜、皮革厂,你俩搁哪嘎达呢?]
——不是,讲道理,5-3老师说的那的确是普通话,可你这也不是啊!大碴子味儿都快溢出来了好嘛?!
黎明不由一边腹诽一边憋笑。
等憋好了,她才按住手表上的按钮开始录音:“我是2-1的队友。标号为5的楼梯间陈设情况和2号、4号一致,我们这边的尸体情况为……”
迅速总结完尸体的情况,她又单独回应穆塔:“我的战斗力的确被严重削弱了,现在约等于未受训练的普通成年女性。建议其他所有原本体力高于这个水准的人都确认一下,我怀疑这个副本把旅行者的体力上限设定在了这个水平。”
说完这些,她依旧没有马上松手发送,而是继续说:“下面我测试一下每条语音消息是否存在长度上限。以上。”
说完她便不再说话了,但一直按着按钮不放。
最终,当录音长度达到整一分钟时,信息被自动发送了。
就在她录这条语音试探长度上限的同时,东北4-1的队友之一也发出了回复。非常感人地,这位虽然也能听出来应该是南方人,但普通话非常正常流畅,至少得有二级甲等或者一级乙等。
[3-2:
我是4-1的队友。虽然我是温市人,但我不接受“皮革厂”这种代号,ok?]
信息在此处出现了两秒停顿,以示气愤。
——温市是个奇妙的城市。不知为什么,全华国几乎所有卖皮具的小店在含泪跳楼大甩卖的时候都会播放同一段极其洗脑的录音,说温市某皮革厂倒闭了,王八蛋老板带着小姨子跑了,工人拿皮具抵工资。
这段录音的普及程度,别说黎明,就连穆塔这种晚期社恐选手都曾在外出执行任务的途中听见过几回,还回家问姐姐,为什么温市会有那么多跟小姨子私奔的皮革厂厂长……
除了皮革厂之外,温市的另外一点特殊,就是那里的方言是出了名地难懂,发音和普通话基本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还曾被某外国电视剧称作是折磨翻译的“恶魔的语言”。
不过幸好,包括3-2在内,大部分温市人的普通话都还是很可以的。
短暂停顿后,“皮革厂”继续说:
[眼镜和我不在一起,副本应该是刻意把同队旅行者全拆开了。
我旁边除了刚才那个棒国同学,另一位自称是维南国人,但是汉语说得挺好的。——不过,咱们这个副本目前外国友人的数量已经至少为五了,是不是多得有点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