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天行将锅里的菜盛到盘里,给锅添了点水,解开围裙。
“诶?不继续做了?”陈仓看着放在一边已经切好的鱼肉。
“没心情!”又想吃老子的,又威胁老子,惯的你?!
陈仓看着仅有的两个炒素菜,嘴角挂了下来:这家伙也忒小气了!
“你今天晚上到底干嘛来了?”易天行拿了两双筷子,两个碗一摆。
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看到易天行倒的是茶水而不是酒,陈仓无语:“过年喝什么茶水?”
“你要喝酒回去喝,我可担不起灌醉你的责任。”易天行还是摆出一副你爱喝不喝的样子。
“你也太小心了。”
“要是不小心,活着的人就不是我了。”
陈仓:……
特么的,姚定方造成的后果,他不得不生生受着,被易天行拿捏的死死的!
知道他心里还有很深的怨气,陈仓也是没撤了,从衣服内兜掏出一个信封,推到易天行的面前。
“这是什么?”易天行拿起来看了一下,从中抽出500美金。
“你的工资补偿,还有经费。”陈仓再次点了根烟:“你是少尉,工资不多,每个月100经费,相信够你用了吧?”
“一个月100美金?”
“100法币!”
“那不够。”易天行将信封放在一边,直接道。
陈仓:?
“我现在每天要买很多烟打点认识的鬼子,连吃带喝,一天花去二三十块都算少的,100块法币能干嘛,三天就没了!”
“现在党国也困难,你就不能省一点?”
“我想省,可怎么省呢?见到鬼子要不要发烟?碰到的时候要不要请吃饭?不送礼,人家怎么会提拔你?怎么从他们那里套情报?”
陈仓咬牙。
说的很有道理,但上头只给这么点,他能怎么办?
“你自已不是有钱吗?克服一下。”
“让我用自已的钱?可以呀,没有问题,我一直是这么做来着,那以后别说你们给了很多,明明塞牙缝都不够,还要承你们的情,没意思。”
陈仓苦笑的摸了把脸:“易兄弟,你就这么嫌弃军统?”
“对,老子当初就不应该答应,可既然答应了,一个唾沫一颗钉,老子也不会反悔,只不过是被一条蛇连续咬两回,是个人,都得长心眼吧?”
陈仓:……
够了!他想把姚定方拉出来鞭尸!
“易兄弟放心,我保证,有机会,一定会和上面说清楚此事。”
“但愿如此。”易天行举起碗。
陈仓无奈的端起碗和他碰了一下,一口气喝掉。
“行了,有什么事,说吧。”易天行夹了一筷子菜吃了起来。
他才不信陈仓会专门给他送钱来。
陈仓摸了摸脸:他应该没有表现的这么明显吧?
这只能说,易天行的观察力确实是一绝,怪不得姚定方斗不过他!
而他这个站长,也中介以武力见长,执行的,也是刺杀护送等任务,就更不是这种人的对手 了!
看来,以后来是和对方耍心眼,被人看穿了,还惹人厌!
“其实,我是想请太爷帮忙,只是不得门而入,只能找你做说客。”
易天行放下筷子,把头侧到一边,良久没有说话。
“陈站长,我不希望你去打扰太爷。你知不知道,哪怕是现在他什么都不做,倭寇还要时不时的派人骚扰他,要是帮你做事,他还能有好日子过吗?”
“国家存亡之际,匹夫尚且有责,个人生死……”
“停!”易天行举起一只手,沉着脸:“陈站长,我答应合作的前提,就是不愿意你们打扰太爷,你们做事,事事要靠别人,那要你们何用?”
这些人,惯常会得寸进尺,他可不能别人一开口就去求太爷!
陈仓:……
他今天有太多的憋屈了!
“有什么事快说,不说就赶紧走!”
陈仓磨了磨牙:“站里有一个兄弟失踪,到现在没有找到,本想问问太爷的手下有没有看到,不论生死,总要有个结果!”
因为这个人的失踪,他迁移了好几个联络站,好些和他相熟的人,全部转移。
原以为这人投敌了,可至今已经一周,旧联络站也没见有敌人上门。
那些转移到暗处的兄弟都有些坐不住,想出来了。
可人没有找到,他怎么能够放心?
可他的人擅长战斗除奸,情报是他们的短板,思来想去,只能求助青帮。
青帮中的大佬如今也是走的走,跑的跑,留下的不是闭门不出,就是投了倭寇,他只能找易天行从中说项,没想到这小子是个刺头,一开口就堵的他没法子开口。
再说下去,他就要成废物了!
“就这事?”易天行狐疑的看着他。
“这都够严重了!”陈仓怒道:“那些和他相关的兄弟,要么重新出来工作,要么退到后方,总不能一直躲着吧?”
“说说这人的爱好,长相,最好有照片,还有为什么离开联络点,是任务还是私自外出?”
“你……”
“陈站长,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以前是干什么的?我是警察!这些都是我擅长的,没必要惊动太爷!”
“也对!”陈仓顿时喜盈于色。
从兜里掏出此人的照片。
易天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们还真留下照片啊?也不怕万一联络点丢了,这些东西成了敌人抓捕自已人的利器?”
陈仓气个倒仰。
他觉得自已已经能够体会到姚定方为什么想弄死易天行的心思了!
“易兄弟,这张照片,是办良民证的时候拍的。”
“理解理解。”易天行拿起来看了几眼。
这人长相普通,是那种扔进人堆,让人看几眼都会忘记的角色。
“我们之前有个刺杀任务,他是负责盯梢打探的,当时为了探听消息请人吃饭,向人借了点钱,上周拿到薪水后,说是还钱,这一去,就再没有回来。”
“爱好呢?”
“我们平常没事,都是联络点待着,不会允许乱跑的。”
“不能跑,不代表没有爱好吧?”
“也就抽烟喝酒,最多大家没事的时候打点牌。”陈仓想了想道:“这家伙赌品有点差,输了钱就生气。”
“那他要还钱的那个人住在哪里?”
“闸北。”
“行,这事交给我吧,有消息了,我会把结果放在死信箱。”
“多谢了。”陈仓松了口气,再看了眼桌上的菜,笑着站起来:“我得回去了。”
“好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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