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你说我的?那半句话,我同样送还给你——如果你还把我当作是朋友,或者说,就算是陌生人,也?请你坦诚地面对自己的内心。”
商言的?心跳剧烈加快,什么东西似乎要隐隐要从既定的?轨道逃逸而出?。
谢泽南一字一句地说,“你喜欢秋晗,不是哥哥对?妹妹,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商言将薄唇近乎抿成一道直线,不见一点血色,满是苍白。
“……闭嘴。”
“我不闭嘴,我还要继续说。”谢泽南上前一步,上半身倾斜,带来更强烈的?压迫感,然而这并不及他那一双深邃的?眉眼来得慑人。
眼睛里?似乎燃烧着熊熊的?火焰,要把一切都烧为灰烬。
“你就是喜欢她?,不然你之前怎么会那么如临大敌,恨不得要把其他所有男人都划在你的?保护线之外,后来发现我也?动心了?,更是把我也?无差别地拉进了?你的?敌视名单。”
“还有你今晚写的?那封信,真该死,商言,fuck!我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了?解你,你什么时候卑微成那个样子过,你就这么爱吗?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那她?也?是做了?你十?几年妹妹的?家人,你就这么动心了?,你有想过阿姨和秋晗他爸的?感受吗,啊?”
“你恶不恶心!!!”
“给我闭嘴!”
商言终于抬起一直低垂的?头,死死地回视于谢泽南的?眼睛,眼睛里?布满着压抑而疯狂的?红血丝。
从来都是冷静、克制,近乎没有人欲的?商言。
此刻是癫狂、放纵,完全被情绪引导的?样子。
就像是释放了?一直以来关在心里?的?恶魔,商言连连冷笑?几声,开口道:“谢泽南,你算是什么东西,有什么权利来置喙我和秋晗之间的?事?”
从出?生时就相识,陪伴彼此的?岁月近乎等同于生命轨迹的?朋友。
如今却不吝啬于用?最恶毒的?言语攻击着对?方,用?最敌视的?目光刺向彼此。
谢泽南嘲讽道:“我算是什么东西,这个问题没有必要回答你,但是商言你给我牢牢记住你的?身份,你是商家的?长?子,也?是秋晗的?哥哥,你没有资格对?秋晗动心!”
商言挑眉,清冷的?五官居然显得有几分妖冶,不屑道:“你在命令我?”
“就当我是在命令你好了?。我希望你脑子可以清醒一点,你对?秋晗的?喜欢绝对?是不容于世的?,到时候如果东窗事发,会有多少的?流言蜚语议论秋晗,你想过么!!他们?可能不敢说你商大总裁,但秋晗可就没有这样的?待遇了?。”
商言冷下脸,死死地皱起眉心,“他们?不敢,我会保护她?。”
“哈,保护她?!到时候带给她?最多伤害的?就是你!阿姨到时候会怎么想,你有想过吗?万一阿姨和秋晗的?爸爸没办法接受这件事,秋晗到时候该怎么在你们?的?家里?自处,你们?家万一就此分崩离析,你又有想过吗?你们?家好不容易通过这个节目感情好起来,你非要这么自私地将它拆散吗?”
“商言,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秋晗有多么想拥有一个正?常、温馨的?家庭,你难道就要为了?你这份恶心、不能见光的?爱情,把一切东西毁掉吗?”
商言将手指甲深深地嵌入手心里?。
他感觉粘稠的?液体覆上指尖,掌心里?蔓延着锥心的?刺痛。
然后一切都比不上此刻,心里?连绵不断的?剧痛。
……谢泽南说的?是对?的?。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自己在这段时间里?,午夜梦回之时反复琢磨过的?,最大可能发生的?走向。
这就像是一片永远跨越不了?的?海洋。
是他记忆里?的?那颗气球终其一生都触碰不到的?气层。
如果秋晗喜欢他,他大可以告诉自己,他要带着勇气去追求自己的?真爱。
但是,秋晗明明从来只?是把他当作哥哥。
这样的?自己,却怀揣着这样的?心意,阴暗自私得就像地下水道里?的?老鼠一般。
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舍得放手。
巨大的?绝望包裹着商言,他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升到半空中,近乎于无情地审视着原地的?自己,然后看着他向曾经的?挚友挥出?一拳。
谢泽南结结实实地接下了?这一拳头,然后面无表情地向商言还以一拳。
双方都没有留情面,带着十?足十?的?力道。
二十?多年的?友情顷刻间灰飞烟灭,似乎从来都不存在过。
见商言被击中后的?反应比自己更大,谢泽南冷漠道:“明明和别人打完架后的?伤都还没好,哪来的?胆子朝我挑架。”
商言抬眼,“你果然是故意的?。”
故意冲他的?伤口挥过来。
谢泽南:“当然,你打完架的?那天?晚上我就发现你行为很奇怪了?——算算看,是约伦德?因?为秋晗和他走得太近了??”
“那是因?为他该揍,和你一样。”
商言说着,再次挺直上半身,眼神一凛,预备再向谢泽南挥起一拳!
“你们?别再打了?,停手!”
两人一怔,就看见不远处的?连思齐走过来。
谢泽南皱眉:“你怎么在这里?,你刚刚听到了?多少?”
商言面无表情地沉默。
连思齐没好气地说:“不该听的?基本快听全了?!别再打下去了?,闹大了?你们?不好收场。没必要瞪我,刚刚如果不是我,秋晗就要都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