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来这里啊?”
“你第一天上班,我不放心,来看看你。”宁安愉举着电话站在疗养院外,仰头打量这高高的,反着森森白光的威严大门。
宁晓斐一边接电话一边快步往外走:“你真的假的啊,我怎么觉得这有点反常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我一直都很关心你好吧?只是你大多数时间根本不需要我给你操心而已,总之我现在是已经来了,你要是不想见我,那我就回去咯。”
“马上就出来了!等着!”
宁晓斐快步走向宁安愉,左右看了看看,奇怪道:“你怎么一个人啊?陪护啦?”
“我叫他离我远一些,视线范围内暗暗跟着就行了。”宁安愉勾勾唇角笑了笑。
“这怎么行啊?万一你在大街上发病他也来不及。”宁晓斐担忧道。
“不会的,这两天我心里感觉踏实很多,应该不会那么快又犯病啊。”
“可万一啦?”
“没有万一啦,而且他离得也不远……我是真的很烦了,没有一点私人空间,你明白那种感觉吗?”宁安愉看着他妹,眉间微微皱起。
“哎……”宁晓斐叹息一声,向她哥投去心疼的目光。
别看宁安愉比她大两岁,但在她心里却觉得像是弟弟,因为从小就看见他经常发病,发病的时候又可怜又脆弱。
“好啦好啦,只要你心里真有把握那就没问题啦。走吧,我们在附近走走顺便找个地方吃饭。”
“不带我去看看你工作的地方啊?看这外面防守得这么严,里面究竟是啥样。”宁安愉背着手,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第十章 晚上可以来找我拿
“不行哟。这院里出了配偶可以定时来探望,连爸妈儿女都不能进的。”
“为什么?”宁安愉愣了一下,拧着眉问:“怎么这么奇怪,工作人员是来坐牢的吗,怎么会有这样的规矩?”
“为了便于管管和维持院里的安静啊。工作人员可以不住在这里,要住在这里就要接受管理嘛。你想这里的噱头就是隐私性和安全性,要是非工作人员大群大群的进进出出怎么好管控?配偶啦还好,一个人只有一个嘛,但加上父母子女兄弟可就很多了。”
宁安愉扁扁嘴,露出明显失望又鄙夷的神色:“真是霸王制度,压迫员工。”
“怎么?这还不高兴了啊?走吧,咱们吃东西去。听同事说这儿不远有家火锅店味道很好,我们去试试。”宁晓斐笑着勾住她哥的臂弯。
“别别!”宁安愉忙把她的手掰下来,“你多大的人了,咱们得避避嫌了,免得别人误会。”
宁晓斐一下愕住了,像不认识般地看着他:“你有毛病吧?我是你亲妹,怎么突然就不能拉你了!”
“亲妹也得注意了嘛,免得我媳妇以后吃醋。”
“媳妇?在哪里啊?”宁晓斐左看又看,“天上掉下来的吗?呵呵,还是你新买来的硅胶的?”宁晓斐满含怨念地奚落,不过倒也不再拉他了,双手插兜,散漫地迈开步子。
“你嘴咋越来越损啊?小心嫁不出去!”宁安愉笑骂道。
宁晓斐鼻子里一声冷哼:“放屁!你妹我要嫁可多了人想娶!”
“说真的,你怎么非要来这里工作啦?你学几年的刑侦,不是应该去侦查破案当你的女柯南吗?到这里闷着像坐牢似的,你图什么?”宁安愉慢悠悠迈着大长腿,跟在她旁边问。
“我就觉得这里挺好啊,我好奇行不?欸对了,你不会是真有交往的对象了吧?”宁晓斐岔开了话题。
“还没啦。不过,我倒是希望今年可以结婚。”
“什么?”宁晓斐不禁又惊到了,侧头看他:“今年内?你有没有搞错,这么短的时间,你是准备大街上随便薅一个人去闪婚吗?”
宁安愉挑挑眉,不说话。他恨不得现在就能和楚惜辰领证,晚上就能洞房。哎,谁懂这突然开了某种窍的苦啊。
俩人进了一家餐厅,这附近没有什么高档的大酒楼,这家餐厅只是大众消费,装潢一般,但好在挺干净,他们来得早,还是第一桌客人。
宁晓斐要了三斤牛蛙鱼头,又点了冬笋,鲜菇等各种配菜,还加了两道点心。服务员端上来锅底,大火开烧。
“对了,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宁晓斐问。
“谁啊?”
“楚惜辰,就打你那医生。”
“哦。”宁安愉毫不意外,因为他昨天就去市医院找他了,他本是去还玉佩的,不想别人说他调来了这里。其实今天他来,除了是来看他妹,也是想来见他的,所以才巴望着能进院里去看看。
“那你们也算是同事了,以后可得好好相处。”
“嗯?”喝茶的宁晓斐吊起了眉梢,感觉她弟这句话像是变相再说“你以后不要找他麻烦”,很有维护的意味。
“怎么啊?难不成你还真准备找人家麻烦?”宁安愉倒茶的手顿住,抬头看她。
嗯,找了,就是没找成。
“欸我觉得你怪怪的耶?”宁晓斐道,“你见了他俩次被人家揍了两次,怎么还总想着维护他啦?”
当然要维护了,这是我媳妇。
宁安愉横了她一眼:“他是我朋友!呐,我再次提醒啊,别欺负他别找他麻烦!”
“呵。”宁晓斐无语,“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有受虐倾向啊?你是从小到大被人揍少了现在稀罕上被人揍了吗?”
“你懂什么?这叫英雄惜英雄!”宁安愉说谎从不脸红,搁下茶壶一本正经道:“你也说了,我国内几乎没朋友,我是觉得他这人挺不错,又很能打,很对我胃口,就想结交来着,你可别瞎参合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友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