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四丰不明白也好奇这位殿下的弟弟一天来请安这么多次,殿下却不见,可自他来府里就被人告诫不要打探主子的事儿,他深知活得长久最重要的不是聪明,而是沉默,答应着去了。
许云阶余光见他到门边,脑子不知怎么想的,居然叫住他,问:“换月楼是什么地方?”
说完便后悔了,他做什么要知道那个人的下落。
“算了,你去吧。”
吃过饭,许云阶教怜玉识字,看小丫头困得摇头晃脑,自己也晕晕沉沉的,便洗漱睡了。
夜里他是给人勒醒的。
睁开眼,脑子还没清醒,眼前出现一张黑乎乎的脸,腰下被一双长臂揽着。
他吓一跳,要惊叫的嘴被捂住,打过去的手在黑暗中被擒住。
沈千重拿着他的手,放在嘴巴亲几口,又贴在他的脖子上舔吮,含含糊糊道:“是我……”
许云阶很不客气地踢了沈千重一脚,沈千重呵呵笑,揉揉腿心。
许云阶恍惚,按住身前人的肩膀,要坐借力起来,后腰被人扶住,拉着他起来。
透过纱窗,许云阶瞧见外面只有雪在泛着光,将视线移向沈千重,沈千重正用冒绿光的眼睛看着他。
他烦躁地把手指插进发间,将乱糟糟的长发梳到脑后。
“将军喝酒了?”许云阶尽量温声商量,“明晚,今夜太晚了。”
“殿下没发热了。”沈千重闻言,埋下头含住他的唇。许云阶顿了顿,乖顺地张开嘴。
……
沈千重趁着许云阶失神,从胸前摸出一件红色礼物,缠在他的手腕上。
之后随意扒掉衣服,就着先将许云阶擦干净,才把自己一抹,展开一边闲置的被子将许云阶一裹,睡了。
天泛起亮光,沈千重还没醒,下意识往温暖的地方拱,按住怀里那人的腰胯。
“嗯……”压抑的一声轻哼。
沈千重的脸上挨了不轻不重一巴掌,睡意浓重的眼皮颤了颤没睁开,倒是扳过许云阶的肩膀让人正面对着自己。
“放开。”许云阶没挣扎,被翻过去时彻底醒了,声音清冷如寒潭冰雪。
沈千重抱着他伸懒腰,拿了他的手在掌心,摸到他腕上检查到东西还在,露出个笑,“怎么了殿下?不开心吗?”
他这一番动作,自然引起许云阶的留意,便看过去。
纤细的左腕上是一串可以缠腕两圈的珊瑚珠,上面挂了枚指甲盖大小的金片,有只狗在上面。
“喜欢吗?”
许云阶的腕子单薄漂亮,也长得白,欺霜赛雪的白,现下才睡醒又略有些粉,被那红得发亮地珠子一衬,确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好颜色了。
沈千重看到心动,一口咬了上去,将许云阶吓一跳,遽然抽回手,藏进怀里。
这举动有点可爱,沈千重不由抱着人笑得满床打滚。
等把被子滚得掉下床,许云阶寒着脸说冷,沈千重才一脸正经捡回被子,兜头盖脸把许云阶捂进去,捧着他气得发烫的脸,道:“我送的,不许摘。”
许云阶:“……”
沈千重大笑,手脚利落地穿衣,出门时喊外面的四丰进来伺候。
沈千重今日不朝,一直和许云阶腻味在一起,也不顾及下人眼光,直将许云阶当做不能自理的病人,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可他不是照顾人的料,给许云阶戴簪,还能将人搭在桌上的手划伤。
簪子其实并不锋利,还是桃木的,能把人伤到,许云阶暂且将这行为归为:沈大将军给人梳个头,使的是砍头的力气。
头发被梳好了,许云阶对镜一照,眼皮微扬,扭头看沈千重,真心实意夸赞:“将军好手艺。”
只见他满头青丝倾落,绿云散乱,簪子歪斜,玉冠还得沈大将军亲自扶着才不至于落地。
沈千重绕着他左看右看,啧啧两声“殿下如何都好看”,却不得不动手拆了头发,用梳子归拢到脑后,用发带绑着。
许云阶再看镜中,头发还是乱的,不过这会可入目了,他也不出门,能见到的只有罪魁祸首以及随身伺候的人,便不再说什么。
“尚可。”
沈千重得意洋洋,拉着他去用早膳。
手上戴着东西,许云阶有些不习惯,好几次要摘下来,都被沈千重犀利的眼睛打断了。
沈千重坐在他对面,给他盛汤,语气欢快:“冬日的鱼汤可是个好东西,殿下喝完。”
许云阶支着头,恹恹的,用银匙搅动粥,看一眼那鱼汤,没接,道:“多谢,不必。”
“谢什么谢。”沈千重满不高兴,咕哝一句抱怨,将鱼汤干了,放下碗,皱着眉,对门外鬼鬼祟祟的四丰道,“什么事?”
许云阶闻言,扭头看过去,见□□神情便明白了,道:“可是许云深找我。”
四丰窜进来,扣着手指,期期艾艾道:“殿下,他一早就来了。我说殿下没起呢,他却站着不动,说要等殿下,好请安。”
许云阶拧眉。
“说我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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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起尴尬事,
所以沈千重挨了一巴掌。
这边说,许云阶情绪不稳定,但不会无缘无故打人滴!
第35章
“为何说你出去了?”
沈千重还不知昨日里许云深已经来请百次安,而许云阶一次未见的事情。
“我方让人叫他过来陪你用膳呢!”
许云阶眉头一跳,心中微妙,不满起来。
这沈千重就不是个好的,强了他也便罢了,可如何能还干涉他的家人与他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