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宣逐渐也被称呼刺激到了,压下去的火气慢慢又被她叫上来。
院子里的兄弟不是亲的,爹只是个不会干人事的公鸡,只有这个温香软玉是自己的。
宁宣叹了口气:“算了,叫就叫吧。”
胡乱弄了两次,宁宣还想再来,他长这么大都快活成和尚了,不过该懂的还是懂,只是没实践过,好不容易有了媳妇儿,野兽好像立刻就被放了出来,他也想多试试。
宁宣伸手把段圆圆从背后抱起来,床上到处都皱皱巴巴的,已经不能看了,他想到榻上去。
段圆圆累得眼睛都睁不开,睁眼看见是宁宣,又喊他表哥。
宁宣觉得这姑娘真的心大,人都要把她吃了她睁开眼瞧见还能继续睡!
就这么信任他?
宁宣满足地看着段圆圆的背影失笑,最后还是没下得去毒手,咬牙起来倒了碗浓茶喝了才躺回去,一下下抚着她的背说:“睡吧,睡吧,表哥在呢。”
两个人就这么在榻上贴着睡了一晚上。
再起来已经是中午,段圆圆睁开眼先看到对面床上的石榴帐。
也就剩个石榴帐!
她跳起来看屋里,几床锦被都在地上,又是灰又是水渍,段圆圆不想叫丫头看见,自己把被子全动换了,才叫她们进来。
青罗和紫绢一看里头干干净净得,吓得差点就跪下了,这要是被另外两个主子知道了,少不得被骂一顿!
段圆圆跟她们解释:“我不好意思,怕你们笑,以后我都自己来!”
青罗一脸吃了个大惊的表情看她,她完全搞不懂姑娘在想什么!
接着紫绢又郑重地告诉她,给主子洗澡铺床睡脚榻,都是宠幸爱重,争都来不及怎么可能笑?
两个人一起皱着眉头说,异口同声道:“谁敢笑姑娘,就把拖出去打死!”不过差事绝对不可能放手!
真是越来越威风了!
段圆圆惹不起这两个大小姐,只能坐在旁边看她们慢慢收拾床铺。
没多久紫绢就在床上找到一个白帕子。
段圆圆只看到帕子上有一点红,就被青罗迅速收起来装到盒子里去了。
这是落红。
段圆圆这才发现自己心里竟然松了口气。
一半的女性第一次都不会有出血,那只是个带孔的膜瓣,每个月流经血的洞,年纪越大越薄,弹性也会越来越好,只要技术好一点,成年女性就算出血也只有一点。
但这会儿的人不这么想!
赵嬷嬷跟她说过,乡下没钱换媳妇儿,没有落红的姑娘,生的头一个孩子好多人家都不认。有的摔死有的送人,好多妇女想孩子想得发疯最后跳河没了。
段圆圆是被陈姨妈看着长大的,她来了这几年也活在宁宣眼皮子底下,就算没有可能也不会出大事,但万一呢?她要怎么办?
幸好她这幅身体还很嫩,才能有血流出来。
办完了这件事,今天的重头戏就算成了一半。接下来就要去给老太太和陈姨妈请安。
宁宣是个大忙人,就算成亲也只给了自己一天假,这会儿不在估计又上哪里忙去了,反正人总不会跑掉。
段圆圆一个人去跟老太太请安也没什么心理负担,她还压根就不想去呢!表哥不来倒也能跑掉一个受折磨!
老太太半死不活地睡在三老爷以前的屋子里,蜡烛都不叫人点,说老三在里头,一点蜡烛就要把人烧没了。
她压根就不想见其他人,老太太觉得老三就是叫他们克死的!
宁宣过来几回吃几回闭门羹。
礼不可废,段圆圆在门口潦草收到个镯子,一个仆妇就拿着蒲团过来说:“给老太太磕头。”
段圆圆稳稳地跪上去,磕了三个。
妇人又说:“奶奶回吧。”
总之前后没五分钟,她就被赶走了。
丫鬟有些不高兴,但段圆圆高兴,谁乐意跟老巫婆有说有笑的!
陈姨妈就不一样了,等她磕完,就大病初愈似的把她拉起来,感动得眼泪汪汪地道:“我的儿,以后咱们两个就是亲母女了!”
又看她还活蹦乱跳地出来,心里略略放了心,知道小夫妻两个过得不错。
当年她成亲第二天,走路都打颤。
下不了床可不是什么好词,说明男人不珍惜!只有不珍惜才会这么无所顾忌。
只是她当年被情爱遮住双眼,怎么也看不清这一点,还觉得宁文博对自己当真一往情深。
爱不爱的,都是对比出来的。一看宁宣就知道宁文博多虚伪!
陈姨妈想到这,就带着段圆圆一起去院子里,说:“你年纪小,丫头婆子们要是糊弄你,你还瞧不出来,娘给你看着,她们敢欺负你就立刻打杀了!”
院子里早就到处都是人,专等着新奶奶过来好请安。
青罗和紫绢站在旁边很有大丫鬟英姿。
青罗扬声说:“磕头。”
下头乌泱泱立马就跪了一片人,前头的膝盖底下有蒲团,后头的就只能穿着新衣服跪在泥里。
里头好多人段圆圆都没见过,她只知道宅子里有七十多口人,只伺候他们四个,但有一半她都不认识。
底下的仆妇头把头垂到地上,紧紧靠着地面,再抬头就一脑门青苔,跟摔了似的。
段圆圆以为以前被人捧着吃点果子米饭就已经很了不得,没想到嫁人还有这个程序!
她连忙叫人起来,越小的仆妇越穷,新衣服弄脏了就没了。
大家还有点不敢,怕她是闹着玩想看谁不规矩,直到段圆圆亲自去扶离得最近的小丫头,大家才信了这话儿开始慢慢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