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风寒的那封信,越满陆陆续续又传了几封信出去,只是,那边对剧情走向只能说个大概,稍微详细一点的,却是再多也没有了。
那个笔友看得莫不是盗版吧。
越满狐疑,又忍不住去逗了下白鸽。
白鸽被她拿的草绕得烦了,猛得一啄她。
越满撤回的不够及时,被啄了一口,伤口不大,却深,微微出了点血。
于谣比她还着急,拿出一块手帕给她,还掏出一只药瓶,晃荡了下,却是空空如也。
“最近老有巡视的弟子受伤,妙春堂的药都跟不上了。”于谣叹气,把药瓶收回去:“我回去再找找,寻到药就给师妹送去。”
“一点小伤不着急。”越满挥挥手,没太在意,末了问:“倒是巡视弟子受伤这事,怎么一回事啊?”
唐朝然一向正义感过满,天生就是当男主的料,闻言也好奇:“我记得巡夜的弟子有好几轮都见到黑影,但追上去却反而陷入了明净宗自设的阵法,最后被阵法暗箭所伤。”
“不错。”于谣点头,娓娓道来:“事后那些弟子对黑影也含糊其辞,说不清到底有没有。”
“是幻术吗?”唐朝然问。
妖魔精怪经常使幻术,迷蒙修士。
“怪就怪在,”于谣皱眉:“身上没有妖魔气息。”
越满一窒,她这种连恐怖悬疑片都只敢躲被窝里看的成功被吓到了,咽了口口水。
“算了,这种事我们议论也没什么用。”她干巴巴地说。
看出她有点怕,于谣宽慰,将手搭在她手背上:“没事的,那些弟子身上受的也都是皮外伤,还是被阵法伤的,证明黑影并无主动攻击的倾向。师妹入夜后小心出门便是。”
“好!”越满主动回握住她的手。
唐朝然盯着两人的手,开始思考自己说害怕,师姐心疼的可能性有多高。
于谣一向少和人接触,被她一握,有点紧张,怕她仍心有余悸,想了想继续说:“而且掌门也吩咐了几个弟子调查,谢师兄也在,想必能水落石出指日可待。”
“师兄被拉过去打白工了啊。”越满想到自己最近有事没事给师兄写的信尽是废话文学,有点不好意思。心里却琢磨:算了等师兄忙完这阵她再写好了,不给师兄添麻烦,师兄早日破案还太平。
“师姐腊八有空吗?”唐朝然忽的问:“山下腊八有迎神的花车。”
越满这才发现腊八就是明天了,在山上学习的日子安静又和平,过得飞快,越满不知不觉发现在这已经呆了大半年,忽然就有些想家了,她抱着白鸽,有些失落,和于谣他们打完招呼就回了房。
她很想提笔写信问问,那个世界怎么样,腊八要到了,是不是各处都已经有了点年味,她爱去的那家海底捞有没有打折。
但思来想去竟不知道从哪里写起,只能随便寒暄几句,卷着被子混合一点点思乡情睡去。
*
夜深露重,晚上起了点风,山上周边的草木被吹的簌簌作响。
谢知庸皱了下眉,一只手提着灯笼,一只手压了下剑柄。
风声忽停,一切又静得可怕。
一道黑影腾出,极快,仿佛让人觉得只是眼花的错觉。
谢知庸看准时机,手腕轻翻,将灯笼掷了出去。
灯笼很轻易的被躲过,忽晃起来的光亮却引得了弟子们的关注,那道黑影也被光晃了下,动作慢了几分。谢知庸忙跟上。
距离仅有咫尺,四周的光亮越来越多,是其他弟子提着灯笼赶过来了。
谢知庸将剑抽出,打算先拖延住对方。
黑影却无心恋战,见人越来越靠近,想寻个时机越出谢知庸的剑影。
又是一道剑光,谢知庸下了真本事,剑光极快,黑影连忙必然,却还是被剑气卷蹭而过。
一阵迷雾,他趁机也拿出剑和对方僵持。
几招下去,难分胜负,周遭的弟子密密麻麻地都过来了,脚步声嘈杂一片。
“谢知庸对吗?”黑影忽而收手,谢知庸乘胜追击,剑已抵着他心脏前一处,黑影那轻薄的刃挡住,避免他进一步。
“我记得你父母是十七年前走的,”黑影不慌不忙,继续:“舍身就大义,啧啧,那么多年,你可有想过他们。”
“多说无益。”谢知庸手腕使力,想将剑刃继续往前。
“我若是,能让人起死回生,”黑影悠悠笑道:“那还多说无益吗?”
谢知庸一顿,神色一凛,那黑影抓住时机,袖中暗箭飞出,谢知庸只得撤剑回身,只是一瞬,周遭满起了白雾,将人严严实实笼在里面。
谢知庸沉下心,在迷雾中听声辨位,剑风忽过,他不避不让,反手将剑飞出,两剑相过,发出铮铮的声,紧接着,空气泛起血味。
其余弟子姗姗来迟,他们过来途中遇见大雾,绕的他们走了好几圈岔路。
谢知庸手臂被伤,血色泛起来,白色的弟子服透出了血,染开一片。
他另一只手拿着剑,剑尖上有一块黑布,黑布上染了血,在月光下发亮。
其余弟子将来时的境况一一汇报,谢知庸静静地听着,垂着眼,神色难辨。
*
修仙人也是要过节的,腊八那天是休沐。
越满睡到了日上三竿,本想继续睡下去的,林晓晓却来敲门了,砰砰作响。
“越满,别睡了!今个腊八诶!”林晓晓立志要将睡懒觉的越满拽起来。
还打着哈欠,越满迷迷糊糊地就看见她手上拿着什么。
“快去洗漱。”见她醒了,林晓晓将东西往背后一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