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庸觉得心跳好像都要停了?。
“所以你天下第一好!”越满前不搭后语地开口,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知道了?。”谢知庸垂眼,应她。还是没忍住,戳了?下她的脸。
越满赶紧扬起嘴角,谢知庸的手?指于是刚好落在了?那一块酒窝的凹处里。
她摇头晃脑又得意洋洋:“你应该说,我也是天下第一好。”
谢知庸动了?动手?指,碰到?细腻的皮肤。
他说:“师妹天下第一好。”
也是天下第一可爱。
*
单独的小院里,吴青阳身形消瘦,不修边际,空洞地望着窗外出?神?。他已经三日未进食了?,就连水都只敢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看?守的弟子实在好奇扫了?他一眼。
他对这一眼的反应格外大,几乎要跳起来?:“终于要动手?了?吗?”
“动什么手??”那弟子悄悄和他翻了?个白眼,把?剑换了?一侧抱着,不搭理他。
吴青阳等了?片刻,看?到?对方确实不像要有动静的样子,绷紧的弦才一点点松下来?,他又继续呆坐出?神?,过了?好一会,好像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似的,扒拉着窗,问?那个看?守的弟子。
“谢、谢知庸还在吗?”
那弟子瞥了?他一眼:“干嘛?”
吴青阳琢磨了?这么些日子,总算在思绪里扯出?一点点大事,他好像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大秘密,咽了?咽口水,他说:“我要见他。”
“谢师兄岂是你说见就见的?”那弟子只当他异想天开,打了?个哈欠,不再理他。
“是要紧事。”吴青阳死死揪住他的半截袖子,眼神?执拗。
那弟子被他的眼神?吓了?一跳,挣脱他的手?,嘀咕了?句“神?经”,就往侧边靠了?靠。
吴青阳跟着往隔壁靠了?一步,忽然一阵穿风声掠过。
吴青阳胆战心惊地侧头看?了?看?。
他先前站着的地方,忽然就扎进了?一根细长?细长?的银针,银针尾端乌黑发亮,淬了?上好的毒。
*
鸿城大大小小的事宜处置的都是差不多了?,招风堂也已经招安完了?,启程的日子就在这天。
“哥哥再见。”阿明和荷花一大早就跑来?了?,两人扒拉着门,有些拘谨地和谢知庸道别?。
谢知庸把?视线从越满房门收回,半蹲下去,给他们分了?些糖,又和他们应话。
阿明接过糖就往后退了?一小步,有些怯地躲在荷花后面,睁大眼看?他。
荷花硬着头皮:“阿明怕生。”
谢知庸不置可否,视线追着阿明,阿明被他一看?,眼泪欲落未落,一副可怜的模样。
“说说吧。”谢知庸心觉不对。
荷花没辙,咬了?下唇,复而开口:“前几日仙长?浑身带血的进来?,把?阿明吓了?一跳。”
谢知庸很慢地眨了?下眼。
荷花说的应该不全属实,再问?下去,她却三缄其口,顾左右而言他,一点都不想再继续了?的样子。
“骗子姐姐。”阿明看?到?越满从房内出?来?,眼睛发亮,噔噔地迈着步子跑过去。
越满把?人捞了?一下,顺带把?他手?里的糖拿走了?。
阿明瘪嘴,气得不行。
直到?谢知庸往越满手?心里塞了?满满当当一把?糖,她才晃荡着把?那颗糖果还给阿明。
阿明望望她一手?的糖,又对比自己只有一颗,更委屈了?。
越满非让他说一句吉祥话才肯分他一颗。阿明颠三倒四地说了?一连串,好多词都用错了?,把?越满逗得不行,她塞给他几颗,想了?想:“你要祝我和谢哥哥长?长?久久。”
“啊,”阿明愣神?,小心翼翼地偷看?了?谢知庸一眼,一本正经地板着小脸:“长?长?久久,百年好合,同甘共苦……”
荷花听不下去了?,揪着他的帽子,就把?人拽走了?。
越满直起身,往嘴里塞了?颗糖,谢知庸正站在她身侧出?神?。
“怎么了??”越满顶了?下糖,梅子味的,酸酸涩涩的。
谢知庸定定地看?了?她一眼,越满摇摇头:“嗯?”
“……师妹没和我说实话是么?”他问?。
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
越满的心忽然狂跳,被她硬生生压下去了?,她把?手?背在身后,假装很认真地想了?想:“都是实话。”
谢知庸看?不出?来?信没信,越满懊恼,又怕他深想下去,下意识踮脚凑前,轻轻地碰了?他的唇。
唇上一片温热,谢知庸一时?眼睛微微睁大,很怔然的模样。
完蛋了?。
越满也没想到?自己下意识就这么做了?,恼得脚碾着石子滚啊滚的。
谢知庸抿了?抿唇,越满抬眼和他对视,他忽然低下头。
谢知庸的亲吻很轻,好像只是有一片羽毛落在唇上,他的味道很快地挟卷了?越满。
越满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一朵被雪压得严严实实的花朵儿。
谢知庸没有闭眼,他的睫毛颤得很快,看?起来?比越满还无?措,越满视线轻易,看?到?他通红的耳垂。
她微微后仰,拉开了?点距离。
谢知庸还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望过来?。
“师兄,”越满调整好呼吸,再次凑上前。
谢知庸怕她摔了?,一只手?护着她的腰,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
他如玉的面浮上一点点绯红,还是手?足无?措的模样,就听到?越满说:“你想试试梅子糖的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