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歌说不上来自己什么感觉,心里塞塞的,可?能是为那?块被越满买走?的、自己晚来一步的如意糕。
她自小顺遂,爹爹是明净宗长?老,向来是要什么就有什么的,对东西也挑眼得很。
想来想去还?是不大舒服,江如歌瘪嘴,跺了下地,就听?见越满在她后面开口?:“跑那?么快。”
她轻声嘟囔,又扬手,拍了拍江如歌的肩膀。
江如歌回头,见她笑得灿烂,她把手里的糕点扬得很高,她说:“我可?以分江师妹一半哦。”
江师妹抿唇,心说谁稀罕那?半块如意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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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糕还?有点热,一入口?,不知道什么花的味道就溢了满嘴,味道真的不算太甜,越满觉得谢知庸应该能接受。
“唐朝然还?挺有眼光的。”她评价,幸福地眯起了眼。
“当然啦,这可?是招牌呢。”江如歌咬了一小块,看了下越满的动作,几番犹豫,还?是塞了一大口?,含糊地回她。
“看来师妹也喜欢这个。”越满被她嘴角剩的糕点粉逗乐,坏心眼地先不告诉她。
“你倒是会选。”江如歌低声吐槽:“选的都是我喜欢的。”
越满和她坐的近,听?得清楚,她点头:“你果然喜欢谢师兄。”
“不行么!”江如歌到底是姑娘家,脸皮薄,被她说出心思,脸上绯红,又泄气:“他又不喜欢我。”
“我都这么厉害了。”江如歌嘟囔:“我挺漂亮的,于修行也看得下去,我还?有钱。”
越满点头:“好厉害。”
江如歌:……
“算了,你也还?可?以。”江如歌很勉强地开口?:“你长?得好看,据说也挺有钱,好像还?挺上进?的,善良也有一点吧……”
江如歌一条条数着,听?得越满哭笑不得,她伸手,把江如歌一根根立着的手指按下去。
她眨眨眼,很得意地说:“而且,我还?会分你一半的如意糕哦。”
江如歌神色微怔,末了才脸红地挣开她:“好啦好啦,知道了知道了。”
越满想了想,还?是觉得要说清楚,她义正言辞:“如意糕我可?以分你一半,但是谢师兄不行。”
“知道!”江如歌气急败坏:“我才不是那?种人!”
越满摇头晃脑,用手指勾走?剩下的半包糕点,她挥挥手:“知道啦!漂亮又修行好并且还?有钱的江师妹!先走?啦。”
江如歌“诶”了一声,把人喊住。
被越满一看,又脸红起来,不知道到底要不要说,直到越满等?不及戳了下她才含含糊糊:“你和谢师兄一直好好的!”
越满眉眼弯弯:“会的。”
*
晚上的山风很凉,吹过的时候能把人身上的体温带走?。
飞镖从密林飞出,谢知庸用剑身挡住,很快地回手把暗器钉在树上。
吴青阳这才像回过神,他从草丛爬出,手指紧紧揪着谢知庸的衣摆。
谢知庸扫他一眼。
目光很冷,又凌厉,吓得吴青阳手一缩,他松了手。
谢知庸把人拽起来,又抽剑挡了几只暗器。暗器一只只回旋,攻击的人似乎也是怕自己被伤,树林的动静渐渐消了。
吴青阳于仙法一事上修为只能说中规中矩,剩在了暗器多上,关押他的弟子?又都把他暗器收了,他自然不敌那?些来动手的人。
“怎么跑出来的?”谢知庸收了剑,凉凉地投过视线。
“看守的弟子?都被暗器击中,我躲了好几回,发现?门口?的弟子?都被清理了,慌乱之下跑过来的。”吴青阳刚刚得救,无性命之虞,到底还?是险些丧命,整个人狼狈不堪,精神也不大好的模样。
谢知庸见他神色不似作伪,神色一凝:“猜的到谁要动手吗?”
既然能进?来明净宗,此人不可?小觑,那?他动手的目的又是什么。
吴青阳咽了咽口?水,看起来很紧张的模样,他神经兮兮地往四周看了一圈:“云乘。”
谢知庸扣着剑柄的手骤然收紧,他目光沉沉,语气也淬了冰一样:“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吴青阳自然不敌谢知庸,被他一吓,回过神来,自然也知道也保留些谈判用的资本?。
他笃定:“我手上自然有他的把柄——再有,你难道没对云乘有疑心?”
谢知庸自然有,他面上不显,平静开口?:“什么把柄。”
“自然不能轻易说——”吴青阳抽了抽嘴角,被关押这么多天,难得心情好了点,他问:“谢知庸,你又知道,自己没有着云乘的道?”
眨眼之间,剑刃已经抵上吴青阳的脖颈,再用毫厘,就能让他断命。
尽管知道谢知庸不会动手,吴青阳还?是慌神一瞬:“你既然这样,自然也是对他起疑了,谢知庸,好好想想吧。”
风过树梢,四处寂静,谢知庸不说话,手中的劲没松。
忽而传来几声脚步声。
十来名明净宗弟子?赶到,谢知庸合眼复睁开,压上情绪,把人交给看守的弟子?。
吴青阳回头望他一眼,脸上笑意不减:“我有你想知道了,随时恭候,考虑好了再来找我。”
寒意一寸寸蔓延到四肢,明明只是春末之晚,却叫人好像跌进?了深冬。
谢知庸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再一抬头,已经到了越满的小院。
他有些懊恼地收回步子?,打算先回去。
才转过身,就听?见身后动静。
“怎么不进?啊?”越满踩在高高的凳子?上,扒拉着墙檐,露出半个头,有些纳闷地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