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是少女好”,季清妤硬着头皮回道。
寻不到花魁,刚跟管事要了几个少女,套话应该不成问题。
“公子也是性情直爽的人”,花魁眼波流动,“今天就让公子看看少女的的妙处。”
楼里瞬间爆发揶揄的声音。
意外之喜来得突然,季清妤的房门被一个小奴打开,毕恭毕敬道:“公子,随小的来。”
季清妤跟在小奴后面七拐八拐,想记着地形守卫,可惜脑子不顶用,季清妤索性放弃。
小奴带季清妤停到一处门前,站定:“公子,诚惠五十两黄金。”
“不是说看谁做的对子讨花魁欢心?”怎么还有打劫这出。
小奴点头,笑呵呵道:“公子的对子确实讨花魁欢心,获得了面见花魁的机会,但真正想见到花魁诚惠黄金五十两。”
季清妤低骂几句,愤愤掏出五十两黄金,“行了吧!”
小奴殷勤替季清妤打开门,“公子请。”
房间里物件雅致,字画古玩高低错落,别有意境。要不是季清妤知道小奴带她来的是花魁房间,乍看还以为是文人居所。
季清妤走了进去,小奴体贴为她关上门。
这是让季清妤等着的意思了,五十两黄金没白花,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轻巧的脚步声。
门打开,季清妤抬头望去,只见一双江南烟雨朦胧的双眼,还未细看,那女子转身离开。
“站住”,季清妤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是黑店吧,说见面就见一面啊?五十两黄金我扔在水里还能听个响,你露面扭头就走,我连男女都没看清!你们赚钱也太容易了。”
花魁使劲摇头,掐着嗓子道:“奴家脸上长了红点不好看,空污了客人眼。”
雪雁从王府里跑出来,千里迢迢到锦州丰良镇当花魁,本想挑个傻的糊弄糊弄,谁能告诉她,王妃怎么在这儿啊?
“等会儿”,季清妤摸摸下巴,眼中带上怀疑之色,“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没有名字”,雪雁强撑着开口道。
季清妤慢慢靠近雪雁,命令道:“转过头来。”
雪雁摇头,季清妤心中冷意更甚,“你可认识雪雁?”
雪雁欲哭无泪:“或许是个漂亮姑娘吧。”
季清妤此刻反倒是镇定下来了,人就在眼前还能溜走不成?
“你好大的本事,跟着王爷一起蒙骗本宫,把本宫当成傻子耍,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季清妤后退一步,坐在主位上不疾不徐道。
这罪可就太大了,雪雁转身“扑通”跪在地上,“王妃,不干奴婢的事啊,奴婢从未欺瞒王妃。”
季清妤双眸微眯,她察觉雪雁,润莹,齐昀三人关系有异,终究是齐昀技高一筹,把所有的东西抹得干干净净。
不过就凭着蛛丝马迹,季清妤也能诈出话来。
季清妤手落在桌子上轻轻敲着,却好似雪雁的催命符,“是吗?你跟润莹那天落水不是做戏给本宫看?润莹前脚贺寿,你后脚就走了。本宫再傻也得察觉出不对了。”
雪雁脸皱巴巴挤成一团,竟不知从何说起,说多了唯恐王妃诓她,说少了万一王妃真的知道岂不是罪上加罪?
“哦!”季清妤看着雪雁的神态,佯装刚刚想起,“本宫忘了,你还自娱自乐自扇巴掌污蔑本宫呢。”
季清妤猛地站起身,微微伏下头,声音发狠:“雪雁,你还不告诉本宫实情?”
雪雁刚入缈音阁不久,没经过事,被季清妤一下全盘托出。
“王妃,不怪奴婢是王爷交代奴婢办事,王府那么多探子与王爷突然断了联系恐有猜忌,才借王妃的手将奴婢赶出府去”,雪雁抽噎道。
季清妤不满,“还有呢?”
雪雁想了想继续道:“奴婢没被赶出府,润莹被王爷带回来,奴婢想着王妃身娇肉贵出了什么事奴婢不好交代,就找润莹下手以求被赶出府。”
照雪雁说法,齐昀应该顺势将雪雁赶出府。难不成非要借自己的手将雪雁赶出去才能将齐昀撇得干干净净?
季清妤的心绪难言。
“王爷为何只是把你禁足?”季清妤紧紧抓住雪雁的漏洞逼问道。
雪雁的回答很简单:“因为把交给奴婢的任务交给其他人了。”
不知为何,季清妤的心突然松快了些。
“你跟王爷?”季清妤意有所指。
雪雁说起这个底气很足,对天发誓,“单纯的主子和奴才的关系,王爷走着我跟着,王爷吃饭我端着,王爷杀人我递刀,王爷悬梁我递绳。”
“你那天要死要活的,本宫恨不得将王爷强绑了送你房里”,季清妤嘴上如此说,心里确实信了雪雁的话。
雪雁不好意思道:“奴婢最大的心愿就是写戏本子,奴婢给自己写的是受尽蹉跎的青楼女子,被王爷赏识以为要过美满生活,却被现实打败,我只是一粒王爷鞋上小小的尘埃。”
季清妤嫌弃摆手,雪雁越说越来劲,就快把自己说哭了。
“你编的底稿在你床下扔着,本宫捡到了”,季清妤抱臂冷哼,“不然你以为本宫怎么识破你的小伎俩的?”
雪雁哀号,要是被王爷知道是自己给王妃告密,一定会死的吧?
季清妤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润莹的事情是不是王爷一手安排的?”
对于这件事雪雁突然沉默,像是被人叮嘱过,不似先前那般有什么说什么,三缄其口:“奴婢不知。”
季清妤拿起茶放在唇边,了然,“那就是了。”
“王妃”,雪雁出声制止,“茶中有迷情药喝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