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姑娘团团将季清妤围住,雪雁趁机溜走了,她家主子那么睿智,绮舞楼茶水里的小玩意儿应该不会让他中招吧?
雪雁不确定到。
齐昀那边见季清妤被带走很着急,想要直接把季清妤带回去。
乔云洲反而劝道:“王妃把花魁带走正好给了我们时间,王爷,咱们趁这个机会好好查查绮舞楼。”
“但季清妤”,齐昀欲言又止。
乔云洲不懂齐昀担心什么,“王爷,王爷视你如命京城谁人不知,王妃不会做出逾距之事的。”
齐昀想想也觉得甚是,季清妤近来虽然变化很大,但看她上次尽心伺候汤药,心里应当是有轻重的,遂放下了心。
“本王管她作甚,她自己有手有脚自然是想干什么干什么”,齐昀满不在乎道。
乔云洲不同他争执,悄然开了门四下无人,唤道:“王爷,外面没人看守,我们去转转。”
齐昀点头,跟着乔云洲下了楼。
绮舞楼布局玄妙,通常以为走到尽头又出现新的路口,走廊四通八达,齐昀和乔云洲走了一会儿,发现又绕回了原地。
乔云洲被路绕得恼怒,插着腰喘气:“王爷,你也不认得路吗?”
“王妃也不认得,幸亏你们夫妻二人身世显贵有奴仆侍奉,否则到田间耕种,转个田头人就没了”,乔云洲感叹道。
齐昀反唇相讥:“听说乔公子游历大江南北,怎么也被区区绮舞楼给困住?”
“这……”乔云洲正欲辩解,被齐昀打断。
齐昀眸光一冷:“噤声!”
离他们二人不远处的房间,依稀能够听见交谈之声。
齐昀耳力不错,那边好似朝廷官员商讨什么大事。
能有什么要事能在秦楼楚馆商谈?齐昀冷笑,除非是狼狈为奸,贪污纳垢恶事。
齐昀轻步上前,抠开窗户糊纸,里面有两个男子,其中一个体态富硕,八字胡,左拥右抱看起来十分滑稽。
嗓子也像含着棉花,说话吐字叫人格外难受,“老大哥,小弟近日听闻大哥要升官?小弟先道声恭喜了。”
对面那人只是一杯一杯喝着酒,不吐露只言片语,房间里只有白胖子谄媚奉承和姑娘们的娇笑。
乔云洲紧跟着齐昀探听,却没有齐昀谨慎,脚步一滑踢到了门上。
“谁?”伴随着疑问,不说话的男人快步走到门口查看。
齐昀手疾眼快将乔云洲拉到旁边躲藏起来。
没发现人,他狐疑关上门。
白胖子毫不在意还笑他大惊小怪,“陈大人,你也太小心了,为太子办事那不就是一飞冲天,日后可没有人敢对陈大人不敬了。”
陈大人摇头,满腹愁容:“是福是祸还未可知。”
“这是哪里的话,能得太子看重,岂有不好之说?”白胖子对他杞人忧天很不理解。
陈大人徐徐开口:“国舅被行刺,高大人你可知道?”
高大人点头:“自然知道,京城传得沸沸扬扬,说是五王爷跟国舅公抢女人,那女子被善妒的五王妃磋磨得不成样子,所以在寿辰行刺抛弃她的国舅公。”
陈大人使劲拍大腿,急切反驳道:“不是,才不是!”
“是国舅公给太子办事,太子最后想借刀杀人!”陈大人从喉咙间挤出这两句话。
高大人心中惊惧,“这可不敢乱说!”
陈大人没想过他会信,唉声叹气又灌了两杯酒。
高大人瞧他的样子不似作假,却发觉身上冷汗淋淋,“陈大人,我去趟茅房。”
齐昀跟乔云洲原路返回。
高大人也是绮舞楼常客,因着喝了酒昏昏沉沉,去了趟茅房竟然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强撑着醉眼,高大人寻摸到眼熟的地方,里面也有女子欢声笑语,还有几声“大人”,应当是没错了。
“小美人们,我老高又回来了”,高大人扑开房门,朝着各色美人钻了进去。
被七个姑娘投喂,怂恿着要做点大人的事的季清妤见门突然被打开,愣了一下,然后就看见一个白胖的大馒头飞扑过去,下意识抬脚踢飞。
“哎呦,哎呦”,高大人屁股根疼得要死,咒骂道:“哪个不长眼的踹高大人我!信不信我抓进牢里扒了你的皮!”
高大人太胖了,季清妤用力太猛,扭到了脚,围在她身边姑娘们纷纷露出担忧的神色,季清妤强忍着刺痛,毫不示弱:“高大人?无凭无据,随意抓人,皇天庇佑你眼中可有王法?”
高大人就地做着,指着季清妤鼻子骂道:“哪里来的奶娃娃,胆敢出言不敬,朝廷命官也是你随意污蔑的?”
“朝廷有你这种目无法纪,喊打喊杀的官员,真是乌糟!”季清妤冷哼道。
高大人被季清妤利嘴说得哑口无言,气得不成腔调:“你等着,等本大人醒酒后就派人来抓你,看牢里蛇虫鼠蚁,你个弱女子受不受得了。”
高大人愤愤离开。
季清妤心里慌张,转向七个姑娘,“刚才他说的话,你们都听见了?”
七个姑娘齐刷刷点头,“听到了。”
“那你们”,季清妤拽着自己的领口欲哭无泪,“怎么都不惊讶?”
年纪小的冬花歪头笑笑,“我们还以为姑娘喜欢玩,霸道少爷调戏良家妇女的游戏呢。”
季清妤瘫坐在椅子上,不想挣扎了,七个姑娘对视一眼,又簇拥上去给季清妤捏肩捶背,唱曲儿的唱曲儿,跳舞的跳舞,奏乐的奏乐,好不快活。
季清妤吐了个瓜子皮,日后自己要是富贵了,天天过这样的日子那可真是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