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问奴婢想不想做女将军”,画屏笑着,“奴婢说想,就跟大少爷走了。”
季清妤怕她伤心,跟她打趣,“你也不怕哥哥是坏人,把你拐跑?”
画屏无所谓摇头,“奴婢本来就是被爹娘抱回家的,没有亲人,跟谁走都一样。而且,奴婢看大少爷是好人。”
“不是亲生的?”季清妤惊讶道。
画屏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奴婢要是亲生的,估计才要难受。”
季清妤含笑摸摸画屏毛茸茸的头,“我们家画屏真大气。”
“你是被哥哥在永州救回来的?”季清妤不信风水的,现在细数起来却觉得永州出了好多事。
永州发生鼠疫,太子在永州找到九公主,哥哥在永州救了画屏。
画屏小小怒骂道:“都怪国舅公,永州之前就是他管着的,每天只知道敛财弄的永州民不聊生,可乱了。”
“我们女将军关心百姓,将来一定会有功绩的”,季清妤哄着画屏也暗藏期许。
画屏哀怨叹气,“本来奴婢就能上战场了,都怪大少爷,非说要磨磨奴婢,让奴婢伺候王妃两年,好好精进功夫才能去战场。要不然,王妃就能看到奴婢受封了。”
“画屏这么厉害啊”,季清妤故作不满,“所以画屏嫌弃本宫,对不对?”
画屏慌张否认,“奴婢没有。”
“明明是王妃嫌弃奴婢,去皇宫也不带着奴婢”,画屏幽怨道,“所以王妃才会受那么重的伤,还不告诉旁人,自己忍着。”
季清妤顺着画屏的话接着说,“所以画屏告诉了王爷?”
“对啊,这么大的事当然要告诉王爷”,说完画屏惊觉说错了话,捂住了自己嘴巴。
季清妤就知道,齐昀嘴里没一句实话,害得她还以为……
齐昀,怎么这么可恶啊。
季清妤郁闷扣着被角,烦死了。
“画屏”,季清妤盯上画屏看得她直发毛。
画屏颤巍巍道:“王妃,怎么了?”王妃的样子好可怕。
季清妤知道把人吓到了,恢复正常神色,清清嗓子“你现在回季府把乔云洲接到王府养伤。”
画屏傻眼,她真想晃晃王妃的肩膀,问问她在想什么。
“王妃,不是奴婢不愿意。是王爷说了,王府只能有一个男人,奴婢不敢把乔公子带回来”,画屏希望王妃发发善心,放过她。
季清妤觉得齐昀再幼稚,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是你编的吧?”
画屏死不承认,“真是王爷说的,奴婢发四~”
画屏激动得尾声都变调了。
“好了”,季清妤头疼让她闭嘴,暂且不论齐昀是不是说过,但是齐昀也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男人,所以乔云洲过来王府还是只有一个男人。
画屏被季清妤的发言震惊到了,还想再劝。
季清妤捏住画屏的嘴,威胁道:“本宫是给你找个好娘亲,给哥哥找个好媳妇,你不要不识抬举。”
画屏听到这话,眼神“咻”地亮了。
“奴婢这就去请乔公子”,画屏马不停蹄走了。
季清妤再次确认画屏真的有在把哥哥当爹。
过了家宴,再有几日就要过年了,朝堂休沐叫百官回家过年。
所以齐昀这才有空,痴痴缠缠分外粘人。
怎么又想起他了,季清妤笑自己心小,只得装下一点事儿,没完没了搅人烦。
季清妤望着外面晴好的天儿,让人搬了张躺椅,舒舒服服躺在上面,阳光照着暖洋洋的,风也清爽。
闭上眼,是橘黄色。
季清妤舒服得快要睡过去了,眼前忽然黑了下来,季清妤迷茫睁开眼,变天了?
“王妃怎么在这儿睡了?小心伤寒”,乔云洲身穿白衣,清俊脸上带着笑意。
季清妤也跟着笑,“被太阳晒得太舒服了,仿佛回到了在昌黎村的日子,一不小心就睡过去了。”
乔云洲的腿还绑着夹板,体力不支坐在季清妤的旁边。
天上云绻云舒,碧空清亮,乔云洲也舒服闭上了眼。
季清妤叫他回来不单单是让他养伤,“小郎中,你说孩子丢失后,父母如何才能认出自己的亲生儿女呢?”
“王妃为什么这么问?”乔云洲困惑道:“世界上没有认不出孩子的父母。”
季清妤不赞同道:“我固然是信血脉相连的,如若孩子丢失十年八载,面容变化,父母如何认得出?”
“身上有胎记或许好认”,乔云洲思索道。
季清妤继续追问:“要是没有胎记?”
“如若记得陈年往事,大概也是认得出”,乔云洲好脾气同季清妤讨论。
季清妤尤觉不满,“万一是别人告之,找人冒充?”
乔云洲无奈道:“王妃究竟想要说什么?”
季清妤想了片刻还是询问道:“有没有一种药物可以能够认亲的?”
“王妃是说滴血认亲?”乔云洲极快否认道:“民间也有这种法子,害死了很多人,王妃莫要想错它处。”
季清妤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我也是读过医书的,自然也知道。只是滴血认亲都是百姓,有这真龙血脉的皇室,会不会不同?”
乔云洲爽朗一笑,“王妃这可难为到在下了,在下确实没给皇室治过病,无从得知。”
季清妤心里暗暗有了计较。
晌午了,日头更加烈了,季清妤回了房叫人布置午饭,还留乔云洲一起。
“小郎中,为我采药摔断了腿,这下我让小厨房多做些好的,小郎中好好补补”,季清妤邀请道。
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乔云洲没有拒绝:“在下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