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钰将谢良体内这些日子因为受伤紊乱的内息梳理了一下,又将他受伤的伤口?重?新?包扎了。
谢良没?有醒来。
说来奇怪,他本来浑身颤抖地厉害。
但在师钰靠近的时候,他却自然而然慢慢放松了一下。
师钰并没?有在这方面施展什么?术法?。
直觉又称灵感,有时候这是?一种十分玄奥的东西。
就算谢良此刻并没?有苏醒,但是?他依旧本能亲近师钰。
师钰做完这一切以后,又在谢良床旁点燃了一直安神香。
那是?他这些日子用安神草和其他香料作出来的,较寻常安神草效用更好。
师钰做完这一些后,又看了谢良一眼。
想到谢良方才紧蹙的眉头,师钰其实有想过,谢良究竟梦到了什么?...
他夜夜梦魇,究竟在梦里都看到了什么?。
如今,师钰可以轻而易举查看到谢良的梦境。
师钰看了谢良一会儿,到底没?有真的去查探这事。
他转身正欲离开,却忽然察觉自己的衣角被拉住了。
他不由得微微一顿。
却见谢良依旧在睡梦中,但是?他的手却下意识地拉住了师钰的衣角。
师钰眸中微微一怔。
他在原地站了良久,最后才将谢良的手松开。
谢良被迫松开了手,他原本松开的眉头又微微一蹙。
直到师钰离开时,谢良依旧轻蹙着眉。
那神色,就仿佛他知道,他又一次,错过了他最想要的一些东西。
师钰心中微动,却还是?离开了。
回到洞府之后,他立在窗前,眼眸看向前方,却不知看往何处。
师钰在窗前站了很久。
直到斜月西沉,天边浮现一抹艳丽明亮的金晕来。
天亮了。
*
谢良再度醒来之时,他惶然惊觉,自己昨日竟又睡了一个好觉。
这些日子,他虽然入睡之时都会做那些噩梦,之后却又会渐渐忘却一切,渐渐陷入好眠。
每每清晨醒来,头脑不再昏沉,反而神清气?爽,身上伤也?好似没?有那么?疼痛了,体内原先紊乱的内息都平稳了下来。
谢良隐约觉得有些奇怪。
但许这或许是?个好兆头。
他大概也?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谢良又同往常一般起床洗漱。
他察觉就连他体内的灵气?都好似舒畅不少,隐约有些松动突破的感觉。
谢良屏息在庭院内将内息运行了一个大周天这才前往了修炼大厅。
而刚至大厅便听得众人在窃窃私语议论着些什么?。
“诶诶,你?们听说没?有,这附近来了一位金丹修士!”
“金丹大修?真的假的?”
“自然是?真的,我可是?听大师兄说得,我们掌门今日要去拜访那位前辈呢!”
“别?想了,金丹修士跟我们有个什么?关系!”
诸如此类的议论,络绎不绝。
谢良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
他没?有朋友。
这样的讨论自然轮不到他。
直到教导他们的长老前来,众人才骤然安静了下来。
*
张廷枫真正站在那座仙山下,他尽管心中早有心理准备,但真正见到那灵气?充裕的仙山时,他眼中的贪婪却几?乎溢出。
那些外面迷雾做的小陷阱自然是?困不住他的。
张廷枫有金丹后期的修为,放眼真个修真界,这般修为也?是?十分了不得的。否则他也?不会独自一人便建立了一个门派。
那门派除了他之外,其余便只有一个金丹长老,其余皆是?筑基修为,若非他,长虹门根本称不上这附近的第一门派。
就算未及元婴,金丹后期,伪元婴修士却也?是?十分可怕的存在,这样的修为会让他们在任何一个大场合都是?值得被尊敬的。
哪怕是?当?今朝廷也?不会随意得罪一个金丹后期的大修。
这样的修为便会让他在任何场合都有一席之地。
这样的修为放在任何一地都必是?十分厉害的角色,哪怕在京都,金丹后期也?会让他成为一方供奉的长老。
而张廷枫之所以没?有去都城而是?选择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县城里辛苦经营自己门派,便是?因为他有更大的野心和欲望。
仅仅成为一方长老,并不能满足他膨胀的权势欲。
要知道,在千年前,张庭枫的家族也?是?京都赫赫有名的大氏族,张氏当?时出了一位飞升的道人,便是?青莲道人,只这一点便足以让张氏屹立于最繁华的都城千年不倒。
青莲道人留下的那部天玄罗功法?让张氏一时成为整个修真界最赤手可热的氏族,张廷枫曾听父辈谈过当?时的盛况。
他心中无比向往,他欲重?建家族,但张氏却在很久前便没?落了。
张氏的繁盛并没?有支撑千年之久,甚至短暂不到百年。
在青莲道人飞升留下那部天玄罗功法?之后,不过一代,张氏便没?落了。
至今,世人皆已不知晓曾经有个张氏的大家族。张廷枫早前甚至过的十分窘迫。
而如今谈及青莲道人,也?鲜少有人知道他本名姓张。
张氏因青莲道人而兴盛,但千年之后,世间?已没?有张氏留下的痕迹。
到了张廷枫这一代,张氏除了他这一支,其余旁支都早已不知主宗,就连他这支主宗,也?只剩下寥寥几?人。
复兴张氏几?乎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情。
但是?张廷枫却很快找到了其他的目标,既然张氏无法?复兴,他便重?建一个新?的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