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音尘正在往自己身上穿戏服,此次他要饰演的是在沙场战死的士兵,为了展现真实被砍杀惨死的效果,服装组给准备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
砚音尘拿着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两下,表情凝重非常:“谁说不是。”
看清衣服的样式后,砚音尘当即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
如果这个大洞的挂在脖子上,那他那洁白如玉的胸膛岂不是要被人看光了?
砚音尘脑袋里立刻蹦出四个大字,有辱斯文。
看到砚音尘看着衣服发呆,砚音尘关系不错的另一个龙套演员黄时,也就是昨天砚音尘口中那个帮他租房子的小黄,脸上露出了不解,且困惑的眼神。
“发什么愣呢?”黄时走到他身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企图理解他此刻在想些什么。
砚音尘神色淡定:“我在透过衣服感受我没经历过朝代的味道。”
黄时愣了一下,努力吸了吸鼻子,一股子臭脚丫子和汗酸味。
一口气吸太猛,黄时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青,表情也跟着狰狞起来。
呕——
上头。
“你感受到了什么味道吗?”黄时压下那不适感,忍着恶心问道。
砚音尘自打变成僵尸后,味觉丧失,嗅觉退化到接近于无。
虽然能闻到的味道微乎其微,但味道重的话,隐约间还是能够闻到一点点的。
在黄石的注视下,砚音尘将破烂的宛若废弃布条的衣服抱在怀里,猛的深吸一口。
砚音尘嘴角抽了抽:“好闻。”
呕——
黄时:“……”
我信了。
砚音尘怎么也没想到,他嗅觉都退化到快跟鼹鼠视力一样的水平,竟然还能被熏成这样。
缓过劲来,砚音尘咽了咽口水:“真是一件有味道的衣服。”
黄时:“……”
看着两人那无法理解的行为,旁边准备换衣服的几个群众演员目瞪口呆。
“你昨天请假做什么去了?”黄石一边调整身上的衣服,一边问道。
“你都不知道,昨天来的那个剧组的男主角真的是一言难尽,长的丑就算了,戏还稀碎,一开口说话,口水喷了对面女演员一脸,跟个移动的人体喷泉似的。”
黄时说着不知道是不是想到昨天看到的场面,直接把自己给说乐了。
砚音尘略显哀怨的叹了口气:“我昨天去结了个婚。”
“哦,结婚啊,好事好事,恭喜。”黄时随口说道,“啥!你干啥去了?”
砚音尘当黄石是朋友,也没打算瞒他:“我昨天跟我的死对头结婚去了。”
当即黄时嘴角抽了一下:“你个身份证都拿不出来的黑户,知道结婚要带什么材料吗?”
小砚尸王,现代无证件黑户人士哽了一下。
不得不说,黄时是懂怎么给他捅刀的。
“结婚证呢?我看看。”黄时伸出了手,想看看他的结婚证。
砚音尘诚恳道:“被我道侣拿走了。”
与砚音尘认识也有几日了,对于他口中一些乱七八糟的词语,黄时都是连蒙带猜。
实在是猜不出来的,就直接无视掉,例如这个道侣,就被他直接无视。
黄时一拍他胳膊,似乎要将人给打醒:“嘿,快醒醒,待会儿要演戏了,别做梦了。”
砚音尘:“……”
怎的说真话都没人相信呢?
副导演来催促龙套演员换衣服,让他们动作快点,准备进行拍摄了。
众人加快换衣服的速度。
“诶诶诶,你这是裤腿。”黄时一手提溜着自己的裤子,一手赶忙拉住了砚音尘要把裤头套在头上的动作。
从裤头里挣脱出来的砚音尘一脸震惊的看着被称为裤子的东西,这么多的洞的布竟然是裤头?
这莫不是传说中孩提时穿的裤子,开裆裤?
“这就对了,衣服是这么穿的。”
在黄时的帮助下,砚音尘可算是把戏服穿上了。
砚音尘天人之姿,皮肤白皙,就是路过的狗都要多看两眼的程度。
尽管此刻身上套着是的脏臭的破布条,依旧美的惊人,平添了不少性感。
帮他换好了衣服,黄时有种给自家的娃娃都打扮好的成就感,一脸骄傲满意的表情上下打量着他。
而此时的砚音尘双腿紧闭,两只手交叉挡着某个部位。
要不是他是个不会脸红的僵尸,此刻这张脸怕是红的跟墙上贴着的年画娃娃似的。
黄时有些兴奋:“嘿嘿嘿,你这样还挺好看。”
看着他的样子,砚音尘颇有种看到土匪进村扫荡,看到村中美丽妇人,嘴歪眼斜一脸自以为帅气魅笑的样子。
砚音尘被的有些尴尬,为了缓解诡异的气氛,学着对方的表情扯了个笑容。
黄时:“……”
砚音尘:“……”
“你脸抽筋了?”黄时皱着眉头,表达出了自己的疑惑。
砚音尘摇摇头,脸上还保持着一副看起来小脑发育不是很正常的笑:“没有,我在表达对你帮我穿衣服的感谢。”
黄时嘴角抽了一下:“……”
知道的你在表达感谢,不知道还以为你想给我下咒。
一行人换好衣服后在一旁候场,等着导演召唤后就上前“大展身手”。
拍摄结束,天都已经黑了。
群众演员们的一手拿着一个盒饭在旁边吃着,蹲在花坛边上吃盒饭。
这些人类的食物对于他这个僵尸而言,吃是能吃,但吃下去没有任何的作用。
没有饱腹感不说,吃在嘴里跟嚼蜡烛没有什么区别。
砚音尘默默的啃起了黄瓜,将碗里的肉菜都给了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