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知道这个祝福仪式必不可少后,郎誉就有心让祝福仪式有实际效用,所以薇尔莉特的光之净化和莱尔的水之疗愈会一同出现在祝福仪式之上。
只是他们两人都没什么权力的欲望,所以一直都隐在幕后,由郎誉占了这份功劳。
但不管是薇尔莉特还是莱尔,他们都不觉得这有什么,毕竟真正的功劳其实在郎誉身上,只是所有人都不清楚罢了。
而民众之所以会觉得这是一场没什么用处、纯粹浪费时间的聚集,也是因为这仪式每月举行一次,一般身体不会在短短一个月里就有什么突然间的重伤,而他们每个月受过一次治疗,身体越来越好,再加上平日里有点小病小痛不舒服的,找了莱尔后,莱尔也马上为他们治疗。
所以祝福仪式对第二次、第三次以及之后每一次来的人都不会再有没什么□□可感知到的重大作用,只有那些第一次来接受祝福的人,才能真真切切感受到那种天翻地覆一般的变化。
他们会觉得这是骗局,并不奇怪。
只是莱尔没想到,郎誉先生的一番好心,竟会被人这般曲解。
他一直对人怀有无限的善念,在这样一刻间,恍惚生出一个荒谬的念头——善良只会成为滋生邪恶的土壤,土壤之上,不会生出善良之花。
魔法的铺开速度极快,仪式也结束得很快。
郎誉见小骷髅已回到他肩膀,便要转身回去。
就在这时,他恍惚觉得躯体好像有点不对劲,有这个念头的一瞬间,他马上让自己从半空中往下落,可是来不及了——
就在他察觉不对让身体降落的一瞬,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权,就如同那一次,他直接夺去那个不知死活的边亚人生命一样。
失去他控制的躯体马上不自觉地从半空中往下掉落。
惊呼声此起彼伏。
莱尔率先察觉不对,直接往空中飞去,试图接住往下坠落的郎誉先生,然而就在此时,郎誉的身体绽放出遮天蔽日的白光,强大的力量以郎誉为中心,扫向四面八方。
那力量实在过于强大,所有朝郎誉飞去的几个法师们全都被击飞,且因为闪躲不及,众法师纷纷倒地吐血。
在最前面的莱尔更是首当其冲,那巨大的白色光芒从他身躯透体而过,才射向四周。
尽管如此,广场上的众人却仍旧被这光芒击倒,离得最近那些人更是在吐血后直接昏厥,更有几人因为看见郎誉从天上坠落本能地想冲过去接人直接被光芒吞噬,不知是死是活。
半空中的郎誉也摔落在地,溅起尘灰。
众人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浑然不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有莱尔按住了胸口——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
就在此时,一道道人影倏然出现,浮在空中。
莱尔认出站在最前方的人乃是罗德尼,他高高地仰着头颅,俯视着郎誉,倨傲得像一只胜利的公鸡。
他身后跟着几十人,他们全都漂浮在半空之中,身穿与郎誉先生如出一辙的雪白长袍,就连容貌,也与郎誉先生有七八分相似,好似他们所有人都是一个模子出来,只是每一个都做了些微的调整一样。
莱尔从地面上站起,挪动着步子往郎誉的方向靠近,同时质问:“你们是什么人?又是怎么进三月城的?”
“当然是你们的人请我们进来的。”罗德尼拿腔拿调地说。
他身后的几个白袍法师咳嗽了一声。
罗德尼面上闪过畏惧,缩了缩脖子退到一旁。
一个白袍人上前道:“此事与你无关,我们此行是为了取走叛徒盗窃的东西,现叛徒已伏诛,我们拿到东西马上就离开。”
莱尔一瞬间马上想起郎誉先生身体里那石头。
这些人是为了那块石头来的吗?
不。
不管是为了什么,他都要听郎誉先生说。
该死的尼科尔怎么能把人放进来!
郎誉先生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突然昏迷,那突然出现的白光,应该就是这些人的手段,可惜他们没有防备,全被这白光重伤。
他还好一些,看卢先生等人倒在地上现在都没起来的样子,应是连最基础的魔咒都用不出来了。
怎么办?
他现在能怎么办?
黑暗使者……
对,黑暗使者能改变现在的状况。
可是郎誉先生不知是昏迷还是怎么了,根本没办法向黑暗使者传达命令。
他还能做什么?
莱尔往四周看了看,马上道:“你们伤了三月城的人,还带走了几条人命,难不成就要这样轻易地离开吗?”
白袍人们互相交换了视线,似乎觉得有些疑惑。
可面对莱尔,他们似乎都维持着基本的礼貌,并没有恶语相向,白袍人指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郎誉:“伤人的不是我们,是他。”
“你们若要记恨,记恨他就是了。”白袍人的声音拂过在场每一个人的耳畔,“今天的灾难,都是他给你们带来的。”
说完就往郎誉的方向而去。
莱尔忍着不适,念出了法咒,一条条闪烁着白光的水链拴在了每个白袍人的身上:“住手!郎誉先生是三月城的城主,只要我还活着,就决不允许你们带走他。”
白袍人们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链子,只当没看见一般,继续往前飞去。
他们还没怎样,维系着数十条链子的莱尔就已经摇摇晃晃,站立不稳了。
那一条条链子也从白袍人身上消失,不知是莱尔咒力不继,还是他们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