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飞出门吃了早餐,回家开始写剩下的作业。
临近中午。
林槐序才趿拉着拖鞋,顶着一头乱毛,说:“好饿啊,妈!”
“饿了就知道叫妈了。”
林母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滚去洗漱。”
“哦。”
林槐序进了卫生间。
没一会儿,他又叼着牙刷,敲响了林霜飞的房门,喊道:“姐,吃饭了。”
里头传出一句平静的“滚”。
“好嘞。”
林槐序叼着牙刷走了。
一旁的林母道:“出息。”
“嘿嘿。”
林槐序拐进了卫生间。
片刻后。
两人一道来了餐桌。
林母给两人发完碗筷,问:“霜霜你下午有空吗?”
“怎么了?”
林母说:“你弟下午要去上吉他课,有空的话你去接他吧。”
林霜飞吃饭的动作顿了顿,说:“接他?”
而后,她侧眸,目光定在他身上。
今年林槐序刚上初一。
但他个子已经到了一米七,比林霜飞还高些。
“为什么?”
林霜飞问:“他痴呆了吗?找不到回家的路?”
“……”
第 14 章
林槐序有点委屈地看过来,“姐。”
林霜飞没搭理他。
“没空就算了。”
林母忍不住笑了一下,“这说的什么话?”
“实话吧,”林霜飞瞥一眼身边的人,目光略带一些嫌弃,“你生活不能自理了吗?”
“姐!”
林槐序把碗往桌上一搁,摆出了抗议的姿态,“我没说要接,妈说的!你这是赤裸裸的迁怒!”
林霜飞看他一眼。
林槐序又乖乖把碗端了起来,默默吃起了饭。
“我下午要出去,没时间。”
林霜飞收回目光,悠悠道。
“哟?”
林母问:“难得,和同学有约?”
“嗯。”
她一顿,道:“下周一有活动,要买吃的过去,我们组约着一起去买。”
“哦,秋游,”林母摸出手机,按了按,“我给你转了两百过去。”
林霜飞没再说话。
午饭用过,林母开车送林槐序去上课,林霜飞收拾着也出了门。
临云街,这个点正是最热的时候。
云宁的夏季长一些,这个时候还没有降下温去。
但因为城市繁华,虽然闷热,街上仍旧有许多人。
林霜飞抬起手,挡在头上,看了过去。
不远处。
人来人往的中心标志旁,站着个人,他个子很高,十分显眼,路过的人时不时回过头看他。
“林飞飞。”
那边的人懒洋洋地喊了声。
林霜飞朝他走过去。
“你来好早啊,路朝。”
路朝垂下眼,目光落在她的额头上。
昨晚擦过药,今日已经好了许多,只剩下了浅淡的一点红印。
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
“擦药了吗?”
路朝问。
林霜飞一愣。
而后,她忽然想起。
昨晚好像药膏就没有给到她手上过。
路朝从口袋里摸出药膏,说:“昨晚忘记给你了,我回家才发现。”
“你不说,我现在都没有想起来。”
她笑了一下,说:“那你还问我擦药了没。”
“考验你说不说实话,”路朝说,“跟我来。”
“不等他们吗?”
“嗯。”
路朝眼底划过一丝隐约的笑意,“轮到他们等了。”
随后,他带着她朝另一边走去。
是昨天的那个药店。
阿姨见到两人,就笑了一下,而后目光在林霜飞额头上打量了会儿。
“擦过药是好些了,看着没什么事了。”
“有酒精吗?”路朝问。
“有,”阿姨说,“碘伏那些也有,放在那边。”
阿姨带着两人走到内间。
“谢了。”
路朝说完,已经轻车熟路地洗了手,拆开棉签,沾上酒精。
林霜飞自然地站到了他面前。
“怎么不用碘伏?”
林霜飞问。
“有颜色。”他说。
林霜飞有一瞬的愣怔。
等下就要和朋友们见面,用碘伏擦拭后会有明显的颜色,尤其是额头这样显眼的地方,即便不是见朋友,从药店出去是商业街,路上行人众多,也会有诸多异样的目光。
额头传来冰凉的触感。
林霜飞回过神。
她的视线看过去,因为太近,指节轮廓变得模糊,而后是手臂。
然后是他。
他神色认真,毫无杂念。
这样的路朝比往常都更有吸引力。
随后,他重新给她擦了药膏。
“走吧。”
他转过身,收拾了一下垃圾,去找阿姨结算费用。
“哦。”
林霜飞慢慢站起了身。
他并没注意到这边。
好一会儿。
她抬起手,很轻地碰了碰额头被他擦过药膏的地方。
有一点黏黏的。
她立刻收回手,用纸擦了擦指腹。
两人回到了街上中心地标那儿,宋莺时和沈蔺已经到了。
四人互相招了招手。
很快,大家就发现喻辞风还没有来。
“这就是少爷作风啊。”
宋莺时感叹。
沈蔺:“嗯吶。”
路朝:“确实。”
林霜飞:“真过分啊。”
没多久。
一辆瞧着就不便宜的车停在了公路边,车门打开,喻辞风从后座走了下来。
“哎,”喻辞风隔着一段距离,已经看见了他们,挥了挥手,“你们来这么早啊。”
说着,他提着两个精致包装的口袋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