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白：考得怎么样？】
因为考完试便是老胡的讲话，而后很快就放了学。
两人甚至还没来记得交流这次的考试。
她想了想敲字。
【好热：还可以。】
【好热：应该还是前三吧。】
那方显示正在输入。
好一会儿。
上方的显示消失。
几秒后。
一条语音跳了出来。
她点了一下。
房间里便响起了男生略显低沉的嗓音，隔着手机，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感觉，仿佛更加好听了。
先是一道气音般的笑。
而后。
对方似笑非笑地说：“还可以？”
第 35 章
一中资源顶尖，学生更是佼佼者。
能够排在年级前十，已经不单单是勤奋或是天赋能够做到的。
还可以。
这三个字有些过谦了。
林霜飞无声地笑笑，似乎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厉害之处。
于是她慢慢敲下几个字。
【好热：嫉妒吧。】
只是她的玩笑并没有换来对方的恼羞成怒。
下一秒。
语音请求弹了出来。
她微微愣了一下。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小猫头像，一时没有动作。
十分奇怪。
她已经同他说过了那么多次话，上学时的聊天，游戏里的语音。
但是，这通突然的电话。
她竟忽然间生出了一种很微妙的错觉。
就仿佛。
这种单独的相处。
有什么别的意味似的。
她压下心中的异样情绪，接通了电话。
路朝很低地笑了一声，才道：“要庆祝吗？”
“林飞飞。”
他语气散漫地叫着她的昵称。
先前总觉得他叫这个是在戏弄她。
然而一个字之差。
却比起名字，多了亲昵感。
她忽然间惊觉，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这样好了。
“应该不。”
她神秘地笑了一下，说：“国庆我有安排了。”
一个她很早就做下的安排。
电话那边陷入了一阵沉默。
而后，路朝说：“行。”
语气里似有失望。
挂断电话后。
林霜飞早早地把这次假期的作业都翻了出来。
因为假期长，作业布置得也不少，她一点没耽搁，吃过晚饭后忍着隔壁的噪音，将七天的作业全都赶完了。
隔天一早，她八点便起床洗漱，来到了临云街的商场一号门。
此时的临云街还没到最热闹的时候，但已经有不少人了。
她刚走过去，那边穿着工作服的姐姐已经拿着套玩偶服装走了过来，“来这么早？”
“嗯吶。”
她将衣服接了过来，“姐姐早。”
堂姐林瑜摸了摸她的脑袋，问：“怎么突然想来做兼职，生活费不够了啊？”
她摇摇头，“不是。”
想了想，她说：“是还礼。”
“还礼？”林瑜扬眉，“什么礼物？很贵吗？”
“非常贵。”
林霜飞说。
林瑜笑了笑。
这年头学生能送多贵的礼物，也不过几百块。
她没追问，只拍拍她肩膀，吩咐道：“这活儿不累，你就在这片和小朋友或者感兴趣的人互动一下就行，反正是个吉祥物，我给你算的三百一天，差不多就这五天，朝九晚五，十二点到一点去吃饭，下午六点下班。”
林霜飞点点头，拿着玩偶衣服去换了。
云宁的天气已经凉快了许多，她套着玩偶装，尚且没感觉到热。
只是伴随着人流量渐渐增多，来的人多了，她时不时打招呼、转圈，还摆一些可爱的姿势，又闷在里面，没多久便感觉到热意了。
上午尚且还可，下午却是十分煎熬了。
闷热和疲倦一起透支着她的体力，到了最后，她近乎是有些机械麻木地做着姿势。
不远处，林瑜忙完抽空过来看见她还在认真努力地同路过的人互动，“哎”了一声，走过去拍拍她，“小姑娘咋这么轴呢。”
她将头套帮她取下来，“这会儿没什么人就休息呗，偷点懒啊。”
取下头套后，林霜飞几乎是瞬间就感觉到了一阵凉爽的风，她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歇了会儿，她才开口，“可是这是我的工作。”
“工作也要劳逸结合啊，”林瑜说，“人多的时候再互动呗，没什么人就歇会儿。”
林霜飞笑了笑，没有争辩什么。
虽然只是一个兼职，但是她也并不想十分敷衍随便地完成。
这似乎是从她小学就开始的习惯，无论做任何事都要认真地做完，这样才算不辜负自己。
或许因为时间关系，街上的人变得少了。
但如果那些行人当中，有那么一两个，因为她的互动而对这家店留下了印象，那这就是她的作用。
就算没有人记得。
这原本就是她的工作，也不会亏损什么。
林瑜看了看手表，还差几分钟便到六点了，“差不多了，下班吧，姐请你吃个饭，晚上回家洗洗澡，看给你累的，小脸红扑扑的。”
说着，她抬起手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去歇会儿。”
“嗯，谢谢姐。”
林霜飞拖着身体去换了衣服，在洗手间里，她用水冲了好一会儿脸，才感觉到自己活了过来。
一想到还有四天。
她就不由叹了口气。
这样长久的体力消耗，实在是有些难熬。
比学习难多了。
可是一想到三百一天，比她一周的生活费还多一百。
她又觉得能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