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时间。
在风轻的帮助下。
风家在安昌城算是真正的立下脚来,三个月来需要处理的事也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期间。
风无双也曾单独见过好几次风轻,旁人也不知道二人商议了什么,只是自那以后,风家所有人,就连那个玩世不恭,风流无二的无双公子也开始毫无理由的宠爱起族中这位最小的小小姐了。每次但凡有点什么新鲜玩意,必定是第一时间送到自家小侄女的院子里。
别人骂他死瘸子他也不在意,可若是谁要说上自家小侄女半句不是,他哪怕是追几条街也要将那人脸扇肿。
温馨的时光总是过得格外快。
风家很快迎来了风轻九岁的生辰,因为这是九年来自家小孙女第一次在族中过生辰,所以风直正大操大办,搞得十分隆重,宴请了许多宾客。
而生辰这日,酒席过后。
风轻看着阿爷,终于问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
“阿爷,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过我自己的父母,他们人呢?”
这话落地,风直正脸上的笑容僵住,不过他很快调整好情绪,陆续安排府中小厮将贵客送上马车,只是他隐藏在锦袍下的手,微微颤抖。
风轻这日也收到了许多礼物。
人间烟火。
竟让风轻第一次觉得迷了眼,心腔处被塞得满满的,这便是家人所给予的温暖吗?
傍晚,客人纷纷离场后。
风直正屏退众人,唯独将风轻留在了正堂中。
“乖崽,你坐着。”
风轻疑惑但也照做,而后,他看到风直正从一锦木长盒里取出了一幅珍藏许久的画。
他将画展开,画上是两位相依的新人。
男儿俊美无俦,如山间明月,女子相貌绝美,见一眼便再难移开目光。
“这便是你父亲母亲。”
风直正坐在椅子上,他似乎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将多年前的事缓缓展开。
若干年前。
风家嫡子风玉宸入城做生意,在回去的荒路之上救下了一位身受重伤的女子,女子女子内力全无,灵力尽失,可她身上绫罗绸缎华美异常,风玉宸判断她应是受了沙匪抢夺才会沦落至此,因为在那荒山附近,常年有沙匪作乱。
心善的风玉宸将其带回了家。
女子昏迷数月,醒来之后双腿不利于行,那时也是风玉宸精心照料,时间久了,两人日久生情,在风直正的主持之下拜了堂,成了亲。
在他们成亲后的第三年,女子有了身孕,她自从有身孕之后便心神不宁,迅速消瘦,可她凭着极强的意志力生下了风轻,而在那之后,却是因为家中竖子引得神秘人前来,连夜将刚生产完风轻没几日的女子掳走。
风玉宸做生意回来之后得知爱妻失踪,便也奔波千里,至今……渺无音讯。
“孩子,这事……是我们风家对不住你,是我教子不严,是我……”
风直正老泪纵横。
嫡子一直扛起了族中重担,他走后,族中接手的人管理不当,连年亏损,风家才会一日又一日的走下坡路,风玉宸所在之时,他们可从来不会因为几千灵石而伤神。
“阿爷,当初掳走娘亲的是什么人?这事后面可有眉目?”
风直正摇了摇头。
“是阿爷无能,乖崽,到现在为止,我们也只知道当初掳走你母亲的人身负邪魔之气,当是……魔修。”
魔修,那极有可能是魔族的人。
而魔族之人凶残,就连仙门天启宗也只能勉强抗衡,风轻的父母……只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为什么我们风家会招惹到魔修?”
“造孽,都是造孽。”
风直正悲恸不已,对当年的事情也解释不清楚,风轻不再逼迫,若是阿爷知道的话定然早就相告了,他这些年只怕也活得极为痛苦。
“乖崽,是我们风家欠你的,是我们风家欠你的啊。”
当初风轻父母双双失踪。
风轻虽然已被判断灵根不俗,可她身体极为孱弱,难以养活。
而风直正当时力排众议,举全族之力也要将风轻送入药王谷保命,是亲情使然,也是愧疚心作祟。
半晌之后。
情绪稳定下来的风直正让风轻等在原地,他则转身进了后堂。
不知过了多久。
他手上捧着一个古朴的盒子走出,风轻定睛一看便觉得此盒子不简单,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看不懂的文字,且这字……竟然还与她之前无意获得的残卷黑瓦片上记载的字体极为相像,外面还化了一个符咒似的图,那是镇压咒。
究竟是什么样的东西才需要如此强大的符咒镇压?
“这盒子是你母亲当初留给你的,无人能打开,当年你母亲就说过,等你九岁生辰那日,让我亲手交给你。”
古朴盒子下了咒。
此咒无人能解,镇压咒唯有其主人能解开咒语,母亲不在,她也解不开此盒子的。
风轻抱着盒子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信手摆弄,寂静黑夜中,竟然听得“咔哒——”一声,盒子便这般水灵灵的开了。
风轻惊诧之余,也看清了盒子里的东西。
那是一颗珠子,一颗赤红色的珠子。
屋外的月光此时透过窗照入屋中,瞳术下,赤红色的珠子在月光下发出诡异的红芒。
风轻一下从床上倏然弹起,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