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报上说,这场战争是凯洛尔战前判断失误,他们不该带那么少人去的。
可是确实死了这么多人,现在战争很少有大规模冲突,死这么多人也真的可以算是事故了。
奥登看看他说:“我知道那场战争,安塔星很多年没受到异兽攻击了,凯洛尔手里都是没上过战场的驻军,武器也不行,他能守住安塔星还是亏了他有前线作战的经验,这个惩罚过于重了。”
阿兰摇摇头:“你说过,错了就是错了,给他什么惩罚他都没有怨言,只是……他又要被调走了,去更偏的地方当驻军,是有人不给他上战场的机会,你……能给他个机会吗?让他有展示自己的机会。”
奥登盯着他的眼睛:“士兵的责任是保护民众,驻守星际也是他的职责之一,那么多士兵都在驻守星球,凭什么他不能?有才能的人多了,不是哪一个都有机会展示自己,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是他最好的机会,不要总想着钻营怎么往上爬。”
阿兰赶紧说:“不是他让我求你的,是我!是我想这么做的,他……是因为我才被厌弃的,这不是他该有的人生。”
奥登却说:“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就要承担其后果。”
阿兰抿了抿嘴唇:“那我选择改变他的后果,如果你不愿意帮忙我就找别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总要试一试。”
奥登嘴角向上扬了扬:“到我这里他还没有资格,但我会把他推荐给两个人,如果那两个人肯要他,他有的是机会展示自己的才能,能不能到我这里就看他自己了,如果那两个人都看不上他,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这辈子在军队里也就到头了。”
阿兰重重的点头:“好,但……能不能别让他知道我请你帮忙这件事儿?他……他知道会愧疚的,我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
奥登:“好。”
阿兰松了口气,真诚的说:“谢谢。”
奥登点了个头,阿兰又看了奥登一眼,低头不说话,奥登等了一会儿说:“还有事儿?”
阿兰点点头,像是下定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问道:“你之前说有灵族在我身边,请问是真的吗?你是如何确定的?”
奥登目光沉沉的看着阿兰,阿兰坦然的和他对视,奥登说:“我察觉到被窥视的时候就放出了精神力查看,什么都没有探查到,没有人可以能躲过我精神力,所以我确定那不是我接触过的任何智慧生物,而只有你这里能开花,除了灵族我想不到别的。”
果然,阿兰垂下眼帘,奥登紧紧的盯着他脸上的每一块肌肉的运动,说:“你上午分明很害怕,现在却不怕了,为什么?”
阿兰迎着他的目光:“我现在也怕,只是我更怕另一种生物,你知道吗?我三岁住院的时候,第一个问我话的不是布坎林·盖博,是戈登·布朗,我想你一定知道他,他是连骑士团都查不到的人,我也是那时候知道的灵族,医院一直是我的噩梦,而且……戈登·布朗到现在还在缠着我,你说我怕不怕。”
奥登没有说话,阿兰又说:“未知的生物是很可怕,他们还有那样的能力,但是……到目前为止我没受到任何来自他们的伤害,他们还让我开了花,反而是智慧生物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和他们比起来,灵族有什么可怕的呢?”
“我没有见过灵族,他们也没有和我交流过,我想说的是,我怕死,所以当我觉得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我会毫不犹豫的砍了这些花,或者求灵族收回他们的恩赐,我……”
阿兰的话还没说完,就感到一股威压迎面向他压来,他被惊得后退两步,他惊恐的看着奥登,奥登闭上眼睛,抬起手揉着眉心对阿兰说:“抱歉。”
周围的士兵也都呆住了,纷纷停下脚步看着两人。
阿兰的心跳的很快,他刚才觉得自己像被一座大山压在身上,惊恐、窒息、无能为力,这就是S级吗?他根本毫无反抗之力,但是……为什么?因为一句话就这么失态?
奥登看着阿兰又说了一声:“抱歉。”根本没有解释刚刚他释放威压的打算。
阿兰咬了下嘴唇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我首先要活下来,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不知道这种情况算不算违约,但我会好好种茶叶还你们的钱,希望你们能理解。”
奥登觉得头疼,话语权完全在人家手里可真的太要命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关于我对灵族的猜测我谁都不会说,包括我的家人,如果你觉得生命受到了威胁可以直接找我,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就算我做不到,我也希望你在做任何决定之前能提前通知我,给我们点儿准备时间。”
阿兰在心里比了个耶,但依然维持着沉重的表情说:“好。”
送走了奥登,驻守的军官心有戚戚的问阿兰:“刚才太可怕了,你怎么惹他了?”
阿兰也一脸怕怕的说:“我也不知道啊,我说到如果以后不开花了,我就种别的还钱,然后就这样了。”
军官囧,我听你这话我也生气,摆摆手让阿兰走开了,心累。
等阿兰离开以后,军官还是给兰登发了个消息。
奥登还没走到飞船休息室就收到了他哥的通讯,他抿了抿嘴唇点了接通,兰登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输出:“你对阿兰发什么火,他现在多宝贵你不知道吗?多少人盼着我们跟他决裂等着捡漏,你是生怕别人没机会离间我们是不是,开不开花又不是他决定的,你跟他撒哪门子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