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嫣感慨:“哇,真是一个跌宕起伏的好故事。你都这样了,你师傅还没打死你,他脾气可真好。”
“这很过分吗?”
尉迟嫣:“这不过分吗?你都把窗子砸烂了。”
“可是,殿下还把羊粪蛋搓成菜团子,丢在师傅和那位大人的碗里啊。”青龙毫不留情揭开李梵的黑历史,当事人登时就站不住了。
他立即为自己开脱,“我,我当时初来乍到,我怎么知道那是羊粪蛋。我寻思谁丢的菜团子,还是冒着热气呢。谁知道好心办坏事……”
尉迟嫣:“……”啊!这究竟是一对什么样的主仆啊!小时候就好癫,现在更神金了。有种不顾人死活的幽默感,就那么水灵灵地捏着羊粪蛋丢两个大人物碗里了。
他们居然还让他俩长到这么大,真是亲情血缘作祟。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尉迟嫣能保证,会把他们打成七星折迭屏。
“哇,原来大家小时候都有这么多故事啊。”沛儿感叹,一股故事感突然扑面而来。
尉迟嫣了然,“请说出你的故事。”
沛儿嘿嘿一笑,尉迟嫣心道:遭了,孩子被那个治好也流口水的传染了。
“小时候饿得慌,跑去大小姐的书房偷了两碟点心吃,然后为了不被发现,手磨了两块成色极好的石头代替。隔天,就听说大小姐吃点心的时候,不小心磕掉了两颗门牙,嘿嘿嘿嘿嘿嘿。后来,她就不爱吃点心了,都是等着点心凉透之后,让下人们拿出去送给乞丐。”
青龙沉默了一会儿,实话实说,“你胆儿也挺大的,在主人家都敢这样做。”
“但是,把大小姐门牙磕掉的那几块石头,其实是成色极好的玉石。夫人还拿来打了些漂亮的手饰送给大小姐,大小姐立马就被哄好了。”
尉迟嫣疑惑:“那石头哪来的?”
“房阿娘捡来给我玩儿的。”
李梵叹气,“你也是个散财童子,正好和青龙凑成一对。以后少散点吧,府上的钱应该没那么多了。”
青龙:“……”
沛儿:“……”
尉迟嫣:“……”这话说的,既然如此,今晚收拾收拾东西,把皇子府租出去先换一大笔钱再说。苦了谁都不能苦了自己啊,我都还是宝宝啊。
“最近铺子的收益不大景气,我的俸禄还被缩减了大半,禁足在府上休息。”
李梵解释,“我现只是在太尉大理寺中任了一个闲职,加上皇子头衔拨下的俸禄并不算多。”
“那现下在京都什么法子来钱最快?”尉迟嫣问。
青龙想了想,“坑蒙拐骗算不算?”
沛儿:“犯法的事情,应该不能干吧?”
李梵:“……”
尉迟嫣:“……犯法的事情,怎么着都不能干吧。”
本来还是其乐融融,这会儿提到银钱不足的消息之后,四人间的气氛瞬间被沉默取而代之。
“京都里的酒楼茶楼遍地都是,银饰成衣铺子也是应接不暇,平日吃的早点、点心铺子没了新意。私自加重百姓赋税也是犯法,更不能偷抢,劫富济贫的事情想都不要想。若是只靠着阿巳你的俸禄过日子,咱们怕是要越吃越穷。不如……”
尉迟嫣抛下这个话头。
青龙眼睛一亮,立马接话,“我们上山当土匪!”
沛儿:“小姐说了,不能偷抢。”
“执金吾袁大人的表哥是陇南王,听闻陇南地界的马匹养得不错,最近太仆卿孟大人私下找人打听,似乎是想找从陇南买马的渠道。小舅舅和这位陇南王虽然有些过节,但大抵是不打不相识,二人还算熟络。不如……”
李梵也是有样学样,再次抛下话头,就等着青龙和沛儿接话。
青龙犹豫道:“找那位大人疏通疏通?”
沛儿发表意见,“小姐和殿下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借着那位大人的名号,由袁大人帮忙搭桥牵线,联络上陇南王。然后,他负责给咱们提供马匹,咱们在陇南的地界上找个熟悉的人当贩马的生意人,殿下再负责给孟大人一点消息。届时,高价卖马,我们、陇南王加上贩马者,三方协商分均?”
“聪明!”
尉迟嫣不吝夸赞,道:“孟大人既然是私下询问,那就说明此次买马,肯定是为了私下充盈兵力准备的。除却诸位大臣,想要充盈兵力的人也就只有其他皇子。阿巳既然能知道这个消息,那么孟大人问的这个人,必然是熟悉的人,推翻排除之下,这个人就只能是执金吾袁大人了。”
青龙像是被点醒了一样,激动道:“这样做,既是赚到了银钱,也掌握了其他皇子谋反的证据。倘若日后殿下揭竿而起,也是名正言顺救驾!”
“没错!”
李梵颔首,“陇南王喜欢凑热闹,这样的热闹,他必然感兴趣,不说赚钱多少。能这样偷摸进一次皇宫,怕是他毕生所愿。”
“哇,真是好谋算。”青龙感叹,清澈的眼睛里满是佩服。
沛儿:“……”
尉迟嫣:“……”这孩子,是不是没看过别人宫斗啊?
李梵的表情也是一言难尽,“呃,我每日叫你查的那些,你是一点也不看啊。”
“查啥了?”青龙主打一个鱼的记忆,转头就忘记。
“没事。”尉迟嫣打消让他变得更聪明的念头,干笑道:“不记事也挺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