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与丽贵妃有些关系。
落后的二人疾步跟上,沛儿则留在府中看家,以防昨日他人纵火的场面再现。
出了院门,遥遥望见李蹇扶着景琯上了马车,二人接触并未惹得景琯厌恶,难道是猜错了。
由先上马的李梵轻轻地拉了一把,将她带上马车之后,她正迫不及待地想张嘴问。
李梵似乎是猜透了她的心思,让她挨着自己坐在马车边缘,同外边赶车的楼樯也说两句。
“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个景琯……”尉迟嫣觉得自己要出口的话有些糙,委婉了一些问,“二皇兄,他是不是在某些方面,比较有些不同于常人的嗜好啊?”
“哪方面?”李梵也是一知半解,这会儿哪能那么快想到那事。
尉迟嫣蹙眉,“就是……”
“房事啊。”隔着一块车帘的楼樯替她回答了,还喋喋不休道:“不是我说,殿下,我昨日带你去青枫楼听墙角,你不会一点也没听进耳朵吧?”
“嗯?听墙角?”
李梵当即手忙脚乱地解释,“我没听,我发誓我没听,我当时就把耳朵塞上了,还跟楼樯说,这事做不得。”
尉迟嫣将信将疑,侧身逼近他,言语危险道:“真的?”
“当然,我发誓!”李梵还担心她怀疑什么,立刻举手,指天发誓。
“好吧,信你了。”
她坐正身子,可算是让李梵松了一口气。猛然间动手撂开车帘,又是把李梵吓了一个哆嗦,险些一口气呛咽喉里。
“忘了说你!”尉迟嫣恶狠狠道:“你居然敢带他去那劳什子地方,这次就算了。念在你是初犯,再有下次,你吃不完兜着走。”
“啊?”
楼樯茫然回头看她,“啥?”
却不料迎面而来的是一个大耳瓜子,吓得他赶紧回头弓着身子,免得尉迟嫣真一巴掌打着他了。
其实在他赶紧回头的时候,尉迟嫣就收了手,但依旧是喋喋不休地骂道:“你真是好样的,我让他去跟你学识人心绝技,结果你倒好。你就看看你教他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楼樯,你真的把打工人的怨气发挥的淋漓尽致,我要扣你工钱!”
“啊?就剩二十两了,您还要扣啊!”楼樯此刻叫苦不迭。
尉迟嫣完全就是一副奸诈商人的嘴脸,撇嘴道:“罚你不干好事。等你以后有了大贡献,给你颁锦旗,再给你加回来。就从下月起,一月扣你五两银子,食宿还是不变。”
“五两啊!”光听着破防的声音,尉迟嫣就知道,扣少了,得多扣点,把奸商的本性暴露出来。
她轻挑眉,无所谓道:“那,扣十两也行。”
楼樯:“……”
楼樯:“要不,你把我杀了吧。”
“不要,你得跑腿。”
楼樯无语,沉默,然后在沉默中偃旗息鼓,没出息嘟囔道:“那我啥时候能把工钱涨回去啊?”
“和我说说这二皇子妃的事情,说了我立马就给你涨回去。”尉迟嫣为了套话,也是无所不用其极,此计正上心头,就这么顺水推舟问了出来。
“姑娘打听这个做什么?”楼樯闻言蹙眉,不着痕迹地回头看了尉迟嫣一眼,见她还是一副凶恶的样子,立马回头继续挥鞭赶马。
“你甭管,你就告诉我二皇子妃的底细是什么,除开他是陇南王留在京都的人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这个……”楼樯还真就仔细地想了想,耿直道:“嘶~我没听老大说过。”
“啧!”
楼樯为了那几两过日子的碎银,忙为自己开脱道:“我说真的,我们绣衣的情报来源,一般都是从统领那儿知道的。其他同僚一般知道的极少,就算是杀人,也是统领带头,大多数人负责放风。可以说统领过境,片甲不留,连母鸡窝里的蛋都得摇匀了再走”
“统领统领,你三句话离不了他,他是你爹嗷!”
楼樯正经道:“姑且算是。”
尉迟嫣:“……”
尉迟嫣不再和他说下去,怕再说下去就被气死了。狠狠地甩下手里攥着的车帘,将探出的半截身子又放回原位。
正欲闭目养神之际,身边坐着的李梵开了口,问:“你怎么想着问他的事情?是有什么不妥当之处吗?”
尉迟嫣颔首,睁开眼侧脸去看他,片刻思忖过后,她郑重开了口,“我总觉得,他俩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再看看景大哥那副瘦弱的样子,你不觉得奇怪吗?”
“哪里怪了?”李梵直男思维发散,就算此刻尉迟嫣捂着肚子说胃疼,他也能来一句:你吃撑了?
“你,当着看不出来,景大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吗?还有,他手腕处多了一圈青紫淤痕,这难道也正常?”
尉迟嫣对于他的睁眼瞎理解实在不敢茍同,只能继续道:“你真没觉得他身子瘦弱成杆,脸色苍白如鬼。往那一杵就是个摆设,活着连呼吸都不曾有多大,居然是正常的?”
“此事,我觉得你去问丽贵妃,或许能有所收获。”李梵又开始装谜语人了,笃定道:“虽然,我对他知之甚少,但丽贵妃应当知道的比较多。或许问题就出在丽贵妃身上也说不定啊,青龙现在不在京都,我想问个消息都难问到。楼樯是个不靠谱的,靠他不如靠自己,自己动手丰衣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