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青龙抗议。
“凭啥扣钱?”楼樯也跟着抗议。
“凭你俩吃得太多了。”李梵意思明显的示意他俩看看自己碗里的馒头。
青龙倒是先会意,闭嘴给他碗里分了两个, 不能再多了。
李梵白他一眼,就这出息。
转头去看楼樯, 但他着实不能理解自己的暗示,还叫嚷着, “殿下,您这叫过河拆桥。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我没有苦劳,我还有我的精神不屈不挠。您扣我钱,您不道德。”
“我是商人吗?”
楼樯摇头。
“我都不是商人,你要我有什么道德。”李梵语气理所应当,可谓无耻至极。
楼樯:“……”
“难怪二大爷要打你,难怪二大爷只让你吃两个包子。”他说着,抱起自己的饭碗,起身就走,边走还边愤愤地说:“殿下,我要去投靠我二大爷了,您自个儿安好!”
走了还能来句“您安好”,硬气又礼貌,但是不多。
李梵遥遥望着他离去,转瞬就没了影子。
“昨夜……”
青龙赶紧警惕地看看四周,然后挪挪自己的凳子,挨着李梵坐。一手抓起一个白馒头就往嘴里送,边大快朵颐,边含糊地嘀咕道:“昨夜,统领过来了一趟,他抄录了一份嫣儿姑娘的手札。”
“他一个人来的?”李梵此刻紧蹙着眉头,“他从哪得知嫣儿记了本手札的?”
青龙摇摇头,诚实道:“兴许是在宫里,他总不可能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夜闯女子闺阁,只是为了偷看手札吧?”
“你……怎么知道他来府上的?”
青龙:“我看见的。”
“……”
青龙追问:“对了,殿下,您刚刚想说什么来着?”
“昨夜,你们怎么都在门口头偷看?”
青龙:“哦,为了给统领留出抄录的时间,也怕房阿娘夜半看见他,我还特地燃了点安神香。”
真是大孝子。
四皇子府的未来,一眼就能望到头了。
“昨夜,他来,可有说什么?”
“他说让你今晚再拖一拖姑娘,为了以防万一,他会仔仔细细誊抄一份手札内容,届时静候佳音即可。”
李梵突的侧眸看他,这其中似乎有些阴谋的味道。
青龙丝毫不觉有异,狂吃两口馒头之后,学着李梵做深沉的表情,好奇道:“殿下,怎么了?”
“你该不会是仗着自己年长的身份,威逼利秀沛儿帮忙的吧?”
李梵一边在心里惊叹人不可貌相的时候,一边又觉得这事是青龙能干出来的。
青龙惊道:“殿下真是料事如神,您如何知道的?我一跟她说前厅有好戏看,她二话不说就跟来了。”
“就这么,把她姑娘给卖了?”
青龙摇头,赶紧否认道:“没有,没有,她主动提的。她也看见统领了,索性就提了想等京都的事情了结之后,跟统领去西大营看看。然后,我说看戏,她就这么顺利的答应了。”
李梵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感觉除了他们仨,其他人好像都知道昨晚府上溜进来几个黑衣人,只从沛儿还能过来看戏一事,他就觉得不对劲,难道嫣儿也知道了?
“当然知道!”
尉迟嫣鼻子翘得老高,自信满满道:“今日是太子册封大典,必然有人来给殿下送点小道消息。虽然他在朝堂上没什么权力,但是他朝堂外的人多啊!”
沛儿满面狐疑,迟疑道:“小姐,咱们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嗯,你说。”
沛儿:“殿下,他其实没那么多心眼子。说不定,他还想着将昨晚来人的事情,悄悄瞒下来不告诉您。”
“嗯,你说得对,待会在进宫的马车上,我去问问。”
尉迟嫣低头看看自己端来的大碗,里边还有大半肉包子,二话不说先拿两个,嘴里再叼着一个,然后剩下的给沛儿和房阿娘都分了。
房阿娘看看自己稀饭见底的碗里多出来的肉包子,忍不住抬头去看她,刚想说这不合规矩。
尉迟嫣已经撂下碗,跑没影了。
沛儿是不客气地抓来就吃,然后和她说:“娘,小姐今日是要去宫里搂席,她得少吃点肉包子,留着肚子多吃点宫里的御膳。”
房阿娘:“……”
参加宫宴,竟然说是搂席,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确实是去吃席的。
早饭用的很是随意,尉迟嫣惦记着昨晚给了李梵两巴掌。虽然看他不是很生气的样子,但打脸总归不好,手疼脸也疼。
宫里已经来人通报了一声,尉迟嫣去晚了一步,通报的公公前脚刚走,她后脚就到府门口了。
见李梵和青龙还站在门口背对着她眺望远方,她心下狐疑,放轻步子,悄声靠近。
……嗯?
他俩人……人手一个馒头,边吃边看长街尽头。
“殿下,您说,这一大早上的,怎么独独就专门派人来通报您一声,说完就跑,弄得阵仗这样大。”青龙嚼嚼嚼。
“不知道,或许是做给别人看的。”李梵嚼嚼嚼,“你没看见刚刚人进门的时候,对门那屋顶上,蹲了三两成群的黑衣人。大白天穿夜行衣,也是十分恪尽职守了。眼神不好的,还以为是什么山精野怪,就地抄起些烂石头,二话不说就是砸。眼神怪好的,就和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