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何处发生了大事?”
“你们没事吧?”李濯眉宇间的焦急不作假,见三人完好如损站在这儿, 似是高悬的心落下, 长舒一口气, 道:“没事就好, 没事就好。”
“三殿下,这是……”
尉迟姝先是看他一眼, 然后望向他身后一众宫人,从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不由得蹙眉,说:“三殿下怎么如此兴师动众的?哪处发生了事情吗?”
“刚刚听见宫人来报,说是瞧见太子在膳房走动了一会儿,给了膳房的人一些东西。我差人去查了查,发现是蒙汗药。担心你们几人出事,所以立马赶过来。”
李濯带了这么多人来, 说是担心出事, 怎么不说是抓人的?
这要是中招了,待殿门一开, 当事人浑身是嘴都说不清。更别说自己这个撇在计划之外,要被沉塘的炮灰了。
尉迟嫣越想越无语,心中暗骂道。
真是吃瓜赶不上热乎的就算了,心思也不正。
自己一个冲上前线吃瓜的炮灰,怎么也被人惦记上, 还一定要被弄死。
真是无语他娘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膳房送来的东西?”景琯闻言, 眉头紧皱,“我喝了两碗银耳莲子羹, 头脑就有些昏昏沉沉的。还是嫣儿和尉迟小姐将我带出来透透气,临出来之前,我记得好像碰翻了什么东西。”
“碰翻了东西?”
景琯满脸肃穆,“我身子骨不大好,平日出门在外,身上都会备些药丸,以备不时之需。今日出门匆忙,随手拿了两瓶,怎么……”
他倒是动作麻利从袖袋中拿出剩下的一个瓷瓶,看着瓶上用浆糊黏着的红字黑字,上面赫然写了个解。
景琯严肃的声音戛然而止。
尉迟嫣好奇,“怎么了?”
尉迟姝迟疑,“不会是,早上拿错了药吧?”
“呃,我拿成解药了,所以打翻的那一瓶,可能是咳咳……那种药……”
此话一出口,在场的一众人都尴尬。
“没事,偏殿里也没有人,等殿内的药味散了就好。”
李濯不愧是能被丞相选中的幸运儿,心态好到爆炸。
所有人都沉浸在尴尬之中时,就他成为了独特且靓丽的风景线。
景琯战术性轻咳两声,险些没压住嘴角的笑,忙握拳抵在唇边,又是像模像样的咳嗽着。
“景大哥可还好?”听见他咳嗽,李濯立即关切询问。
景琯忙摆摆手,然后咳得愈发猛烈了一些。
李濯立即头也不回的高声喊道:“楚太医可在?!”
“臣在!”
就见楚辕挎着自己的药箱从最末尾处跑上来,沉稳不在,站在李濯身旁的时候,还小喘了两口气。
“快给太子妃瞧看瞧看,这是怎么了?”
“是,殿下!”
楚辕不敢怠慢,抬手请示景琯往不远处的石桌而去,坐下好把脉。
这一动,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众人浩浩荡荡的跟着,统统围观楚辕号脉,给他紧张的大气不敢喘,手指轻放在景琯腕间的脉上,凝神静气一会儿,随后倒吸一口凉气。
李濯见此情形,眉头一扬,瞬间又压制下去,皱眉问:“楚太医,太子妃脉象如何了?”
楚辕摇摇头,脸色凝重起身,随后躬身朝李濯禀报,“太子妃脉象虚浮,似是内有恶疾,难以痊愈。另外,臣探查时,发觉脉象有异,怀疑太子妃有中毒的迹象。”
“什么?!”
楚辕当即跪伏在李濯脚边,惶恐道:“殿下赎罪,太子妃的病症,臣恐怕一时束手无策。”
李濯没做声,垂眸看他,面上怒意满满。
景琯又是轻咳两声,就着手里的瓷瓶倒了两粒药丸喂嘴里。李濯见状,急道:“景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续命。”
他神色淡淡,微微仰头看李濯,轻笑道:“劳烦三殿下挂心,陈年旧疾罢了。幸好幼时学过一些医术,为自己续命倒也勉强能行。所幸无人出事,殿下便遣了众宫人吧。楚太医术业专攻不在于此,殿下生气也无用,若是气坏了身子,也不大好。”
“你……”李濯还想说什么的,不过欲言又止,只能岔开话题,“罢了,待我找到南甫郡的神医,景大哥,我定助你脱离苦海。”
景琯扬眉,笑了笑,没说话。
啊——!
这儿刚刚消停,就听见偏殿那儿传来一声高亢的吼叫。
“什么……声音?”尉迟姝被这一声吓了一个哆嗦,满脸茫然地眨了眨眼。
尉迟嫣循声看向大门紧闭的偏殿,皱着眉头,说:“我怎么听着,像是从偏殿里传出来的?我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有听错,声音就是从偏殿传出来的。”
李濯脸上瞬间又染上怒色,大骂道:“今日,我倒要看看,今日谁敢如此胆大妄为,在太子册封的日子闹事!”
说罢,他大步往偏殿的大门而去,身后的宫人也快步跟着他。一众人一窝蜂往那殿门口冲。
然,此地只剩下四人,一动不动。跪的跪,坐的坐,站的站,统统在后排看戏。
“哐啷”一声,殿门被怒气冲冲的李濯一脚踹开,然后少儿不宜的声音更大了。
“啧啧啧,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尉迟嫣遥遥一望,就收回目光,见楚辕还跪着,立马道:“楚太医,你怎么还跪着,三殿下已经走远,去捉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