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聿还得靠他的。
可是心中的想念愈演愈烈,迟嫣总觉得自己快控制不了。
她喜欢李梵的心思,就快要控制不了了。
突然,迟嫣翻身蜷缩起来,紧紧地抱着被子,好半晌才吸了吸鼻子。
像是哭了。
咔哒,嘭——
病房的门开了又关,迟嫣以为是迟母去而复返,但她也不打算翻身回去面对。
只是蜷缩着身体,将被子往上拉了又拉,陡然听见椅子腿擦着地轻微移动的声响,她才开始说话。
“妈,躺在重症监护室的那三天,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我梦见我去了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认识了一群很特别的朋友,还有我特别喜欢的人。”
提到特别喜欢的人,她顿了顿,“不是特别喜欢,是非常非常喜欢,是那种想要共度一生的喜欢。那个人是我在那里见过的,对我最好的人。虽然,其他人对我也很好,但和他对我的好是不一样的。
妈,我好像恋爱了。”
身后坐着的人没吭声,迟嫣只以为是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顺势而为说:“您也觉得很古怪对吧?可是在梦里,我们朝夕相处了三年之久,真的好喜欢他。”
“如果,您能见到他真人,您肯定也会夸他的。可是,好像已经见不到他了。”
她满脸忧愁,提不起多大的精神,“也不知道我走了之后,他过得好不好?不知道他有没有重新娶个老婆?该是娶个什么样子的呢?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他一个人在那儿,肯定很孤单对不对?妈,我突然很想他,我是不是病了啊?”
身后的人还是没说话,只是替她掖了掖被角,体贴又周到。
“妈,可能您会觉得我说的话是胡扯,是为了躲避相亲胡诌的。但是我真的遇见了一个很好的人,那群朋友对我也很好。”
她嘀嘀咕咕,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我走了之后,尉迟嫣有没有回去?要是没有回去的话,那他把我埋哪儿了?埋了之后,有没有每年都给我烧纸钱呢?一年烧几次,一次烧多少纸钱呢?”
说的越来越扯,但她似乎没有意识到,沉寂了片刻之后,又继续喃喃,“妈,我真的很想他。”
“……嗯。”
似乎是等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有人轻轻应了一声,迟嫣起初还没有听出来这声不对。
是身后的人继续说,她才觉得不对劲。
“你走之后,他过得不好。”
迟嫣心中陡然一惊,却听那熟悉的声音继续,“他空置后宫,没有再娶,只是一心教导太子治理朝政。每逢心中难受的时候,他就会去太学门口,稍稍站一会儿,听一听里面的读书声。”
她难以置信地回头,那双泛红的眸子在看到站着的那人的时候,又迅速盈满了热泪,视线模糊。
“你走以后,并没有什么所谓的尉迟嫣复活,他将你葬在陇南故土。没有烧纸钱,因为他不相信你死了。只是一年一次带太子远游,偶尔路过陇南去看看你。然后趁着无人的时候,提着一壶酒,深夜坐在你坟前哭泣。”
那人扯扯嘴角,露出一个释然的笑,“他四十岁那年,思念成疾,病死了。死后,还让人将他与你合棺而葬,就葬在陇南。似乎,就是这样,他的灵魂和记忆穿过了历史的长河,终于……又遇见了……”
他望着她,眸子里满是缱绻温柔,带着岁月留下无形的伤痛,弯了弯眉眼。
“嫣儿,好久不见。”
话音一落,尉迟再也忍受不住,豁然掀开被子起身撞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身,放声痛哭。
“阿巳……呜呜对不起……”
他抬手一手轻托着她的后脑勺,一手温柔又轻缓地拍拍她的后背,用那一如既往地温柔嗓音说:“没关系,你不是已经找到我了吗?”
“阿巳呜呜……”
她此刻哭到不能自已,话都说不全,只是一直重复强调对不起他。
他没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抱着她,给她一个在此刻最需要的怀抱,一个诉说思念的怀抱。
二人沉浸在爱人重逢的喜悦里,隔绝此外一切声音。因此,压根没听见身后病房门被人打开的声音。
迟母开门就看见这一幕,惊愕说:“迟嫣,你在干什么?”
第 117 章
“你们俩……”
迟母双手抱臂, 坐在椅子上看了看,那个算是自己姑娘的主治医生,现正在被自己姑娘扒拉着不肯放开, 不得不拘谨坐在病床上, 冲自己腼腆一笑的清俊后生——小李医生。
目光平移而过, 再看看自家姑娘, 跟没有骨头一样,一直扒拉着小李医生, 给人弄得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她轻啧一声,当即松手一拍大腿,呵斥道:“迟嫣,松手!”
迟嫣执拗,但怂地说:“不松。”
迟母:“……啧!”
迟嫣立马往人身后挪了挪,美其名曰:让他先承受一下来自丈母娘的火力压制。
“伯母好, 我叫李蘩, 是迟嫣的对象。”
开篇第一句,直接王炸。
迟嫣暗戳戳的替他补上一句, “蘩花的蘩。妈,您仔细看看,他长得可好看,可秀气了吶。”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