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院子的岳宁看着一片金黄的稻田,闻着空气中泥土的芳香,对未来充满了想象。
仿佛看到了自己在古代风生水起的日子。
至于目前最缺的米、钱,她一个穿越者还怕搞不定这两样?
活人没有让屁憋死的道理。
不过她的兴奋也就维持了这一会儿。
*
岳宁搬出去住的房子是暂时向村里借的。
那处原是一个寡妇带着独子一起住的,前几年寡妇生病去世了,她儿子想出去闯一闯,就把房子和地卖给了村里。
里正瞧着他可怜,便允诺帮他把房子留着,等他回来再出钱买回去。
然而好多年过去了,那人出去了就再也没消息,里正也不打算再帮他留着这块地了。
不过前两年大旱,家家户户都没多的钱,也就没人买这院子。
岳二福前几年是村子里的富户,不少人找他借过钱,他出面去借,里正不好不给面子,便答应了让他们暂时住两个月,两个月后若是要继续住,就得花钱把这地买下来。
两家隔得不远,都在村尾石砣山下,走路几分钟的距离,出门就能看到对方的房子。
岳宁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往回走,越走近心里越没底。
刚刚升起的斗志,全部被现实给按了回去。
她看的那些在种田文里混的风生水起的女主,最低的配置就是一手好厨艺,要不就是会医术,离谱一点的还会造武器。
而她一个文科生,毕业后当了狗仔的人,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唯一会做的就是煮方便面。
这配置就不行啊!
岳宁看着前方那破破烂烂的茅草房,心里直骂哔了狗了。
这哪是种田文,分明就是末日生存!
她不会真要去种地吧?
正好路过一块刚浇了农家肥的菜地,刺鼻的味道袭来,岳宁简直生无可恋。
再一想到她连地都没有,更加崩溃了。
岳宁恨不得回到刚才给自己一巴掌。
她没事逞什么能啊?
啃老好,啃老妙,实在不行让她回去住也行啊!
她非争这口气干嘛?
就在岳宁胡思乱想之时,刘秀秀突然噔噔噔追来。
“宁宁!”
岳宁猛地回头,两眼放光。
“怎么了,娘?”
刘秀秀一把抓住她的手,偷偷给她塞了什么东西。
岳宁感动不已。
果然是亲娘,这是给她送钱来了吧?
虽说没骨气了点,但骨气又不能当饭吃,先让她活下来才是正事。
下一瞬,刘秀秀凑到她耳畔低语:“闺女,你回头把这东西放在吃食里,让女婿吃下去。”
“?”
岳宁低头想看看是什么,却被刘秀秀死死捂着手,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别看,藏好,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
岳宁更好奇了,声音不自觉地跟着放低:“娘,这是什么啊?”
放吃的里,不会是毒药吧?
这这这,好歹花二十两买回来的男人,不至于吧?
刘秀秀是个地道的庄稼人,皮肤有些黑,但此时耳根的红却很是明显。
她故作淡定低声道:“闺女,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都是那姓赵的眼瞎。你听娘的,这次这个女婿可比那姓赵的长得更好看。你真喜欢的话,就别跟以前那么老实。这药是你爹废了老大劲才弄到手的,趁着他现在腿脚不便,你俩先把房圆了。男人嘛,都是那么一回事,圆房后即使他腿脚好了,也不会舍得走了。”
岳宁瞪大了双眼,看了看她娘,又低头盯着手里的东西瞧了瞧,再看了看她娘。
天爷,这是春药啊!
赵志成以三年无所出休了原主,但事实上他压根就没碰过她。
两人婚后,赵志成执着于pua原主,但原主压根不吃他这套,导致两人时不时就吵架。
加上原主结婚时才十五岁,对男女之事一知半解,根本就不懂。
她喜欢赵志成完全就是喜欢他那张脸。
至于上不上床,她压根不在乎。
以至于每次回娘家,她就只是告状赵志成如何惹了她生气,最关键的事那是一嘴没提。
岳二福夫妻俩见两人闹得这么厉害,也就没催过孩子的事。
直到原主被休回家,他俩才知道赵志成干的好事。
文二和原主结婚这一周多以来,两人也未圆房,不过文二腿受着伤,岳二福和刘秀秀也不好明着催,只好想了这么一损招。
给自家女婿下春药……
岳宁无语,是他俩能做出来的,难怪要捂得这么严实。
“娘,我不要,他腿都还没好呢!”
岳宁将东西往刘秀秀手里塞。
开什么玩笑,她这还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活下去呢,哪有功夫想这档子事?
刘秀秀往她身后看了一眼,匆忙摆手:“女婿出来了,闺女我回去了,记得娘给你说的啊!早点把事办了,最好今晚就办。”
岳宁:“……”
刘秀秀做贼心虚,一眨眼就跑出了老远,完全不给岳宁拒绝的机会。
岳宁嘴角一抽,尴尬地攥紧了手心,转身便撞进了一道深邃的眸光。
*
见到文二的这一刻,岳宁的脑子里就只有两个字——绝色。
文二长得很高,头顶几乎快触到了门框,分明还拄着拐杖,但他仍旧站得笔直。
他穿着乡下最常见的褐色短打,但铺面而来的矜贵感却冲破了这身劣质的束缚。
即使隔了十米左右的距离,也能清楚地看清他身上的傲气和清冷。
在原主的记忆里,对于他的腿怎么受伤的,文家夫妇没说。
只提过文二自幼体弱多病,常年在家调养身体,几乎不怎么出门,长这么白倒是说得通,但这气质……
怎么看也跟体弱多病的乡下人搭不上边啊?
岳宁心想,就他这长相,若是在现代,那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这乡下水土这么养人呢?
岳宁疑惑的目光太过直白。
文二与她远远对视了一瞬,轻轻咳了两声,接着回了院子。
岳宁摇了摇头,将脑子里杂乱的想法甩了出去,踏着夕阳往小院走去。
到了院门前,她才想起自己手中的东西,匆忙揣进袖袋里,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才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