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飞曼早先被人灌了大半瓶高度数的洋酒,后来又不停地与侵犯自己的罗老板抗争,酒精早就伴随着血液的流动蔓延到了全身各处。
乍然就失去了清明的意识,只能依稀辨认出此时的包厢里有不少的人。
但是直觉让他明白自己尚未处于完全安全的境地,下意识地反抗着满脑子想要睡去的疲惫。
见童飞并未搭理自己的意思,罗老板自然也就没有了用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的冲动,一甩衣袖,“哼”地一声,坐回到了沙发上。
看着花飞曼的模样,罗老板下意识地往他身上狠狠地一拍!
童飞眼底的浓郁加深了几分,但并没有开口阻止他动作的意思,而是眸色深沉地盯着沙发上意识明显不太清楚的花飞曼。
逐渐陷入混沌的君子竹被落到身上的重重一掌以及耳边乍然响起的如雷鸣般的大吼吓得浑身一个激灵,一瞬间竟然恢复了些许的清明。
少年的头顶罩了一件味道浓重的外套,外界的光线勉勉强强透过缝隙洒了进来。刚才他好像听到包厢里从外面闯入了几个人,也许这就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说什么也要搏一搏。
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花飞曼一把坐起,忽略手腕因被皮带捆缚住而造成的红痕,看向来人。
童飞。
就在花飞曼坐起身的下一秒,两人的目光奇迹般地对上了。不,应该是说,童飞一直关注着少年的动作,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便搜寻着少年的视线,将其捕捉。
求、我。
童飞嘴唇微动,用口型无声地对着眼前的这个人说出这两个字。
花飞曼的心狠狠地一缩,要不是眼前的这个人,自己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这个人跟眼前的这些豺狼虎豹又有什么不同!
花飞曼强迫自己偏过头,主动避开童飞的视线。
罗老板自然不会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倘若不是眼前这些碍眼的人的突然闯入,他早就将美味的少年就地正法了!
只是这些人进来之后一句话也不说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恼火地等了一眼带头进门的蒋大川。
蒋大川接受到他不善的视线,想着这也是自家夜店需要好好供奉着的一尊大佛,轻易招惹不得。
“罗哥,您瞧,这就是小弟的不是了,正巧孤先生有一笔大生意想谈,向我打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我琢磨来琢磨去,这最合适的人选可不就是您了么!时间紧迫,想来想去,还是带着人先过来了,打扰到您的好事,还真是不好意思了。不过,做咱们这一行的,到底钱抓在手里才是钱,您说是与不是?至于这人么……”
一番话下来,说得罗老板是通体舒畅。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古代的皇帝,而花飞曼,自然就是怎么也逃不出自己手掌心的猎物。想到今晚能够好好地表现一下自己的暴戾,罗老板自然也就不在乎这么一小会儿的打扰了。
蒋大川惯于察言观色,发现他面色稍霁,赶忙冲着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人赶紧着将花飞曼送走,莫要打扰了众人之间的大事儿。
无论如何反抗,花飞曼还是被一彪形大汉整个儿扛起,倒挂在肩膀上。
一想到方才蒋大川说得扒光了在床上等他,自己好不容易隐藏下来的秘密就要以最惨烈的方式曝光于人前,花飞曼也顾不得心底那份自尊与恨意了,被皮带绑缚住的双手奋力抬起,在大汗经过童飞身侧的时候猛一用力,抓到了他的西装一角,“求求你,救救我……”不要让我这么不堪。
感受到身后传来的阻力,想起少年的不知好歹,扛着花飞曼的大汗猛一用力,将少年的双手打落。
眼瞅着就连最后放下自尊心后的最后一丝希冀就要远离自己而去,花飞曼放任自己绝望地瘫倒在大汗的肩膀上,眼底满是黯淡。
就这样,结束了吗?
“慢着。”低沉的嗓音在屋子里响起,虽然音量不大,但却落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扛着花飞曼的彪形大汉僵住了身体,仿佛感觉自己的肉体正在被凌迟着。
僵硬地转过身,他直直地对上了站在面前的那个男人。
不知对方做了什么动作,下一秒,他只感到自己身上一轻,原本扛着的少年轻飘飘地落到了对面那个男人的手中,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