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真的是太让人无语了。用一句古语来说,这就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先前内心的一切困扰都得到了解释,为什么童飞在见到自己的第一眼时,就用一种深情的自己难以理解的目光看着自己,实际上,他看着的是自己的这张脸,但是心里面想着的,却是那个一直被放在心上妥帖珍藏的白月光吧!
下午的时候就隐隐约约觉得《树轮》的那个摄影师话里有话,原以为只是看不惯自己的为人,没想到却是在为那个已经离开了童飞身边的人打抱不平。
包括鹿阳和红柒在见到自己以后会下意识地喊出“公子”这一个称呼,而自己先前并没有遇到过他们,又怎么在短时间内如此熟稔?
原来身边所有的人都知道,只剩下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而已!自己充其量只不过是一个替身!
呵!多么可笑。想必一直以来都跟在童飞身边的手下都期待则以前的那位”白月光“会有回来的那一天吧!是不是等到那个时候,童飞也会大度地挥挥手免去了压在他身上的所有债务,摆出一副不耐烦地面孔将死皮赖脸的他驱离?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呢。
面对眼前这样的情况,在现在这样的形势之下,花飞曼笑着笑着,嘴角的弧度加深,眼底承载的泪珠却再也坚持不住,汇成一道溪流,快速地自两颊划落。
好在一切都来得及。花飞曼胡乱地抬起袖子随意抹了抹两颊,两边脸被他擦得通红,他也不甚在意。
从今往后,他绝对不会再让自己的内心轻易地动摇,也绝对不会将自己置于如此被动和不堪的境地。
“公子,晚餐已经准备好了,曹丕请您下楼用餐。”卧室门被敲响,鹿阳平静的语调在门后响起。
“我这就下来。”花飞曼用最正常地语气进行了回应,听着对方应声之后步下楼梯的声音,花飞曼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等到脸上的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彻底地消退下去之后,这才重新打开了房门。
即使已经尽可能地掩饰,但是童飞的余光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花飞曼两颊被狠狠擦拭过的痕迹。
视线不着痕迹地自面前人全身扫过,童飞收敛起脸上外露的表情,内心微微动容,刚刚还是听到了啊……
意识到这一点,原本杀伐果断的童飞也开始有些犹豫,若是将君儿前世的事情尽数告知于他,会不会相信还另说,要是将自己当成洪水猛兽而避之不及,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先前用清丹替他改造的时候,当他察觉到变异时的那种令人心碎的无助神情,他并不想再一次经历。
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童飞还是决定静观其变。
面对眼前这样的情况,在现在这样的形势之下,花飞曼虽然不知道对面的人在想些什么,但是看到他这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下意识地将其当做是听到老情人的名字之后产生的恍惚。
两人各自沉默地用着精心准备的晚餐,一言不发地度过了这一个小时。
晚饭过后,《树轮》杂志社的样片也被送了过来,花飞曼暂时将心中的烦闷抛之脑后,一心一意地翻看起自己一下午的成果来。
童飞像往常一样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无意间瞥见了自家君儿手中的画册,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就忽然之间,脸色微变。
“这就是今天下午拍的照片?”不带有一丝情感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花飞曼充耳未闻,在男人呼吸声渐渐加重的当下轻轻地“嗯”了一声。
温热的身体靠近,花飞曼感受到身边人将下巴抵在自己一侧的肩膀上,自上而下睥睨着照片中形象大改的少女。
“这是怎么回事啊?”童飞满是难以置信,呼出的热气喷薄在耳侧。
面对眼前这样的情况,在现在这样的形势之下,花飞曼的心底竟然在这一刻产生了想要发笑的冲动,一股报复似的快感迅速地闪过,是不是不像脑子里一直挂念着的那个人了?
正胡思乱想着,握着相片的一手却被身后之人紧紧地握住,“鹿阳,联系杂志社将这一次的照片取消,明天再约一遍,换一种风格重新拍摄。”
花飞曼脸上用来掩饰的笑意再也维持不住,他猛地用力挣脱童飞的怀抱,眼底满是狠厉,“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