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坤宁宫,大殿之上,她一袭红衣,风华绝代,文武百官,位列其下,但这并非她想要的,好戏,才刚刚开场……
“百官贺拜!”
百官的腰还未来得及弯下去,就因为一个熟悉的声音僵住了。
“呵呵,劳烦诸位驾临本王和墨宜的婚礼了,贺拜等一会再说,毕竟你们若是贺拜了,这婚,本王便不好抢了。”,一道成熟的男声从院外传来。
一袭红衣飞身而入,落在墨宜身旁,墨宜转头望向来人,李昭平回以温柔一笑。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郎才女貌,这才般配嘛。”
“大胆,勾结外敌,欲图谋逆之徒,还敢以王自称,出现在皇宫之内!”李穆怒喝。
“哦?”,李昭平只是看着墨宜,甚至都懒得瞥他一眼。“当年又是谁勾结西梁残党,祸乱京师,手刃先帝?本王只不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
“至于你今天要做的事,你还不配和她穿一套婚服。”李昭平挥手,“砰”的一声,李穆的婚服炸开。
“大胆!”李穆羞愤难当,指着李昭平怒吼。
“我亲爱的二弟,”他的语气突然加重,“你才是大胆!出尔反尔,弑父弑君的狗东西,还敢动本王的女人!”
在场之人都听出这句话怕是话里有话,群臣皆知当年晋平王征战西梁,带回了西凉公主,后来兄弟反目,父子刀剑相向,其中缘由怕是也只有寥寥几人知晓了。
不过墨宜并没有在意李昭平的话里有话,默默地牵起李昭平的手,看着李昭平在她面前霸气的斥责李穆,她曾经说过,支持他,便是支持他的一切。
李穆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来人,把他给朕拿下!”
“本王既然来了,岂有被你留下的道理,大内高手众多,本王不怀疑你能将我拿下,不过,中军已经到了宫外,你若是对本王不利,后果——可想而知。”,李昭平冷笑。
“不然你以为,中军当年跟着你谋反的将领们,这几天的朝会,都去哪里了?”,墨宜晃了晃手中的虎符。
薛申走入宫院,手里抬着一个大红色的箱子。
“今日大婚,本王不收礼,本王,送你一份大礼!”
李昭平挥手,红色大箱隔空打开,里面装着的,赫然是当年的跟着李穆谋反将领的人头,死状皆十分惨烈。
李昭平声音低沉,“成王败寇的道理,我不赞同。我可以原谅任何与我立场不同之人,唯独当年之事,我不能原谅!
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的道理我不是不懂。不过这些人,必须死。”
李穆暴怒,额头上青筋绷起,“你!在这皇宫之中,是朕的天下,你带着中军就想来抢婚,还谋害军中将领,未免太天真了吧!”
李穆举起一只穿云箭,刚要放出去,李昭平以惊人的速度闪过他身前,直接把穿云箭夺了过去,剑不出鞘,于身后一横,挡住了旁边近卫的合击。
“归心剑!”百官议论纷纷。“拿到归心剑的人,自古以来都是天选之帝王。”
“是啊,而且当年之事,人尽皆知,——”
“住嘴!”李穆瞪了一眼他们。
“禁卫军,拿下他们!”,埋伏好的数百金甲卫士自殿内蜂拥而出。
李昭平不紧不慢地从一旁的侍女手中取过一杯酒,一饮而尽,将空杯猛的摔在地上。
谁敢空杯一撞碎来听响
悬河开路泼下诗两行
最张扬笔调最露锋芒
正应你嫁衣如残阳
谁可铜镜一晃借来月光
故地蒹葭镌刻为霜
听说偕老有千种模样
我将这山川送你作 红妆——(注1)
“镇宇!”墨宜厉声喝道,随后“轰”地一声,宫门被破开,一股银色的洪流涌了进来,利刃指向了来赴宴的每个人。
“将军——这是?”带兵的将领看到墨宜这身装扮,有些茫然。
墨宜脸色微红。
李穆吹了一声口哨,周围的阁楼之上,窗户纷纷被打开,无数机关弩指向李昭平。
“不要用剑对着百官,他们是无辜的,以后这天下还要多多仰仗诸位呢。”李昭平一挥袍袖,赶走了对着百官的士卒。
“好久没有在大殿之上指斥群臣了,如此意气风发之事,当年本王倒是干的不少。”李昭平踱步,“本王想做仁德之君,但无论这皇位最后归谁,当年之事,我不能饶恕。
武将,本王已经清算的差不多了,文臣,本王现在管不了,也不想管,但是,本王给你们一年的时间忏悔当年的事,我相信很多人当年追随他不是没有良知,而是利益所驱,不知这么多年来可曾后悔。
无论如何,一年的时间,你们可以选择追随本王,本王不会追究,或者——我送你们归天去见先帝。”
恩威并施,此乃帝王之道。
“为了防止意外,我早就在此设了些伏兵。”,李穆强装镇定。
“是,本王当年丝毫不怀疑禁卫军的实力,现在也是如此,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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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赌,”,李昭平转身离开,“你不敢今日在此和本王拼个你死我活,娘子,我们走。”
李昭平特意改换称呼,气的李穆暴跳如雷,又束手无策。
一对红衣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宫门。
纵马扬鞭,二人已是出了京师。
“墨宜——”
“怎的不叫娘子了?”
“等我做了皇帝,再风风光光的正式为你办一次婚礼,定然要比李穆办的隆重。”
墨宜喜不自胜,却调笑道,“在隆重些,你就只能把整个北魏当嫁妆啦!”
李昭平忽而认真道,“你若是想要,就是我的命给你也无妨。”
墨宜被吓了一跳,而后嫣然一笑,“我不在乎多么隆重的仪式,也不想要什么金山银山,有你——就好……”
李昭平也毫不避讳,“这就是你和熙月晴的区别。”
“那你怎么想?”,墨宜装作不经意地问道。
“最惊艳的那个,却最不值得……”
墨宜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是她意料之中的答案,“好,你方才要问什么?”
“这三军,你能带走多少?”
“虽然我做了主帅,但是三军之中,与我出生入死的,实际上只有中军,我也只有把握带走中军。”
“无妨,这些便够用了,毕竟,我们还有,他……”
注1:选自李常超歌曲《红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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