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若桐看不到他自信的笑容,“可我不是猫,我是潜伏在黑夜中的白狼。”
吱呀一声,他打开门走了出去,走廊上一片黑暗,并不像有人的样子。
远远地,似乎能看见点点灯火,他循着光轻手轻脚地走去。
随着烛火越来越近,只言片语也开始传入他的耳中。
“等咱们上了戏台,景隆帝那老家伙就坐在对面,何愁杀不了他?”
“冷静,你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了他,我们还怎么脱身?”,这是夏语棠的声音。
“既然来了,就没想要脱身!”
“那白日里那小姑娘怎么办?你想要把她也害死吗?”
傩心念一动,听他们的对话,贺兰裴文这是把自己安排到某个民间自发组织的刺杀团伙里了,也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为之。
自己扮演的这个人应该本来也是他们计划的一部分,因为突发原因回家奔丧无法参与。
如今自己回来了,所以他可以理所应当的回到这个计划中来。
当然,如果这个人回家奔丧单纯的是为了从这个送死的计划中脱身,那他只能自认倒霉了。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气,装作旁若无事地样子,径直走进房间。
“商量的如何了?”,他的语气就好像拉家常一般,好似自己真的对于这种刺杀行动习以为常了。
——他的确习以为常……
夏语棠黛眉挑了挑,“我们的大朋友打算直接在戏台上动手。”
大块头支支吾吾,一身腱子肉在此时却做不出凶神恶煞的模样,反倒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这——真的是个武生吗?
“那你说怎么办嘛?我们能够接触到那老狗的机会也只有唱戏的时候,若是他一个不高兴,又开始大开杀戒,仇报不成不说,命还得留在那儿。我看啊,就应该先下手为强!”
傩皱了皱眉头,冷静地开口,“你们若是不介意的话,我这里倒是有些好东西。”
……
“若桐,醒醒,太阳晒屁股了!”
女孩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还是一片黑暗,“我瞎了?”
“你没瞎。”,傩点上烛台,这时她才看清白日里戏班子的人都在。
“这是——”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傩便像拎小鸡一样把她扽了起来,倒过来肆意摇晃着。
“哎呦——哎妈妈呀,你干嘛!”
随着她被像抻面一样在空中甩来甩去,一大堆圆滚滚黑乎乎的小球从袖子里,布袋里,甚至肚兜里滚了出来。
直到掌心雷堆了一地,傩才把她放回床上,“你带着这些东西睡觉,不累?”
若桐嘿嘿一笑,“我也想帮点小忙。”
傩示意武生将地上的小炸药全部装进袋子里,“你可算是帮上大忙啦。”
夏语棠的关注点却不太一样,她俯身温柔地看向若桐,“你一个小姑娘家家,身上怎么会带着这些东西?”
若桐努了努嘴,“姐姐带着一个戏班子,不好好演戏,找我要炸药做什么?”
夏语棠微微一愣,而后露出一个惊异的笑容,“那好,我不问你的掌心雷是哪里来的,你不问我要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