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纸醉金迷的拍卖场里,金钱和权力在野心迸发下,暗自较量,逐渐发酵。
在张启山的第二次叫板点天灯时,场面安静了一瞬。所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张启山所在的位置,眼里是藏不住的惊讶。
他的强横硬生生将在在座的所有人,压成了陪衬。
而入耳的言语,几乎都是
“这彭三鞭实力惊人啊!”
“可真够行的!”
日本商会会长几乎是刚屁股坐到椅子上,还没捂热,下一秒就听说‘彭三鞭’的天灯又点了起来,让他如鲠在喉。
而隔了一道镂空木窗的雅间,贝勒爷兴致高涨,竟然比自己得了宝贝还要高兴。他的目光落在这一墙之隔,眼里满是兴味。
听着对方紧追不舍的加价,张启山面不改色的按铃铛,几乎是对方刚按下,他就追加。对方加价迟疑了,他就赶在宣判前追加。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个‘彭三鞭’猫逗老鼠的戏弄人呢。
而那个商会会长明显也是察觉到了,‘彭三鞭’这一举动,气的他脸红脖子粗。
而周遭对于‘彭三鞭’这个位置的议论声,一声高过一声。
“这会可真是来着了!这场面!这辈子也也见不到两次!”
“这彭三鞭什么来头!?可真厉害!”
“没准人家是冲冠一发为红颜!”
…
就好像是被冷水泼了一样,日本商会会长再次准备在按铃铛时,犹豫了,他已经超出了预算。
‘按理说‘彭三鞭’点了两次天灯,第三次应该没有钱了…’
他这么安慰自己,也就这么迟疑的收回了手。
一锤定音
拍卖员恭贺道:“第二轮,第二件拍品,仍由彭三爷拍得!恭喜彭三爷!”
“彭三爷二点天灯,可见对尹小姐,用情至深!”
三楼,尹新月心中开心的几乎想要转圈圈,这‘彭三鞭’也太帅了吧!
而刚才二楼的场景她瞧得也清楚,说来也尴尬。倒是她多想了,原来那宋当家的和她身后的那尊煞神才是一对。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坐回了自己的沙发上,让人捏肩,等着听好消息。
这时拍卖员收到了底下人递上来的账单,扫视了担保金额后,上了二楼雅间。
二楼雅间大门再次被敲响
一身素净旗装的侍女捧着银行担保账单呈了上来。她捧着账单,恭恭敬敬的说:“彭三爷,打扰了。向我们驶来提醒您一下,您在本店的担保金额已达到上限,如果您不能提高担保金额,您将失去本轮竞拍资格。”
这个侍女说话十分温柔,然而在门口没有进来的侍从,却是在无形的提供了保障。
“需要给您暂停片刻拍卖时间,处理资金问题吗?”侍女笑吟吟的问。
张启山看了门口一眼,说:“不需要。”
宋白芷示意陈皮当她的面开保险箱,在双方都确定过里面是一整箱大额银票后,陈皮直接推了过去,也没管这个重量,她能不能拿的动。
素养极好的旗装侍女合上箱子,双手勉强的提了起来,客客气气的退了出去。
场外的众人等不到第三场拍卖,不明所以
拍卖员客客气气的解答:“由于彭先生,资金上出现了一些问题,先行处理一下,请大家耐心等待。”
商会会长只觉心里长舒一口气,痛快极了。他走了出了,对着‘彭三鞭’的位置喊了一句:“彭先生,你是你个可敬的对手,我很钦佩,但是我觉得还是要奉劝你一句,放弃最后一个锦盒,保住仅剩的家产。”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笑了,补充道:“也许日后,你还能东山再起”。
张启山用指骨怼了怼耳朵,十分不耐烦。但是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还是挑开珠帘出去了。
“这位先生,我一心求药,但无奈于盲拍的规则,只得准备散尽家财,我不知道阁下为何阻挠我,是怪我挡了阁下的财路,还是怪刚才举棋不定错失了机会,找我撒撒气啊?”
“不过阁下若是想找我撒气,是不行了,因为这第三场的拍卖,只怕还要叫阁下心中郁气难消”。
张启山这话虽然言辞听着恳切,但是丝毫没有忘记拉踩这商会会长,让在场众人听得格外舒畅。
‘这彭三鞭果真是有情有义之人,为了兄弟都能做到这个份上,人品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商会会长气到发笑,他抬头看着张启山一字一句道:“你们中国有一句古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本以为彭先生是聪明人,会做出最合理的判断,可惜啊,我我好心相劝,是想交你这个朋友,可彭先生却不领情,不过按照你们中国人的德行,也许我不用做什么,你很快也要完蛋了。”
“怎么新月饭店还做日本人的生意?”
“奇了怪了?”
这次不再是坐着探头瞧瞧了,众人干脆利落的站起了身子,朝着那会长的位置走去,就像看稀罕物一样远远的打量着。
连同一旁看热闹的贝勒爷,也在公公挑帘,美婢服侍的排场下,站到了二楼栏杆旁,低着头往下瞟了一眼。
随后将目光落在张启山的身上,只扫视一眼,他就确定,这个人绝对不是西北彭三鞭。他的眼神微动,招呼一旁的奴才说了两句后,坐了回去。
宋白芷听到这一番算得上诅咒的话,缓步移到了张启山的旁边。她很平静的说:“朋友?你还不配。不过,既然你这么喜欢中国文化,那我也教你一句话,来而不往非礼也,你会体验到的。”
商会会长面色一变:“这位小姐这话什么意思。”
宋白芷并不回答,只是对着拍卖员问:“第三场可以开始了吗?”
似乎是因为有人开了口,底下碍于身份不敢当面明说的人心情好一阵畅快。
“可真厉害!”
“好啊!!好啊!这彭三爷底下的人,可真没一个孬的!”
“这怼的日本人啊!太解气了!”
尹新月发出了一阵哇的感慨,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灿烂的亮光,衬的本就白净可爱的脸颊更加动人。
与此同时,二楼雅间的门再次被敲响,一个宫装小厮抱着一个箱子,走了进来。打开的瞬间,齐铁嘴张大了嘴。
他这辈子,第二次看到这么多钱,上一次,还是刚刚。
“彭三爷,叨扰了。这是我们家贝勒爷让我给您送来的,请您笑纳。我们爷还说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花就花了,别太当回事。”
张启山看向雅间,有些讶异的过去提起箱子,随后快步走回栏杆,侧头就瞧见那贝勒爷站了出来,对着他颔首微笑,一派悠然。
张启山明了,对方并不知情,以为在雪中送炭。但他还是感谢对方的好意,隔着一段距离,对他做了个揖,回了雅间。
一楼拍卖员身侧的人捧着算清的资金数额后小声嘀咕了几句。拍卖员神情肉眼可见的好转了起来。
拍卖员笑容明媚,敲了手中木锤在场定心后,口齿清晰道:“看来,彭先生已经处理好了资金问题,那第二场,第三件藏品的拍卖,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