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望之的话音刚落,陆诗尴尬一笑,面露推诿地刚想说点什么。
周望之立刻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拉着我的手,直接朝着外面走了出去。
“算了,走吧。”
“老婆,这位陆诗姐,和东北灵调局那几位没啥差别啊,也就嘴上说的好听,真有点什么宝贝,都舍不得给咱们。”
“出一块钱,就想让咱干十块钱的活,谁给她干呀!”周望之毫不留情的吐槽道。
李初一和李惊棠见状,也极为配合地立马跟在了我俩的身后。
陆诗好歹也是个副局长,估计很难得遇上周望之这种讲话这么直白,半点面子都不给的人。
她的面上微微发红,却也只能将这无奈咽下,在我们几个即将跨出门的那一刹那,赶忙上前拦了一把。
“哎呀,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呀?既然都请你们过来了,哪儿有藏着宝贝,不让你们挑的道理啊?”
“我这不是想着外面架子上摆着的法器也有不少,让你们先挑完,再去看小房间里的吗?”陆诗强行为自己找补地说道。
周望之眼见目的达成,倒也没把自己架在上面不肯下来,眉间微挑道:“行啊,那我们现在进去挑挑看!”
陆诗这才有些无奈地走到那扇小门前,按下几个机关,将门轻轻打了开来。
小门内是一处不到三十平的空间,里面的摆放十分凌乱,若非外边上了锁,又在藏阁里边,寻常人见了,大概只会将其当作一个杂物间来看待。
“其实这里面有些东西,和外面摆放着的也没有差别,毕竟干我们这行的,你也知道,算是在刀尖上舔血的行当了。”
“真有点什么能保命的宝贝,早在入库之前,就被大伙儿瓜分完了,能入到库里的,要么是大家用不上的,要么就是太多了的。”
“我们上任局长是个风水高手,这小房间的布局看似凌乱,实则是他摆来镇楼的,你们一会儿挑东西的时候当心些,别把这的格局弄乱了。”
陆诗一边叹气,一边对着我们耐心解释道。
她这番肺腑之言,说的也算在理,不算全是借口。
只是这藏阁里放着的宝贝,与我想象中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以至于我进了小房间后,挑挑拣拣的,都快没了动力。
毕竟……
陆诗好像还真没撒谎,这里的一些桃木剑,铜钱剑,镇符镇纸,经幡之类的法器,很多也在外面放着呢。
李初一对于这些刀枪棍棒兴致不大,从一个破木箱里,翻出了几瓶蒙着灰的小瓷瓶,摘掉上面的木塞子,放在鼻尖闻了闻,对陆诗招手道。
“陆诗姐,这几瓶小药丸我喜欢,送给我你不会心疼吧?”
“不……不会……”陆诗摇头道。
李初一立马将其塞进了自己的兜里,生怕慢了一步,陆诗就会反悔似的。
一直背着手的周望之,却在这时忽然弯下了身子,从一堆破烂底下,缓缓拔出了一柄锈迹斑斑,怎么看都不起眼的宝剑。
他轻轻拔了下剑柄,剑身竟还锈到卡在了剑鞘里,任凭他用力的拔了好几下,才堪堪将这锈得连原来的模样,都快要看不出来的长剑给拔了出来。
他对着剑身只看一眼,便将其插回了剑鞘里,而后朝我直接丢了过来。
“老婆,你就选这破烂吧。”周望之轻描淡写地对我说道。
可他是啥样的人,在这世上当属我最了解了,我立马心领神会地嫌弃道:“不是,挑半天就挑这一破烂?还没初一的丹药看着有用呢!”
周望之故意白了我一眼,说:“这玩意儿,好歹能算得上是个古董,虽然看着破,但是能卖上点钱,你就拿着吧!”
“行吧,那你也给自己挑一件!”我一边嫌弃地擦了擦手,火速在这破剑上盖了块布,一边对周望之回道。
他本来都不想继续往下挑了,估计是看我不想在陆诗这儿吃亏,才勉勉强强地在周围又转了一圈。
之后,从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柄尺寸很小,上面的宝石全部掉光,通体发黑的匕首,递到了李惊棠的手里。
“算了,我就要这个吧,正好送给小朋友玩。”周望之嫌弃道。
李惊棠望着递到她面前的匕首,眼里闪过几分震惊,而后像是被定住了一样,不仅不敢伸手去接,还用那有些心虚,又有些胆怯的目光,抬起头朝着周望之看去。
李惊棠虽没明说,眼里的意思却是非常明显,在问周望之:“这……这匕首真的是送给她的吗?”
周望之对小孩没啥耐心,见李惊棠没接,直接把这匕首塞进了李惊棠身后的帽子里,也不管这玩意儿脏的要死,只顾拍了拍自己的掌心。
拍干净手后,才对着眉头紧皱,一言不发的陆诗问出一句:“陆局长,我和十五已经挑完了,咱是先出去呢,还是能再挑个一两件?”
在陆诗眼里,周望之绝非普通人,无论他选的是啥,陆诗估摸着都觉得被周望之挑到宝贝了,得心疼好一阵子!
好在,这些东西也不是陆诗的,她心疼归心疼,很快便回过神来,对着我们笑盈盈地说:“你们稍等一下哈,把你们选的法器上面的编号报给我,我登记一下就可以出去啦!”
登记的时候,陈昭先回了临水宫总殿,陆诗给了我们一个地址,叮嘱我们明天早上十点,到这个学校的教务处报到,会有人在那边接应我们。
还说这所中专是住宿制的,每周一到每周五都得住在学校里面,宿舍的被褥啥的,她会找人帮我们弄好,但是我俩需要用的随身物品,还是得自己准备。
我和李初一了解过后,当即就去到附近的超市里,大包小包地买了不少吃的用的,还买了三个大行李箱啥的。
还给李惊棠买了好几身新衣服,一大堆够她吃上一个月的小零食和玩具,感动得她哭得哗啦啦的,连鼻涕泡都哭出来了。
等到我们大包小包的将买的东西拎回家,正准备收拾的时候,周望之这才将他挑的那把宝剑和匕首给拿了出来。
“老婆,我在那堆破铜烂铁里,挑了好半天才挑出这俩玩意儿,你就不好奇,我为啥选它俩吗?”周望之问我。
我一边整理着行李箱,一边白了他一眼,说:“你选的东西,肯定不差呀,我还能不信你的眼光吗?”
“只是这俩玩意儿,生锈的生锈,掉嵌的掉嵌,看着好像短时间内也用不了啊。”
“谁说的?”周望之傲娇地冷哼了一句:“我露一手给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