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广闲阁后郭晓东才想起来,天霜房那不是花魁叶明霜的闺房吗,那么在里面消遣的人应该非富即贵,不过他不在乎,他们郭家是阜城的三大家族之一,县衙内的主簿还是他的二叔。
而且他这次可是师出有名,既能赚取赵可儿的人情,还能在花魁面前涨涨威风,说不定还能得到花魁的高看,简直一举多得。
高二看郭晓东一声不吭想闯进房间,他伸手将三人拦下,“你们想要干什么?”
“瞎了你的狗眼,没看到我是谁吗?”
高二寻思,‘这家伙怕不是有什么大病吧。’
他甩手就是一巴掌抽在郭晓东脸上,直接将他抽翻在地,郭晓东人是懵的,在栾城竟然有人敢打他。
“你竟然敢打本少爷,你他娘死定了。上!给我打他!”
两个狗腿虽然也看似壮硕,可他们看高二身形跟个狗熊似的心里不免有些发怵,“你这鸟人,不想吃官司的话,最好不要还手,让我们打一顿给郭少出气。”
“对,否则没你的好果子吃。”
二人说着挥拳朝高二扑去,却被高二三巴掌两腿打翻在地,“滚!”
两个狗腿狼狈的退到郭晓东身旁,“少爷,这分明是个愣头青啊,跟他多说无益。”
郭晓东心道,这确实是一个愣头青不然怎么敢打他?“好好好,你有种……”
“叽叽歪歪。”高二踏步上前又一脚踢中他的胸口,两个狗腿忙将人扶住才没让郭晓东再次倒地。
面对生猛的高二,三人只好避退,等跑远了还不忘放一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对此高二很是不屑,“切!”他再次抱着膀子回到门前站岗。
不多时郭晓东就带六个衙差回来找场子了,“郭少是他吗?”
“就是他个瘪犊子打的我,你们把他抓到县衙里,对了,他身后的房间里还有他的同党,也一并拿了。”
衙差进了广闲阁,老鸨第一时间收到消息,急火火的往这边赶来。
小队长喝道:“你这凶汉胆敢恶意伤人,我们是栾城的衙差,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否则罪加一等。”
他们上前想拿人,高二可不会把他们的威胁放在眼里,又是三拳两脚就将几人打倒在地,“什么玩意,就凭你们还想抓我?”
高二太利落了,老鸨人还没到几个衙差就被打倒在地。
她连忙跑上前制止,“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官爷你们怎么和我的客人打起来了?”
小队长听了心中有气,‘这是我们和他打起来了?这踏马分明是我们在挨打!’
郭晓东见几个衙差也被打,他先惊又喜,‘好哇,本来还怕你的罪不重,这下好了。’
小队长连滚带爬起身将搀扶自已的老鸨推到一边,“没你的事,一边待着。”
青楼不但要交重税而且还会打点官府,一般情况下衙差也会给老鸨几分薄面,小队长听老鸨的话以为她是来和稀泥的。
如今他们几人被打,他得找回场子,他转身出去找支援了。
老鸨被推了一个趔趄,她撞在走廊的扶手上险些从二楼掉下去,“老娘是好心帮你,不识好歹,哼!”小队长一心想踢铁板她也不再拦着。
不多时来了一个都头,后面领着十来号人。这位都头姓王,高世德初到栾城时,他曾随知县一起前去迎接,如今看到高二的模样,他明显认出了对方。
“敢问壮士可是高衙内的亲随?”
高二抱着膀子非常嘚瑟,“终于来了个开眼的。”
“不知大人贵姓。”
“在下高二。”
“敢问高大人,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高二对着被打的几人扬了扬下巴,“我在这里把守,而他们没有衙内召见却想硬闯进去,就这么简单。”
王都头本来还以为是京城来的人仗着身份在这里惹是生非,可事实却是和他想的正好相反。这事可大可小,若被高衙内的人揪住不放,他这几个部下丢了饭碗都是轻的。
看到王都头面色铁青,小队长这才察觉到事情大条了。
王都头又问道,“可曾惊扰到衙内。”
“就凭他们几个臭鱼烂虾还没那个本事。”
现在所有人都从王都头和高二的谈话知道里面有位大人物,之前几个挨打的衙差这会儿也心头不安。
“不长眼的东西。”王都头转身将几个挨打的衙差又打一顿,他们如今也只能硬受了。
打完以后王都头从怀里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高二,“大人在这里辛苦了,一点茶水钱还望不要嫌弃,这点小事还是不要叨扰衙内了。”
高二也没把几个衙差放在心上,他收下银子,咧开嘴,“嗯,你很上道,可你最好搞清楚那个人的目的,若是行刺……”
郭晓东听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冤枉啊!我甚至不知道里面是哪位大人……”
郭晓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解释完,高二听的清楚,原来是叶家那个小丫头搞得鬼,其实他也不信这么个草包是来行刺的。
了解了内情后高二道:“滚吧!”
郭晓东忙拱手道:“多谢大人……”
王教头也拱手道:“那在下也告辞了。”
“嗯,你们都快走吧。”
至于出了门王都头是怎么找郭晓东算账就不得而知了,至少刚才掏的二十两银子得让对方补回来吧,而且几个衙差的医药费肯定也得算在他的头上。
……...
之后四五日高世德依旧天天待在广闲阁,他也不是一无所获,他的琴技得到了很大的提升,可以称得上一句登堂入室了,有时他和叶明霜二人合奏,有时他抚琴叶明霜随着乐声翩翩起舞,闲情雅致不外如是。
老夫人本来是想给赵可儿创造接触高世德的时间,可高世德的做法明显是无意她的宝贝孙女。
高俅地位尊崇高世德又一表人才,老夫人是想亲上加亲,可牛不饮水她也不能强按头不是。
老夫人心中叹息,‘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儿孙自有儿孙福。’
这天一早老夫人那边传出话,说明日准备启程去汴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