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睿范看起来神色非常奇怪,整个人好像有点恍惚似的,大胡子一上一下地抖:“你的玉佩——”
白道宁意识到他是指自己为防打斗时剐蹭而丢在地上的配饰:“什么?”
云睿范摇摇头,举起长弓,拉开,胳膊上的肌肉撑得手臂部分的劲装随着他的发力而起伏:“——黑淳玉,是吧?”
白道宁撑着最后一点力量找到躲藏位置,听得莫名其妙:“是!我母亲在黑淳府买的玉饰!”
黑淳府属于上靖省,也是白道宁母亲白新烟带儿子经商路上路过的一座商业重镇,以具有地域特色风格的玉饰在本地闻名,但在外省并不出名。
云睿范挠挠头,看起来颇为苦恼:“你不是江南人吗?为什么会去上靖省买玉?”
白道宁先是莫名其妙,随后立刻意识到这一茬是他传说中的身世,关于皇帝当年下江南时候搞出了个私生子这件事,他立刻先摆脱这个问题:“我出生于亥栗省,但是去过上靖省——我以后跟你讲!”
云睿范也不再纠缠此事,闭嘴继续战斗,嘴里嘟囔着“上靖省人就麻烦了”的话语。白道宁想起来他被说过是上靖省人,又想起那张藏宝图也据说是上靖省藏宝图,不由心中一动,准备随后处理此事。
云睿范力气奇大,弓也极硬,看起来几乎无可匹敌,他的出现让对方试图刺杀白道宁的目标直接宣告灭亡。对面的老郭几乎是幸灾乐祸地大喊“你看吧,我说什么!我们就不该这次准备搞刺杀!我们的配置就是抢人而不是杀人的!”
他的内讧对象则气急败坏地回骂他是傻逼,但是具体的讽刺性内容细节却骂不出来了。
白道宁一方拖到薛佑歌、柳俊茂带的官兵赶来,对面的老郭打一声呼哨,转身就跑。只剩下活的五个人硬是跑出了两个队伍,左三右二,薛佑歌带的人用弓箭还留下了一个。白道宁如释重负,捡起玉佩,低声问云睿范:“你为什么待在黄府?”
云睿范点点头,语气坦坦荡荡:“我是奉西安罗之命来监视你的间谍,因为西安罗皇帝所受的谶言里说他会被一个女皇帝亲手杀死,所以我来看大陶新找的这个太子是不是个女的……如果你是女扮男装,我就刺杀你,让你无法成为皇帝。”
白道宁人都傻了,一时间失去了吐槽这句话里槽点的能力,只能问出了心中最想问的一句话:“什么玩意儿?”
云睿范一脸如释重负:“我看你打架时候样子,你肯定不是吧?”
白道宁感觉自己的思维系统直接被烧坏了:“当然不是!”他指着自己的喉结,“这玩意儿还不够明显吗!”
云睿范一脸坦荡:“我见过穷的、特别瘦的女的,也会有喉结的。而且你还长得如此俊美,那个词叫什么来着,醉玉颓山!所以我有所怀疑是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