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陈董表兄妹之后,魏繁花把扈斌蔚拉出来,开门见山:“我知道你喜欢董映香。不过你以后最好小心一点。”
扈斌蔚从羞涩脸红到一脸懵逼只经历了一秒:“为什么?”
魏繁花叹了口气:“董映香……志不限于此。她身具灵异之象,在三年前突然转性,一下就变聪明了,不久前又出了另一桩灵异事……这件事我就不给你讲了:总之这姑娘绝非寻常。
“最主要是我觉得她没看上你,她是陈雅志的表妹,我们又不能强抢。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还是抓紧时间找个合适的姑娘结婚吧!”
扈斌蔚半天说不出话,最后憋出一句:“那魏姐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你怎么不抓紧时间……”
后面的话被魏繁花瞪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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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博厚一回家就脱下了外袍,吩咐下人准备去苏景焕介绍的那家裁缝铺子置办两身袷绒的年长贵妇冬衣。
萧湘月看起来仍然一脸不开心,气鼓鼓的,但还是乖巧接过了父亲的外袍,抖了抖递给婢女:“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你今天白天也是,说要来接我,结果很晚都没来!”
萧博厚拍了下她的脑袋:“我是大陶的銮仪卫掌卫事大臣,以国事为重,哪能跟普通人家父亲一样想几时回家,就几时回家?”
萧湘月使劲摇头,但没有躲父亲的手:“但是你答应要早点来见我的,你不守承诺,你不是君子!”
“好好好,”萧博厚笑着回答,“为父引以为戒!以后勤加改正,做你们的好榜样!”
萧湘月继续纠结她的小马:“那我的昙花呢?她根本就没有错,我摔倒都是我骑术不精的错,为什么你要把她卖掉?”
萧博厚想了想,说:“我给你买匹新的、更温顺的矮马?你骑高马还是太危险了……”
萧湘月更生气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你根本就不在乎我!你一点儿都不知道我真正喜欢什么,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的!”
萧博厚叹口气:“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萧湘月大声说:“我就是想要我的昙花!”
萧博厚微作思索:“但是你之前那匹……”
萧湘月打断他:“我不管我不管!我就是想要我的昙花!”
萧博厚再次叹口气,选择放弃:“行,我明早就派人出城去追马商,给你把你的昙花追回来!”
萧湘月立刻高兴得站了起来,但还是有点焦虑:“来得及吗?他们会不会今晚就走远啊?”
“晚上有宵禁,出下京不合规。”萧博厚说,“郜驿是雀盲症,他们夜里走不远,而且他们还要去南方绕路。明天早上去追也来得及。”
萧湘月开开心心地坐了回去:“我就知道爹对我最好了!”
萧博厚笑骂:“小势利鬼。”
萧湘月坐在桌前,又想到白天见闻,有些扭捏地问:“我听说我也是太子妃人选之一……”
萧博厚知道,太子妃人选在苍、解、萧中三选一,这件事虽然理论上是国家机密,但是下京有个锤子的机密,他都懒得问是谁给女儿讲的:“你今天也见到太子了。”
萧湘月一脸娇羞:“太子殿下虽久居民间,却风采斐然,气度不凡,不愧是皇嗣啊!”
萧博厚心想,行,果然这厢有戏,就看白道宁本人有没有看上自家爱女的容貌和他们萧家的支持力度了。
但他故意说反话:“这只是谣传,皇上不太可能同意这桩亲事,你应该知道,他对我们家颇多忌惮,尤其是你哥哥。”
萧湘月看起来有点失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啊。”
萧博厚说:“你想要嫁人,就该淑女一点……”
萧湘月急道:“谁说我想嫁人了!”
萧博厚不理她,继续说:“你现在这个样子,虽然你爹我不在乎名声,但你娘会伤心的。”
萧湘月转过头捂住耳朵摇头:“我不听我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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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萧博厚还干了另一件重要的事:
他都躺到床上了,突然想起来苏景焕对大陶税制现状的比喻,披上外袍就爬了起来,对一脸茫然的老婆说:“我去一趟厨房。”
阮从彤更茫然了:“你饿了?”
“不,”萧博厚说,“我去看看蒸笼长什么样。”
看看大陶的税制和蒸笼谁的漏洞更多一点。
阮从彤:“……你是不是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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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道宁被一起带上京城的卢凯复和简天骄紧急求见,坐在檐下就开始听卢凯复的今日份奇妙冒险:
复杂地讲,就是卢凯复看完相扑,出门,坐上了普通的小牛车。
牛车是在下京临时租的。
走了没半里路,就撞到了一名看起来风蚀残年的老人。
卢凯复怀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心情扶起了老人,然后就被抓着胳膊哀嚎老夫我啊可是百岁老祥瑞,腰被撞断了,你今天不赔个万儿八千的就别想出下京了!
简单地讲,卢凯复被碰瓷儿了。
简天骄看起来比卢凯复激动多了:“太子殿下!这可是天子脚下!怎么有人能这样诓骗朝!廷!命!官!”
卢凯复的声音听起来很没底气:“我只是刚授了礼部大使,不算入流官员吧……”
简天骄更激动了:“太子爷您是不知道,这伙人太猖狂了,他们居然敢公然声称要绑架卢公子啊!
“我听说有位姓田的小姑娘(卢凯复:叫田南晴)出来帮卢公子解围,卢公子才只给了钱就走脱了。
“太子殿下!这伙人竟敢如此猖狂!连泸建县都没有这样的事情!太子殿下一定要为我们小民做主,不能让卢公子白白受了冤屈!”
卢凯复则完全慌了:“太子殿下,这……这伙人背后肯定有后台,我哪敢惹得起,我不怕出这点钱的,太子殿下不用管我。”
简天骄急得一拍手,白道宁伸手止住他:“你们都不用着急,下京的治安,我也一定会管。”
虽然他完全没想到一天没见居然能发生这么多事——那萧家父女在吵架时提及的“被碰瓷的礼部小官”居然还真的是卢凯复,下京可真是小啊。
白道宁正色道:“你们将事情详尽说来,我徐图办法。”
卢凯复有些扭捏:“其实我也真的不缺这点钱,太子爷想管治安以后有的是机会,我这一桩,就当是过去了……”
简天骄吐沫星子都飞出来了:“你过去了个什么啊!”
他完全是痛心疾首:“你赔的是我们黄家借给你的钱!这件事一定不能就这么过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