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从来安分守己,在兄弟间更是和善,儿臣怎么可能做出这些大逆不道的事情!”
“父皇!您怎可信这些片面之词!”
说着说着,虞青的理智似乎也回来了。
他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又抬头看向虞秋,心里满是恨意却不敢表露出来:“太子殿下,我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了太子,竟叫太子如此陷害于我!”
虞秋听见虞青的质问也不着急,他从霜二手里抽过一封信,念了出来。
“太子自晚膳后外出,入祥云楼一时辰后方出,遇见太傅府云瑾然,有说有笑……”
随即,虞秋又抽了另一封。
“太子出宫前往猎场,云瑾然自郊外回,务必引两人相遇。”
“太子弱冠之日,引云瑾然和太子偶遇……”
一封接着一封,太傅听得脸色黑得不得了,看虞青的眼神也变得冰冷幽深了。
虞秋还想再念,但是虞青已经破防了,他猛地起身,手指指着虞秋:“胡说八道!太子殿下,你为了撇清自己的关系,竟找人伪造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这些事我全都没做过,你休想随随便便落罪给我!”
虞青一脸忿忿,虞秋却只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虞青差点就被这道轻飘飘的眼神给弄破防了,还好,还好他忍住了。
虞秋:“父皇,虞青虽是皇兄,可国之安危,重于血脉亲情!”
一句话,让众大臣对虞秋刮目相看了。
太子,不愧是太子,格局还是不一样的。
众大臣暗暗交换着眼神,暂时还是选择了观望。
虞青方的臣子们,此刻也心急如焚,可他们也不敢贸然出头,不然到时候人没救到,他们自己也得搭进去。
现在事情还未有定论,先看看,先看看……
大家心里打着自己的算盘,但太傅忽然走了出来。
“陛下!太子言之有理。”
顿时间,目光又唰唰唰地投向了太傅。
刚刚还讨伐太子,此刻就力挺太子了?这书信到底只是书信,真假还没验呢,太傅刚刚不还说太子德不配位?现在就言之有理?
大臣们又看不懂了。
而这时,太傅又道:“但!太子拿出来的证据还有待查验,事关皇子,关乎江山社稷,不可大意!”
这些书信,可不单单只是说太子和云瑾然的相遇是被算计的,上面还记录了不少虞青身为二皇子却利用皇室权力谋取私利的勾当。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虞青作为虞国皇子,却与南坞国大臣通信,疑似把虞国边防消息泄露!
太傅之长子,云长卿,正是在边疆和南坞国大军交手之时被敌军暗算,死了,连全尸都没拿回来!
太傅今日看见虞青和南坞国的通信,不管真假与否,虞秋之事已经不是他最重视的了。
事关战死的长子,又和家国边防相关,太傅绝对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可疑。
太傅又对虞青道:“二皇子殿下,此书信的笔迹,不是出于皇子您之手,就是出于您曾经的伴读,蒋万书之手,二皇子殿下,您可有解释?”
虞青微微一愣,随即捞过地上一片的书信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越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这,这,这竟然真的是他和蒋万书的笔迹!
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
虞青现在真的懵了。
他敢发誓,他绝对绝对没有写过这些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虞青嘴里念念有词,最后他一把把书信丢在虞秋面前,滔天的怒火终于遮掩不住了。
“你,找人模仿了我的字迹!”
虞秋抬眸看了虞青一眼:“你配吗?”
“你!你!”虞青气得差点一口气没过来背过身去,他看看太傅,又看看虞皇,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虞秋冷漠地看着,随即又一个眼神给了霜二,霜二立马将怀里的两封信递给了福公公。
福公公连忙送上给虞皇。
虞皇深深看了眼虞秋这才打开了这两封信。
然,刚一看完,虞皇就一拍龙椅:“混账!”
虞秋忽然抬眸看了一眼,这句“混账”终于不是叫他了。
“来人!将二皇子带下去!禁足皇子府!没有朕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出入!”
“太子!”
虞秋面色微正:“儿臣在。”
“此事由你,和太傅,江秦三人协理,务必查出事情真相!”
顿了下,虞皇又盯住虞秋,道:“太子,此事由你而起,务必找到确凿的证据!”
剩下的话虞皇没说,但虞秋也想得到。
事情闹得这么大,最后若没有其他证据予以辅佐定罪,他这个太子估计也不用当了。
只是,他能让这种事落到自己头上吗?
虞秋嘴角微勾:“儿臣领命,必定查他个水落石出,确凿无二!”
虞青的命,他要定了!
¥¥¥
虽然早朝上没几个人敢说话,但事后,事情的影响才刚刚开始。
尤其,太子,太傅,江秦,这三个凑一块,谁敢针对?
江秦,当今陛下手里最快最亮最锋利的一把剑。
重要的是,他只忠于陛下,与所有皇子、大臣都没有一丝丝联系,完完全全的纯臣。
第二天。
虞秋来到了江秦府上。
少卿,江秦挂的一个虚职,实际上,他的权力比某时的锦衣卫还要大。
不过,大家更愿意叫江秦为白衣大人。
就因为他喜欢穿白衣。
明明是一个随时都可能见血的人,偏偏他就喜欢穿一身白衣,大家一开始只是私下叫叫,但叫着叫着,不知何时就搬到明面上了。
江秦对此没表态,大家便觉得他默认了。
于是,此时虞秋也喊了一声“白衣大人”。
江秦对虞秋行礼:“太子殿下,请。”
江秦的府上就是他办公的地方,虞秋走进去,一路上都没见到一个婢女,也没见到任何一处奢华之处。
“江大人府上,很素净。”
江秦脸色未变,声音淡然:“殿下见笑,寒舍简陋。”
虞秋:“挺好。”
江秦沉默着。
走了一会,虞秋又转头看江秦,开口道:“江大人,除了虞青一事,我还有一私事想请江大人帮忙。”
江秦垂眸:“殿下,臣无法承诺殿下什么。”
“明白,江大人能办就办,不能办我再找其他办法。”
“殿下请说。”
“我要找……”虞秋正欲说出自己的目的,可下一秒踏进了内室,虞秋的声音被眼前金灿灿的奢华给震没了。
“白衣大人啊……”虞秋深吸了一口气,摇摇头,“我收回刚刚那句话,您是会欣赏的。”
院子一贫如洗,小偷来了都得丢个铜板的程度,可屋内,金光灿烂就差炫瞎人家的眼睛了。
厉害厉害,佩服佩服。
果然,能成皇帝第一把剑的人,都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