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水云和云棋之后，陆瑜坐下来沉思。
“左掌门叫我慢慢来，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奥义呢？”
他思索着刚才的所得和所失。
左若童没有说遁光不能用来杀敌。
那么遁光就是可以用来杀敌的。
“而且……”
“最好的防守，难道不就是进攻吗？”
“我把敌人都杀光了，那还需要什么防守？”
“守即是攻，攻还是攻。”
“这很符合道家的原始辩证法。”
陆瑜认为自己的思路没有错。
他刚才已经自己验证过，遁光是具备杀伤力的。
刚刚那样，以一敌多是可以，只是略显粗糙。
那么该怎么用来当做单对单呢？
陆瑜举起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他认为这就是接下来自己遁光的主要修行方向。
在他思索的时候，系统的提示也不断冒出来。
【逆袭值+1】
【逆袭值+1】
“嗯……修行路上，也要不断思索变强的路径。”
“系统也是认可我的行为。”
陆瑜满意点头，继续想着遁光的进阶使用方法。
“左掌门叫我慢下来，难道就是提示我往元炁运行速度方面想？”
他尝试着运行体内元炁。
由于是半自动式修行，元炁以一种恒定的方式不断流转。
陆瑜体表很快浮起一层白光。
白光将他全身包裹。
他尝试逐渐放慢这种流转的速度。
心念一动间，元炁的速度便逐渐缓慢下来。
而陆瑜也逐渐取得与体表遁光的联系。
这种联系还十分干涩，就像隔着一块模糊的镜子，努力看清镜里的光景。
而随着元炁速度的放缓，这种联系感逐渐加强。
“我对体表的遁光掌握程度更高了……”
陆瑜若有所思。
原来掌门说的慢下来是这种意思。
真不愧是我的良师！
他逐渐将体表的遁光收缩。
这就是他的思路。
将体表的遁光一股脑轰出去，太杂，太乱。
不如将它们全部收缩到一掌的距离，随后一把抓住敌人，最后顷刻炼化。
这样比之前更加凝练，威力自然更大。
而要做到这一步，自然是要慢下来。
他努力地尽可能迟缓元炁的运转速度。
覆盖全身的遁光逐渐收缓，在陆瑜的意念下收缩到上半身。
“有戏！”
陆瑜脸上露出喜色。
就在他要继续收缩的时候，却好似突然遭受强烈的阻力！
“呃……”
陆瑜眉头紧促，体内元炁不受控制地骤然加快，而原本收缩到腰身位置的遁光也刹那间扩大，再次覆盖到全身。
“失败了……但是路子是对的！”
陆瑜喝了一口茶，这才惊觉此刻自己脸上后背全是汗。
“再来！”
“只要路子是对的，一时的挫折算什么！”
陆瑜这三年多来修玄，今天居然是第一次碰壁。
而他并没有感到挫败，反而一脸兴奋。
只有不断挑战自己的极限才是进步最快的方法！
陆瑜到时候若是能将遁光压缩在一掌之间，一掌挥出，直接将李慕玄压在地上摩擦。
那时候再去找他打架。
陆瑜满意点头，再次感叹。
要不是左若童指明这条道路，他一个修行小白怎么可能知道这条进阶之路呢！
左若童真吾良师也！
……
“掌门，你叫陆瑜的慢下来是何意？”
似冲重新找到左若童，好奇发问。
左若童嘴角挂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这也是无奈之举。”
“陆瑜的进度你也看到了，一个下午就做到陆瑾、李慕玄两三个月的进度。”
“这样下去我还怎么打击他？”
“这次叫他放慢下来，一来是过犹不及，二来正是方便这二人暂时赶超陆瑜。”
左若童叹息一声：“等这孩子不再心浮气躁，我再传他炼精化气的法门。”
“然后等时候合适，传下逆生三重的第一重。”
“这……有必要吗，师兄。”
“未免会拖累陆瑜的修行进度吧？”
左若童皱眉：“可这孩子一路上，未免太过顺风顺水。”
“他岂能一生都无败绩？”
似冲也是笑了起来，摇头否定道：“不可能。”
“哪怕是师兄，年轻时候也是吃过不少亏。”
“这天下，除了那些飞升的祖师，也没听说有人一生从无一败。”
左若童点点头，继续说道：
“过刚易折。”
“与其折在他人手里，不如设计一场，折在我们自己人手里。”
他抬头看向落在檐角的秋叶：
“他若要怪，便怪我吧。”
两人一时无言。
“掌门！掌门！”
一个焦急又欣喜的声音喊着左若童，二人一时间扭头看去，却是李慕玄跑在前面，陆瑾跟在身后。
“怎么了？”
左若童温柔问道。
“您看！”
李慕玄和陆瑾一起低下头去，都是一脸便秘的神情。
左若童和似冲都是静静看着，没有人不耐烦，甚至脸上露出缅怀之色。
想当初，他们也是这般兴奋地找到师长。
而哪怕他们凝聚的速度是这般迟缓，师长们皆是一念之间，而他们却耗费半分钟，师长们却是慈祥地凝望着他们。
此时此刻，恍如隔世。
当时的小矮子，如今却纷纷成为三一门的顶梁柱。
过了大约半分钟，星星点点的白光浮现在二人身上，最后逐渐凝结成一道白色薄膜。
那薄膜实在太薄，好似一碰就破，可两个孩子脸上都是喜不自胜。
左若童和似冲都是欣慰点头。
他们很能理解二人的心情。
虽然这样的遁光只是雏形，有了初步的防御能力，实在不能真正用来对敌。
可这是孩子们第一次真正使用道门法诀，清晰无比地体认自己已经是异人的现实。
感炁也好，筑基也罢，却都不可见，远远比不上这可视的一层白光。
而似冲此刻除了感怀，更是激动。
“很好！只是半天功夫，就凝聚出遁光的雏形。”
“想当初老夫我却是足足数天呐。”
似冲老怀大慰，大笑着抚摸着俩人的脑袋。
过路的三一门人听到动静，惊愕地注视陆瑾和李慕玄二人。
“半天就凝聚出遁光雏形？这一届这么猛！”
“我们当初最快的是李师兄你吧，却也用了八天！”
“比不过比不过，我三一门有陆师弟和李师弟，何愁不兴！”
渐渐的人越聚越多，将几人团团围住，盯着陆瑾和李慕玄的白色薄膜不住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