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冥宗,宗主大殿后院。
“公子,你那一指,能不能教教我?”
苏婉带着期待的眼神,坐在顾清河身旁。
顾清河笑而不语,只是竖起一根中指,对着苏婉。
苏婉吓的退后了两步:“公子你别乱来!此指法威力很大的!”
“错了错了,大荒指,在对阵敌人时,威力绝伦,但在对着自己人时,是一种亲切的问候。”
“问……问候?”
顾清河微笑点头:“不错,正是问候,以后见了人呀,你就可以直接对着他竖一根中指,来表达问候和关切。”
苏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噢,原来如此啊。”
那以后见了爹爹,也可以试试。
苏婉一边眨着好奇的大眼睛,一边思索着如何对别人问候。
“可是公子,我还是没弄明白,你这大荒指,为什么是朝着天上,而不是对着别人?”
“这是因为呀。”顾清河端起一旁的茶杯浅酌一口,轻轻舒气,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因为这是为师独创,世间再无第二人会此神通。”
苏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满是不解,原来如此,公子不愧是中洲万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还能自创神通。
“那公子什么时候教教我?说起来,公子也算是我的师傅,竟然从未教我一招半式。”
苏婉眼神哀怨,自从天云宗出来后,修为也不见长进,每天就是跟着公子转悠。
就连原班人马的那两具骷髅,日君和月君,也感觉招惹不得。
而自己,却还不会御空飞行,这说出去,得多丢人呐!
顾清河板着一副严肃的面孔,开始教训她:“修道之人,切忌好高骛远,要改邪归正,摒弃杂念,坚定不移,方可证道。”
“婉儿啊!你才修炼了十八年,就已经引气八重天了,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说起来,苏婉的天赋,即便放眼整个南郡,也是首屈一指的。
只是因为实在太过低调,加之天云宗地处偏远,又是小门小派,而无人在意。
即便是有人知道,也不会信。
这可叫人好生羡慕。
“公子,我们来这里都好几天了,要一直在这里待着么?”
顾清河眺望远处晨曦,此处仙气缭绕,水天相映,幽静雅致,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去处。
“当然,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苏婉犹豫一会,还是开口说:“可是,天冥宗主怎么办?公子现在住的地方,可还是宁无天的地方啊!”
顾清河又板着一副严肃的面孔:“这是什么话!宗主都说了,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那就不能客气!
况且,宗主亲自将自己住的地方腾出来给我,足以体现宗主的开怀大度,我若是再客气,就显得不厚道了!”
苏婉凝眉思索,她总觉得,公子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但哪里不妥,又说不上来。
既然是公子做的,那就一定是对的!
这时一个守门的弟子跑了过来,叫唤道:“公子,那个云涯又来了,说是要拜见公子!”
“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一个黑袍少年模样的人,缓缓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他一直低着头,小心翼翼的,生怕脚下踩到什么,但时不时的,却又要抬起头来看看天上,生怕天上又掉下来什么。
云涯走到近前,抬眼就看到了端坐在石凳上,举止优雅,从容大度,面容俊美的墨衣华服公子。
而他身边,却是一位青衣飘飘,目若秋水,眉若远黛的女子,眨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睛注视着他。
看起来,这两人倒是郎才女貌。
云涯眼前惊艳,但很快,他就收敛了,跪在地上,对着顾清河拜了下去。
神情有些激动的开口:“晚辈云涯,拜见前辈!前辈终于肯见我了!”
顾清河虚抬右手,云涯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的起来了,神情更加激动。
前辈果然是前辈,只有超级大能,才能如此!
“你来做什么呀?”
云涯还是行了一礼,方才说道:“前辈!晚辈曾在紫霞宫中见到过你,三年前紫霞宫中,前辈大发神威,也如前几日一般,看的晚辈心驰神往!”
顾清河有些嫌弃的打断了他:“行了行了,不要什么前辈晚辈的,说起来,我没记错的话,你一百零九岁吧,我整整一百岁。”
“你可还大着我九岁呢!”
云涯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才继续开口:“这……前……不然该叫什么?”
修道一途,哪里还讲究什么年龄大小,不都是看修为高低吗?
这位前辈好生奇怪。
顾清河思索片刻,好像确实也没什么可称呼的,于是说道:“那你还是叫我前辈吧!”
“……”
“不过,不必以晚辈自居了,你就以自己名字自称吧!”
“是!前辈!”
顾清河端起茶杯,却发现里面的茶水空了,一旁的苏婉正要添上,云涯眼疾手快的接过茶壶,为顾清河续杯。
“说吧,你来了七日了,天天都来,到底是为何?我这里,可没有你的小师妹啊!”
云涯干笑两声:“前辈说笑了,云涯只是见前辈修为高深莫测,特来拜师学艺,望前辈教我!”
说着,云涯又跪在了地上,对着顾清河“砰砰砰”就是三个响头,磕的头破血流。
顾清河将他扶了起来,打量着他,缓缓道:“可是你不是已经拜了宁宗主为师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
“这……”
云涯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回答。
顾清河叹息一声,摆了摆手:“罢了,你回去吧!”
云涯悲从中来,眼中泪水夺眶而出,又一次跪了下来,痛哭流涕。
“前辈!云涯四岁开始修道,六岁便踏入引气境一重天,七岁引气二重天,八岁引气三重天!”
他抬起头来,泪眼婆娑:“九岁时,人人都以为我要踏入引气四重天,却不想,这一踏,就踏了足足百年啊!”
“噗嗤!”
苏婉将一口茶水喷在地上,眼角微弯,嘴角拼命抖动。
见到两人都望了过来,苏婉只能面色肃穆的说道:“公子,这茶水太烫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