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瑶被“保护”起来了,说得好听点是保护,说得难听点就是软禁。
戴家老宅书房旁边的一间客房成了她的牢笼,雕花木窗,古色古香的家具,处处透着精致,却让她感到窒息。
马护士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美其名曰“照顾”,实际上就是监视。
戴瑶甚至怀疑,自已上厕所的次数都被这女人精确记录在案了。
三叔戴建国也时不时过来“探望”,实则警告。
他那张老谋深算的脸上总是挂着虚伪的笑容,说出的话却句句带刺。
“瑶瑶啊,你年纪还小,有些事情你不懂。现在外面乱,家族也是为了你好。” 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不要再和那些军方的人联系了,对你没有好处。”
戴瑶心中冷笑,面上却装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三叔,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想回家……” 她垂下眼帘,遮住眼底的寒光。
回家?
呵,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戴家,也算家?
夜深人静,戴瑶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响动,她猛地坐起身,屏住呼吸。
借着朦胧的月光,她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湛阳!
他像一只矫健的猎豹,悄无声息地翻过围墙,来到她的窗下。
戴瑶的心脏砰砰直跳,一种莫名的悸动涌上心头。
湛阳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叠得方方正正的小纸条,贴在窗户上。
戴瑶小心翼翼地打开,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相信我。”
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戴瑶颤抖着拿起笔,在纸条背面写下:“他们怀疑我。” 写完后,她把纸条贴回窗户上。
湛阳看完,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他伸出手,隔着窗户轻轻抚摸着戴瑶的脸颊,眼神里充满了无奈和……爱意。
戴瑶闭上眼睛,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心中五味杂陈。
这短暂的相见,就像沙漠中的一汪清泉,滋润着她干涸的心田。
突然,马护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湛阳迅速收回手,消失在夜色中。
戴瑶深吸一口气,重新躺回床上,盖好被子。
“小姐,您怎么了?”马护士推门进来,一脸关切地问道。
戴瑶捂着胸口,眉头紧皱,声音虚弱:“我…胸口疼……” 她故意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眼神迷离。
马护士见状,连忙上前查看……
马护士被戴瑶这突如其来的“病情”吓得不轻,又是探额头又是把脉,嘴里念叨着:“哎哟,这可怎么办?怎么突然就严重了?我这就去拿药!” 她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留下戴瑶一人在房间里。
戴瑶可不是什么柔弱小白花,这演戏的功夫,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见马护士离开,她立刻从床上跳下来,开始在房间里翻箱倒柜。
这戴家老宅处处透着古怪,总感觉藏着什么猫腻。
“让我看看,有什么好看的……”戴瑶一边小声嘀咕,一边像扫描仪一样扫视着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
书桌、衣柜、床底……统统没有放过。
就在她快要放弃的时候,目光落在了墙角的书架上。
这书架古色古香,上面摆满了各种线装书,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戴瑶随手抽出一本,翻了翻,全是些枯燥乏味的古文,看得她脑壳疼。
“不会吧,不会真让我在这钻研古文吧?臣妾做不到啊!”戴瑶吐槽了一句,正准备把书放回去,突然发现书架好像有点不对劲。
她用手敲了敲书架的背板,发出沉闷的响声,不像实木的声音。
“找到了!有暗格!”戴瑶眼睛一亮,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她试探着按了按书架上的几本书,果然,其中一本触发了机关,书架上的一个暗格缓缓打开。
暗格里放着一本黑色的账本,看起来很不起眼。
戴瑶小心翼翼地取出账本,翻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地记录着各种交易信息,涉及金额巨大,而且很多交易对象都是一些陌生的名字和代码。
“这是什么?戴家的秘密账本?”戴瑶心中一震,感觉自已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这账本上的内容,似乎与她被怀疑的事情有关…… 难道,这是证明自已清白的关键?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马护士的声音:“小姐,药来了……” 戴瑶迅速将账本藏好,然后重新躺回床上,装作虚弱的样子。
马护士端着药碗进来,看到戴瑶乖乖地躺在床上,这才松了口气:“小姐,您感觉好点了吗?”
戴瑶虚弱地笑了笑:“好多了,谢谢马护士。” 她接过药碗,却没有喝,而是放在床头柜上。
“马护士,我想休息了。”戴瑶闭上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马护士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说道:“小姐,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太多比较好……” 她的语气意味深长,让戴瑶心中一凛。
马护士离开后,房间里恢复了寂静。
戴瑶猛地睁开眼睛,眸子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想糊弄我?老娘可是看过剧本的人!”
戴瑶再次“病倒”了,这回比上次更严重,哭得梨花带雨,喊得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要驾鹤西去了。
马护士被她这突如其来的“病情”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跑去叫人。
戴家老宅顿时乱成一锅粥,三叔闻讯赶来,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戴瑶,眉头紧锁。
“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
他心里清楚,戴瑶这八成又是装的,但这戏演得太逼真,他也不得不重视。
万一真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好交代。
趁着众人乱作一团,戴瑶偷偷溜下床,从暗格里取出账本,塞进特制的内衣口袋里。
这可是她提前准备好的秘密武器,别说一本账本,就算是一块砖头都能装下!
戴瑶装作虚弱地靠在床头,看着乱哄哄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好戏,才刚刚开始!
她虚弱地开口:“三叔……我…我想见……见湛阳……”
三叔一愣,这丫头这时候还想着湛阳?
莫非……“不行!你现在情况特殊,不宜见外人!”
戴瑶一听,立马哭得更大声了,“三叔……我怕……我怕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绿茶哭泣的威力,简直堪比原子弹爆炸,震得三叔脑瓜子嗡嗡的。
他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败下阵来。
“来人,去请湛军官!”
戴瑶偷偷地勾了勾嘴角。鱼儿,上钩了。
“三叔……还有……我的药……”戴瑶指着床头柜上的药碗,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三叔看了一眼药碗,挥了挥手,“拿去倒了,重新煎一碗!”
马护士连忙端起药碗,快步走了出去。
就在这时,戴瑶的目光落在了马护士的背影上,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