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璃眼神清凛,厉声道:“我看谁敢动七殿下!”
李元宏脑瓜子嗡的一声,瞠目结舌。
叶通天吓的倒吸一口冷气,目光冰冷地锁定李元卿,“这个废物,今日为何如此强势?”
叶通天的侯府中,有数百家仆,大都是看家护院的高手,他本想下令捉拿李元卿。
可是,那样的话,就要和支持李元卿的金吾卫开战。
杀死一整队的金吾卫,那就形同造反,不管二皇子和七皇子谁对谁错,皇帝都不会放过自己。
因此,叶通天忍住了。
李元卿冷笑一下,缓步走到叶清玄跟前,正色道:“叶小姐,腰带是我的没错,但不妨碍有人趁我醉酒,盗取我的腰带栽赃与我。
你们仅凭一个丫鬟的荒谬之词,就咬定是我?
李元卿不等叶清玄说什么,对公孙璃说道:“看住这里,谁也不许离开,有违抗者格杀勿论。”
随即,李元卿带着张龙、赵虎直奔叶清玄的闺房——也就是案发现场。
穿越之前,李元卿非常喜欢看刑侦片,所以他决定为自己当一回私家侦探。
经过一番勘察,李元卿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熏香炉上。
他轻轻掀开盖子,抓起一把香灰,凑到鼻尖一闻。
顿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这香灰果然有问题!
李元卿将香灰放入一个锦囊里,塞进腰间。
从叶清玄闺房回来,李元宏早已经等得不耐烦,奈何,他们一直被公孙璃用宝剑看守,不敢轻举妄动。
看到李元卿终于回来了,李元宏禁不住指着李元卿的鼻子,大骂不止:“废物老七,我告诉你,你彻底完了。
杀了刘震,杀了胡巴,还玷污皇嫂,你一万颗脑袋都不够砍!”
李元卿呵呵一笑,高声道:“二哥,污蔑皇子也是滔天大罪!张龙赵虎,把二殿下这帮人都带上,跟我一起进宫面圣!”
张龙和赵虎立刻命令金吾卫将李元宏团团围住。
李元宏面红耳赤,他怎么也没料到会出现这个局面。
不应该是我把李元卿押送大理寺吗?
现在怎么变成李元卿逮捕我了?
我嘞个倒反天罡!
李元宏双目猩红:“老七,你敢!”
李元卿冷哼一声:“进宫!”
养心殿内,金碧辉煌,龙雕凤刻,香烟袅袅。
焱景帝端坐于龙榻之上,正在看边关六百里加急的奏折。
几位朝中重臣和诸位皇子候在一边,随时接旨。
三十万北莽铁骑已经在洛水北岸完成集结。
北莽使团已经渡过洛水,预计七天后到达我皇城。
大军压境后,就派使团入京?
北莽究竟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听到殿外传来的嘈杂声,焱景帝眉头一蹙:“谁在外面喧闹?”
大内总管鱼四喜连忙进来禀告:“启禀陛下,七殿下,二殿下和万宝侯求见。”
焱景帝不耐烦道:“没看到朕正在商议国家大事?让他们滚蛋!”
鱼四喜迟疑一下,又说:“陛下,七殿下手里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脑袋,乃是大理寺少卿刘震的人头……”
焱景帝大惊,皇子之间,为了储君之争,勾心斗角并不惊奇,没想到竟然闹出人命?
这个老七向来沉默寡言,杀鸡他都不敢,今天这是唱的哪出戏?
三皇子李元淳本来一脸嗜睡,一听到这,瞬间精神了,连忙抬起眼悄悄打量了一下焱景帝,整理好衣冠,等着看大戏。
四皇子李元韬也竖起耳朵,一脸震惊。
五皇子李元崇也朝着大殿门口观望。
诸多皇子里面,就数老七最窝囊,一个废物老七,居然杀人了?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焱景帝压压心中火气,挥手说,“让他们进来!”
李元卿等人一进来,焱景帝目光凌厉扫视众人,劈头就问:“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朕如此不省心?”
李元宏恶人先告状:“父皇,昨夜我们兄弟几个为万宝侯贺寿,老七酒后乱性,半夜擅闯叶小姐闺房,非礼叶小姐。
事发后,大理寺派人去抓老七。
谁料,老七不但拒捕,还杀了大理寺少卿刘震,和我的贴身侍卫胡巴。
万恶不赦,罪大恶极!请父皇严惩老七!”
听到这,焱景帝勃然大怒,骇人的目光看向李元卿。
老七这个废物,一向窝囊,怎么这么大胆量了?这小子吃错药了?
焱景帝脸一黑,厉声道:“老七,怎么回事?”
李元卿神色淡然:“回禀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刘震不辨是非。没有请旨就带兵私闯我七皇子府,还拔刀要置我于死地。
无视父皇帝尊,无视大焱律法,越位专断,死有余辜!”
焱景帝冷哼一声,猛地一拍桌子,胡子气的飞了起来:“这就是你斩杀朝廷命官的理由?
你是皇子,怎可杀官!
刘震有罪,押送刑部不就好了吗?”
铿锵的余音回荡在大殿,众人的耳膜被焱景帝震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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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颔首低眉,大气不敢出一口。
公孙璃一拱手,走出队列,神色淡定道:“陛下,刘震和胡巴都是我杀的,与七殿下无关。”
焱景帝目光阴冷,看着公孙璃。
群臣也投来诧异的目光。
公孙璃双手呈起宝剑,朗声道:“陛下,此剑曰龙吻。是您曾经赐予我姑姑公孙婉的镇国神剑。
当年,陛下还是大焱的三皇子,你北伐时,被北莽大军包围,我父亲为了保护你,战死沙场。
姑姑公孙婉身受七处重伤,拼死保护陛下突围,逃亡途中,你们互生爱意,才有了七皇子李元卿。
姑姑生下李元卿后,旧伤复发,没有等到陛下登基,就撒手人寰。
那时候,七殿下年幼,你把宝剑交给我替他保管,并且嘱托我,若有歹人危及七殿下生命,以龙吻护之。
刘震出口调戏我,还污言秽语说要纳我为妾,七殿下盛怒之下给他一记耳光,刘震恼怒,拔刀恐吓。
我怕他伤及七殿下性命,这才将其斩杀。
刘震和胡巴都企图要七殿下性命,如果我不出手,七殿下就有生命危险。
此剑斩恶贼,定是上顺天意,下合民心!”
焱景帝回忆往事,想起公孙婉血染征袍的情景,眼中有了些许湿润。
他缓缓坐回龙椅上,道:“当年,我确实说过这句话,刘震未经朕的允许,就私自带兵捉拿七皇子,还敢调戏公孙将军的遗孤,此罪当诛!”
李元宏一听这话,就急了:“父皇!”
焱景帝只是瞥去一个寒气凛凛的眼神,李元宏就吓的连忙闭上嘴,不敢吱声了。
焱景帝目光又看向李元卿,问道:“那你非礼叶小姐,又是何故?”
李元宏不服气地抢过话头:“父皇!事情是这样的:
老七这个混蛋,昨晚在万宝侯府当众吟诵了一首不雅诗:
床前明月光,地上鞋两双。举头望明月,低头思姑娘。
瞧瞧,这是一个皇子能说出来的荒谬话吗?
他喝了酒,作了淫秽歪诗,起了淫心,才导致酒后非礼了叶小姐!
父皇若不信,你问万宝侯,是否属实!”
叶通天点头,面色阴沉道:“没错,七殿下确实是在酒宴上朗诵了这么一首不雅的诗词。”
李元宏连忙附和:“父皇,您看见没?老七就是个色鬼!”
其他几个皇子也趁机落井下石,纷纷表态。
三皇子李元淳道:“父皇,昨天晚上我们兄弟几个都听见老七作淫诗的,请父皇给老七治罪。”
五皇子李元崇咬牙切齿道:“老七人面兽心,请父皇剥夺老七的皇嗣之位,贬为庶人。”
李元卿心中暗骂:“你们这帮混蛋,就这样盼着我赶紧死?哼,等我自证清白后,回头挨个收拾你们。”
几个皇子都出面证明,焱景帝再次暴怒,大声呵斥道:“老七,你个混账。万宝侯寿宴如此庄重的场合,你竟然当众吟诵淫糜之诗,还非礼叶家小姐,你要不要脸了?
废物东西,干啥啥不行,就会丢人现眼!”
焱景帝脸色赤红,直喘粗气,声音雷霆震耳,两只眼睛瞪得铜铃般大小,十分可怖。
李元卿吓的一缩脖子,心中暗道:靠,赔钱老爹脾气这么大?
这难道就是血脉压制吗?
虽说心里不怕焱景帝,但身体止不住颤抖。
李元宏坏笑道:哼,废物,我看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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