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王竹娴拍完《电锯惊魂》的戏份之后，赵天明和她第一次见面。
感觉她的脸上有些疲倦憔悴。
自从赵天明来到这个时代，王竹娴已经先后拍摄完成《倩女幽魂》、《香港小姐写真》两部电影，目前正在拍第三部《标错参》。
这几个月，几乎没有好好休息过。
哪怕才20岁，年轻精力好，也架不住这样消耗。
赵天明凑过去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吧？”
王竹娴情难自禁地掩着嘴打了个呵欠，又伸了个懒腰，恢复之前怏怏的神情，颓然回道：“我拍戏到今天凌晨三点多，回到家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四点了，早上七点多就起来，忙完白天的宣传行程，晚上还要继续拍摄。
“我现在都不敢闭眼睛，感觉只要闭上眼睛，站着也能睡着。”
赵天明看了眼时间，说道：“现在距离采访还有一点时间，你闭上眼睛养养神，等那边准备好了我再叫醒你。”
王竹娴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现在是8点39分，今天的宣传任务中，第一个行程是报纸专访，约定好的时间是9点钟，还有二十来分钟的时间。
顿时对赵天明的提议很心动。
赵天明拍了拍自己的肩头，笑着说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靠一靠。”
他们现在是在新艺城影业有限公司的一个接待室里，王竹娴和赵天明坐在一个双人沙发上，那边的张国容正在和他的经纪人低头轻声讨论着什么，房间里只有四个人。
王竹娴瞥了一眼赵天明的肩膀，感觉那里对自己有致命的诱惑。
没等她靠过来，赵天明主动站起身来说道：“你还是躺着更舒服一些，不要不好意思，你的行程这么忙，必须要抓紧每一分钟可以休息的时间，这样才能把更多精力投入到工作当中。”
休息好是为了更好的工作，这个理由说服了王竹娴。
时间宝贵，她不再犹豫，蜷起腿侧躺在双人沙发上，闭上眼睛，立即就睡着了。
王竹娴这边的动作，引起了张国容的注意，不过他只是往这边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继续和经纪人谈事，还把声音再降低一些。
8点55分的时候，新艺城的宣发人员过来通知，“那边准备好了，你们可以过去了。”
赵天明看着王竹娴酣睡的模样，虽然不忍心，但是仍然狠下心把她拍醒。
王竹娴被打扰到清梦，眉头紧紧皱起，万般不舍睁开的眼睛里，透露出凶狠的目光。
赵天明一脸无辜道：“咱们要过去进行专访了。”
满打满算只睡了十几分钟，对严重缺觉的王竹娴来说，根本不解渴，被强制唤醒的身体，每一个细胞都不情愿。
感觉睡这一小下，还不如不睡呢。
于是对做出这个提议的赵天明，充满了怨念。
张国容也暂时中止与经纪人的讨论，走过来和王竹娴、赵天明一起，前往那边的访问室。
访问室里，坐着几位新艺城邀请来的记者，分属几家销量不一的报社。
1987年，港岛电影市场的电影宣传，主要是通过在报纸上打广告的方式。
后世比较常见的上电视节目，以及路演，这个时候还不流行。
电视方面，港岛现在还没有一个专门针对电影宣传的节目，无线电视和亚洲电视目前的经营者，没有这方面的概念。
路演只有程龙的《a计划续集》那样的大片，才有举办的可能。
像《电锯惊魂》这样的低成本小制作，能给安排几个报纸专访，电台节目，已经属于超规格了。
一般这样的小制作，都只是在上映的戏院里挂张海报，需要观众走进戏院，才能知道有这样一部电影上映。
《电锯惊魂》是因为被金公主院线委以狙击程龙的大ip《a计划续集》的重任，才能获得现在的宣发资源。
只是苦了张国容和王竹娴，让他们在百忙之中，要挤出时间来参加这些宣传活动。
像这样的报纸集体专访，张国容和王竹娴都已经司空见惯，只有赵天明还是头一次经历，感觉很新鲜。
只是，他在这场专访里，只是张国容和王竹娴的添头，没被问到几个问题。
记者提问的主力自然是张国容、王竹娴这样的大明星。
如果不是为了宣传电影，以张国容、王竹娴现如今在港岛娱乐圈的地位声势，这些中小报社的记者很难得到他们的专访机会。
记者提出十个问题，可能只有一个与《电锯惊魂》有关，主要在追问张国容和王竹娴私事。
《倩女幽魂》上映的时候，张国容和王竹娴传出过绯闻，当时就被记者抓住不放。
现在《倩女幽魂》已经时过境迁，今天邀请到的这些记者，还想炒张国容和王竹娴绯闻的冷饭。
他们两个在《电锯惊魂》的宣传海报上，确实都被注以主演的身份，字体特意加大，明显就是要借他们在《倩女幽魂》上映之后增长的声势，趁势宣传《电锯惊魂》。
记者们自以为很懂《电锯惊魂》的宣传套路。
实际上张国容和王竹娴，在《电锯惊魂》里饰演的角色，没有一点儿交集。
王竹娴可谓是“绯闻圣体”，每拍一部电影，都要和演对手戏的男演员传出一段绯闻，当然绝大部分都是无稽之谈、宣传套路。
但是，相比起正儿八经的宣传辞令，观众明显对八卦绯闻更感兴趣。
用炒作绯闻来宣传电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王竹娴也知道绯闻传得太多，会妨碍她的清誉名声，但是人在电影圈，身不由已，收了人家的片酬，只能配合宣传。
《电锯惊魂》却没有炒作绯闻的空间。
看到记者生拉硬扯，坚持往绯闻方向提问，张国容和王竹娴都感到很无奈。
脸上仍然保持着职业的笑容，心里不知道腹诽成什么样了。
赵天明很少被提问，正好可以借机观察张国容和王竹娴被记者逼问之下的反应。
如何应付记者，是想要在娱乐圈混出头的必修课程。
赵天明今后也要在娱乐圈发展，提前学起来，有备无患。
王竹娴看不惯赵天明悠闲自在的样子，把话题往他身上扯，“阿明导演非常有才华，这次的合作很愉快，非常期待能够和他有下一次合作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