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然,你还是将我送回荣国府吧!”探春的声音如同小羊羔一般喏喏的传来。
“自无不可,只是若能等个一年半载,待我再做出一番成绩,总能好过现在咱俩灰头土脸的回去。”
探春摇了摇头,脸上更是一副无奈的神色,
“若单单只是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罢了,我陪你疯上一次又如何!
只是我的母亲赵姨娘和弟弟贾环都还在 府中。我若不回去,他们必定受尽白眼。以我母亲的性格,哪受得了那些冷嘲热讽,说不定哪一会儿就真的寻个短见。”
是啊,赵姨娘是她的亲生母亲呀,哪怕有时候很不待见她,但血浓于水,两人的母女亲情却是难以割舍。
“好,那一起吃完午饭,我就陪你回去。我会去府里跟当家的老太君和政伯父解释清楚的。”
探春着急的说道:“你送我到荣国府门口就离开,万万不可进府。他们误会你是采花贼,若进府说不定会把你打死的。”
“呵呵,放心,我不会将自已置于险地的。这个府门我却是必须要进,不解释清楚的话,光那些闲言碎语的唾沫星子都足以将你淹没。”
“随她们说去吧,我不在乎。”
“我林默然行事上虽然偶尔不那么光明磊落,但又岂会让你一个弱女子去承担一切。
而且经此一事,你的名节恐怕有损,我看能否跟政伯父直接定下这门亲?”
探春垂下头,小手摆弄着自已的衣角,似乎默认了这个决定。
林默然之前还下定决心不再去坐海东青的背,转眼间又只能无奈地违背,不过这次他能够从容的准备。
找来木工做了一张大床,用超粗的绳索牢牢的冀在海东青的背上。不止如此,里面还放了两张柔软的座椅,头顶还用坚硬的木材封闭起来,远远看去,就像造了一座房子。
海东青感觉很不自在,不耐烦的频频回头,但在林默然的心灵沟通下,也只能屈服于淫威。
“为了让主母舒服些,你自已受点委屈怎么了,反正也就一个小时的事。”海东青只能含泪点头。
在来闽南的路上,探春全程昏迷,毫无体验可言。
但现在两人飞在空中,就如同第一次乘坐飞机,那种向下俯瞰的视角令人兴奋不已,她不停的大呼小叫,问这问那。
“林默然,那条银白色的是什么?还有它旁边那些密密麻麻的又是什么?”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探春疑惑地向林默然问道。
这么高的距离,林默然也看不清楚,不愿在女人面前服输的他运转自已的简陋版千里眼,嚯,看清楚了。
“那条银白色的是粤东行省的珠江。至于那些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扶桑的倭寇,好像在包围什么人。”
一直对战场有诸多好奇与向往的探春,小心翼翼的问道:“我们能过去看看吗?会不会有危险?”
林默然哈哈一笑,“天下之大,我们尽可去得!这些倭寇对我来说就如同蝼蚁一般。”
说完,就开始命令海东青往下方的珠江边降落。
探春不服气的说道:“你就吹牛吧!你要真那么厉害,为什么不把粤东行省也收复下来?”
林默然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地有节奏地拍打着自已手边的座椅,
“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虽然武力盖世,但也会疲劳,想一次性将粤东行省的几万倭寇全部杀光也是力有不逮。
这点倒还是次要的,可以多来几次,总能将倭寇赶尽杀绝。
最主要的是朝廷的态度,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的表现绝对已经落入不少朝廷大人物的眼中。
若是我在将粤东行省收复下来,那些大人物会怎么想?
他们想的绝对不是给我加官进爵,而是想研究我的秘密,把我解剖都有可能。
而且我这武力,对当权者来说就是悬在他们头顶上的一把剑,肯定时刻想着将之除掉。”
探春满脸震惊,“朝廷赏罚分明,我听说不少英杰都立下大功封了将军。”
“如果是普通的对当权者毫无威胁也就罢了,能威胁到自已地位的,他们又岂会放任不管。”
两人谈话间,海东青已经降落到高度只有二三十米的低空,探春也终于看清了场中的情形,惊呼道:
“那些倭寇举着火把,是要叫那位姑娘活活烧死吗?”
林默然定睛看去,离岸边不远处聚集着两百来名倭寇士兵,他们中间更是用茅草搭建了一个高台,高台上一个女子被捆绑,高台下有一名倭寇士兵在举着点燃的火把,看情形是要随时将女子活活烧死。
在离扶桑倭寇不远的湖面上,停着七八艘渔船,渔船上有二三十人,都是一副大周人的面孔。
一个貌似领头的大周人喊道:“你们把丁香姑娘放了,我就跟你们走,任杀任剐!”
他身旁的好几名大周人都死命的拉住他,
“大哥,不可啊!大哥。”
骤然发现体型庞大的海东青,两伙人都震惊不已,纷纷拿起手中的兵器严阵以待。
“来,咱们下去看看情况。”
林默然单手揽住探春,一步跃下,在探春咬牙闭目的惶恐中,双脚轻飘飘的踏上大周人的渔船。
感觉踏上了实地,探春捂着眼的手稍微露了一条缝,就看到了对面警惕的大周人,这才长舒了口气。
林默然这家伙还真没跟自已吹牛,他这武力已经不是强大能形容的了,估计得用骇人。
“大家都是大周人,我俩正好顺路,可否告诉我们发生了何事?”
“两位真是神仙中人呀!在下是这珠江水域的水匪,蒙众人抬爱,人送外号【义气三郎】郑暮云。
自从扶桑倭寇占据了粤东行省,我就召集了一帮兄弟,占了这珠江落草为匪,专门抢劫倭寇的粮食和兵器。
这伙倭寇不知道怎么找到了经常接济我们的丁香姑娘,还将她抓了起来。若是我们不来,还要将她活活烧死呢!”
“郑大哥,你快走!不用管我!亚美蝶。”
远远地还传来丁香姑娘的呼喊声,但听到最后,林默然不由得一愣。
“你们听见她最后喊的什么了没?”
探春不确定的说道:“好像是在叫【爹】?”
郑暮云还要激动地往前冲,
“那估计是丁香姑娘太过于害怕,发出的本能的惨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