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然带着这群野人回到天兴城的时候,不少城内的居民都扒头巧脑地偷看。
突然,一个七八岁的小孩讶然道:“高山族人?”
虽然声音不是很高,但还是被耳聪目明的林默然察觉到。
他立刻顺着声音,来到已经被吓得颤颤巍巍的小男孩身旁,
“小娃娃,你认识这群野人?”
“不,不认识。但我听人讲故事,曾描述过他们,跟他们的样貌一模一样。”
“可否告诉我,你是听谁人讲述的?”
“就在城北,那有一所【山野学堂】,是里面的先生讲述的。”
林默然带着赵猛和几个护卫就找了过去,果然见到了这所破旧不堪的民宅,民宅上挂了个锈迹斑斑的牌匾,上书【山野学堂】。
赵猛上前“砰砰”地敲起了门,不一会儿就出来一个老眼昏花的老妇人,还一边嘟囔着:“现在已经下学了,你们的先生在院子后面插秧呢,你们明天再来吧!”
“大娘,我们不是学生,我们来找先生有事相询。”
老妇人这才擦了擦眼睛,模模糊糊地看清了几人的身高,开心地说:
“原来是贵客临门呀,快请进!你们等着,我去给你们叫老头子。
我还以为你们是那群小娃娃呢,老头子也不收钱,整天白教他们念书。”
将林默然等人迎进简陋的客厅后,老妇人就匆匆出去,没过多久,却又骂骂咧咧地回来了。
“几位贵客,我给你们砌上一壶茶水,你们稍微等待一番。我家那老头子倔犟死了,非要等插完秧之后才过来。”
见到老妇人在那摸摸嗦嗦的寻找水壶,林默然起身说道:
“哦,大娘,不用沏茶水的。我们直接去后院找先生吧,说不定还能给他帮帮忙呢。”
说完,林默然就带着几人来到了后院,果然见到了一个长相儒雅、身材消瘦的先生正在插秧,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动作慢吞吞的。
林默然远远喊道:“先生,我们有事相询。”
“我这插秧苗刚插了一半,你们在外面等等!”
林默然看他那插秧速度,心想,这剩下的一半你用上半天也不一定插的完呀。
“我们人多,我们一块来给你帮帮忙吧。”
林默然朝着赵猛几人使了个眼色,就见他们下水,拿着秧苗就到了老先生的附近去插秧。
那速度,刷刷的,却让老先生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
“诶诶,不是这么插,你们会不会查插?快停下快停下。”
见他们不理自已,老先生朝着水田外的林默然喊道:“你们要问什么,我现在就出去给你们解答,快让他们停下来。”
“好的,老先生。还有你们几个,不会插秧难道不会说吗?在这捣什么乱,还不快回来。”
就这样,赵猛几人与这位老先生一块回到客厅中。
林默然见老先生已经将自已收拾好,重新换回了儒衫儒巾,也不由得对其尊敬了起来,毕竟从刚才那位大娘口中,他还免费教导一些孩子。
“不知老先生贵姓?”
“免贵姓袁。”
“是这样的,袁先生,我们今日抓了一些野人,听到你的一个学生说他们叫高山族人,这才来向你打听打听他们的来历。”
袁先生斜愣了林默然一眼,“是这些野人袭击你们了吧?”
林默然点了点头,如此看来,这位袁老先生还真知道他们的来历。
“也就我之前了解过,你们也同是大周人,要不然这等辛秘,我是不会告诉你们的。
你可知,在这琉球岛上,共有几类人?”
“扶桑倭寇?大周人?还有本地土著?”
袁老先生被呛得咳嗽了几声,“你这么划分倒也不差。那你知道谁是土著?”
“这我却不晓的。”
袁老先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顺手拿起身旁的一根小竹棍,如同给孩子们上课一般讲了起来。
“在大周人没有来岛上之前,本地土著一共分为三个族群,当然了,当时这三个族群没有名字。
后来大周人漂洋过海,一个姓白的家族统治了一个族群,命名为白氏族群;一个姓段的家族统治了一个族群,命名为段氏族群;还剩一个族群太过愚笨,无人统治,又因为他们生活在高山上,故命名为高山族群。”
林默然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这高山族的野人听不懂汉话,那他们为什么会攻击我们呢?”
林默然开始喃喃自语:“莫非是缺吃的了?看他们身强力壮的也不像呀!”
袁老先生狠狠瞪了林默然一眼,恨他打断自已的讲述,
“这高山族群刚开始的确没有主人,我可没说他后来没有主人。”
“怪不得呢,我看他们的眼神就是冲着我们这群人来的。莫非最后是白氏家族统治了他们?”
“你还没有笨的太过离谱!的确是白氏族人,但不是统治他们,而是奴役他们。”
“此话何讲?”
“白氏家族将整个高山族群圈了起来,据说外围还设有岗哨。
有专门的饲养员为它们投放食物,完成了任务就有吃的,完不成就要遭到一阵毒打,还得忍受饥饿,失去交配权。”
林默然不由得目瞪口呆,这简直将整个高山族群当成了一群动物对待。
“这白氏家族竟会如此狠毒?”
袁老先生一声冷笑,“这么多年过去了,白氏家族也不一定是原来大周人统治的白氏家族了。
对于本地的土著来说,他们信奉的是弱肉强食,礼义廉耻对他们来说就是对牛弹琴。”
“没想到竟是如此,那袁老先生,你是怎么知晓的呢?”
袁老先生长叹一口气,道:“因为我曾经去攻打过白氏家族呀。
许氏家族还在位时,曾经讨伐过白氏家族,最终两败俱伤才偃旗息鼓。
而我也在那之后,才来到这天兴城,免费教导着孩子们认字读书,就是不希望这白氏统治的天兴城变得冷血。”
“袁老先生高义”,林默然郑重地给他鞠了一躬,他虽然自已不一定能做到,但并不妨碍他对这种人的敬仰。
“后生,你可知道他们是如何训练这群高山族人来识别你们的?”
林默然摇了摇头,对呀,自已这群人长得跟白氏族人也没有太大差别呀。
“就是你们的军服呀!为何前两天没有野人袭击你们,就是因为这两天的时间,他们训练这群高山族人来识别你们的军服!”
林默然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