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立生想起了自己的几次遭遇。
官府可以让他入狱受罪、官府可以让他一无所有。
而当官的可以贪污受贿、可以玩弄美女、可以治罪于人……
他越来越感觉到权力的重要性。权力大于一切,有了权力就可以拥有一切。
于是 ,立生心里萌生了一种想当官的欲望。
回到家,当立生将怀里的金银财宝掏出来时,阿紫就知道这不是跑药材所得。
立生和阿紫商量说:“我们再在城里买一座院子?”
阿紫说:“还是住在这里吧,我和爷爷奶奶感觉这里挺好。”
接着阿紫说:“我劝你还是正正道道地做生意,别做那些铤而走险的事儿。”
立生知道阿紫还是担心他的安全问题,说:“以后不去跑药材了。”
这句话倒是让阿紫感到意外,她说:“这最好不过,我们可以在县城做点小买卖,够吃够喝就行。”
立生说:“我要继续读书,参加明年科考。”
阿紫先是一愣,随即笑着说:“好,那你就努力学习吧!考上大官,我和爷爷奶奶也能跟着沾光……”
立生不是说着玩儿的,他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开始苦读。
不过,这样的生活,阿紫和爷爷奶奶都特别喜欢。
一家人每天都在一起,虽然是粗茶淡饭,但也其乐融融。
好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快到了科考的日期。
收拾好行囊,立生告别爷爷奶奶和阿紫,踏上了去往京都的路。
在路上,立生遇到一个名叫“路祥”的考生。
由于说话投缘,他们便结伴同行。
聊天后,立生才得知,路祥竟是旭方县人。
立生去过旭方好几次,当然对旭方不陌生。
说起旭方的一些地方和风土人情,立生也略知一二。
这样,更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路祥性情率直,心地善良,没有一点心计。
他对立生说:“我去年考过一次,虽然我爹给我走了关系,怎奈成绩差得太多,没被录取。”
立生问:“你在京都还有关系?”
“我舅舅原来是旭方县县令,通过他的关系,给京都一名官员送了礼……”路祥说。
“旭方县令?”立生不由一惊。
看立生一脸惊愕的样子,路祥不以为然地说:“县令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前段时间,他强迫玩弄一女子,被女子一刀刺死。”
立生故意问:“还有这等事儿?”
“是啊,我舅舅其实是个不务正业的混官。他吃喝玩乐,贪污受贿。他死了,当地百姓拍手称快。”路祥说。
听路祥这样说,立生的心安稳了许多。
“那他死了,你们不是就沾不上光了?”
“沾他的光?”路祥似乎有些嗤之以鼻,“他那贪婪劲儿,不要说沾他的光,还贪了我家好多银子。”
立生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问:“沾不了光,怎么还能贪到你家的银子?”
路祥说:“一次,有两个奸商到我爹那里卖假货。我爹让舅舅出兵抓人,我舅舅收取了我爹五百两好处费。”
“还有这事儿?”县令的行为简直让立生难以相信。
“这还不算,就连去年我科考,让你帮忙疏通关系,他也收取了我一千两的好处费。”路祥忿忿不平地说。
“还有这样的舅舅?不求他也罢。”立生说。
“可不求他,咱们也没有这层关系啊。出点钱就出点钱吧,谁让人家是县老爷呢!”
立生说:“这么说,他也是死有余辜了?”
“死就死了吧,没有人为他惋惜。”路祥继续说:“就连官府也懒着调查,将案子定为强奸遭杀草草结案。”
两个奸商、卖假货、让官府抓……这几句话又重新闪现在生立的脑海里。
他忙问:“你爹是做啥生意的?”
“开药行的。”路祥道。
不会这么巧吧?立生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路祥,又回忆起贵仁药行老板的相貌。
路祥被立生盯得不知所措,问:“怎么了大哥?”
路祥这样一问,立生倒有些慌乱,他结结巴巴说:“没事儿、没事儿,你一说药行,我想起我一个开药行的朋友……”
“你也有朋友开药行?他在那里开药行?认识不认识我爹?”路祥一串问号。
“我朋友就是我们县开药行,我们没事了好聚在一起聊天饮酒。他和你爹相隔十万八千里,怎么会认识你爹?”
路祥“噢”了一声,继续说:“我爹可是个买卖精,在我们旭方县也算小有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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