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成都后,李雄一直在反思自己为何在优势占尽的情况下将武阳都丢了。最终,他认为自己最大的失误是情报工作做得不到位,居然让对方在眼皮子底下摸到了武阳。
想明白了这一点后,李雄马上加强了对武阳的监视,不只是白天,晚上都有人在蹲守。
此时,李雄也已弄清楚了夜袭武阳的到底是谁,这个情报还是马脱的残兵从巴西送来的。据那残兵所言,谯登离开巴西时,已经任命当地的一名豪强临时担任太守。
对于巴西的失守,李雄并不觉得十分可惜,因为巴西一开始就不是在他的直接掌控之中,马脱在此之前也是巴西的豪强。况且,当此局势危急之时,他哪里还顾得上巴西呢?
七月初的一天,李雄刚刚起床没多久,一名斥候上气不接下气的前来禀报道:“启禀陛下,武阳城昨天晚上有一支军队出城往东而行,人数约有一万,以步兵为主。”
为了提高传递情报的速度,李雄在武阳和成都每隔三十里的地方设置一个中转站。也因此,昨天晚上的情况李雄今天就收到了,四个斥候接力狂飙了一百二十里。
“为什么要晚上行军呢?”李雄自言自语道,继而又恍然大悟道:“朕明白了,他是在昼伏夜行,上次奇袭武阳肯定也是这样。看清楚领头的是谁了呢?”
“回陛下,武阳城外的斥候说不认识,全都是陌生脸。”
“呵呵,一定是谯登。”李雄咬牙切齿道:“你先下去吧。不,去领赏吧,昨天晚上所有斥候都有重赏。”
“多谢陛下隆恩。”那斥候跪倒在地,喜形于色道。
斥候走后,李雄陷入了沉思,谯登既然是东出,那他到底想去哪里呢?难道是去攻打资中的罗尚吗?不可能,李雄很快否决了自己的猜测,罗尚手上约有五千兵马,而且全都是百战之师,谯登想要凭借一万人去拿下资中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既然不是去资中,那会去哪里呢?难道是牛鞞?冒出这个猜测后,李雄便再也想不到别的答案了。是的,一定是牛鞞,既能扩大地盘,还能起到监视罗尚的作用。
“好你个谯登,还敢跟朕玩这一套!”李雄狞笑道:“这一次,来了就不要走了。”
一念及此,李雄马上点起麾下的一万骑兵,也是成都最后的一万骑兵,直奔牛鞞而出。
现在,李雄麾下的总兵力还有四万,步兵和骑兵各两万,临邛驻扎着一万步兵和五千骑兵,由李离和李始统领,雒县驻扎着五千步兵和五千骑兵,由李璜统领,成都有一万骑兵和五千步兵。李雄带走一万骑兵后,成都便只剩下五千步兵。
经过一夜的急行军后,谯登于第二天凌晨时分抵达龙泉山东侧,全军上下累得精疲力尽,一个晚上行军六十里,差不多已是士兵们的极限。
安排士兵吃点干粮然后就地休息后,谯登叫来身边两个最为得力的亲兵刘钦和张喜,吩咐道:“你们二位还要辛苦下,先替本将去牛鞞走一趟,如果没有异常情况就留在牛鞞等我们,如果发现有什么异动,第一时间返回通知本将。明白了吗?”
“将军放心,小的明白了,一定不辱使命。”刘钦和张喜异口同声道。
“好,去吧。若能拿下牛鞞,二位当记头功。”
从谯登眼下驻扎的地方到牛鞞约有一百二十里,为了能第一时间打探到牛鞞的情况,刘钦和张喜整天都没有休息,于入夜时分抵达距离牛鞞只有两里的一个小山坡上。
抵达之后,刘钦和张喜实在扛不住了,原地躺下休息。然而,睡了不到两个时辰,从西北方向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刘钦和张喜倏地惊醒,躲在隐蔽处了望马蹄声传来的方向。
不一会儿,一队骑兵出现在牛鞞城门外。由于距离太远,又是在夜晚,刘钦和张喜并未能看清领头将军的模样,但也估算出了对方骑兵的规模,约有一万人左右!
刘钦和张喜对望了一眼,心下都忍不住一阵骇然,幸亏谯登提前派出他们前来侦查。不然的话,若是等到谯登明天领兵抵达,贸然攻打牛鞞,一定会吃个大亏。
于是,张喜留在原地继续观察,刘钦立即调转马头向谯登汇报。黎明时分,在狂奔六十里之后,刘钦终于和刚刚停下来休息的谯登会合。
听完刘钦的汇报,谯登也忍不住吓出一身冷汗,猜得没错的话,那一万骑兵一定是李雄派出来的,甚至是他亲自领兵,如果自己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贸然对牛鞞发起进攻,一定会被李雄算计,极端情况下甚至可能会全军覆没。
“还是殿下有先见之明啊。”谯登忍不住感叹道,然后对刘钦道:“辛苦了,先去休息吧,赏赐少不了你的。”
“是,多谢将军。”刘钦拱手行了一礼,拖着疲惫的身体随便找了个地方挺尸。
刘钦走后,谯登颇为纠结,李雄既然已经率领一万骑兵驰援牛鞞,那么自己根本就没有机会达成既定目标。难道就这么打道回府吗?谯登心有不甘。
“不就一万骑兵吗?有什么大不了!”谯登脸上现出一丝狠色。
于是,谯登叫过另外两名亲兵,吩咐道:“二位再辛苦下,现在就往武阳走一趟,就说李雄已经领兵前往牛鞞,本将决定和他正面碰一碰,请刘建威速来驰援。”
“是,将军。”两名亲兵愣了一下,但也没多说什么,领命而去。
当天夜里,谯登继续领兵出发,于天亮前抵达距离牛鞞约有五里处。考虑到李雄随时有可能发起进攻,谯登下令麾下士兵抓紧吃点干粮,然后就地休整,而他自己根本睡不着。
就这样一直坐到天亮,谯登终于熬不住了,趴在一张条案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名亲兵小小翼翼的凑近谯登身边道:“将军,醒醒,李雄出城了。”
谯登一下子被惊醒,抬头看了看天,大概在辰时左右,也就是说他只睡了一个时辰不到。
“走,去会会他。”谯登倏地站起身,大踏步往外而去。当他走出去时,身上的疲态一扫而空,浑身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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