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源在密道中穿行着,他恨不能立刻飞到那里去。太慢了,快点,更快一点!
梦中的声音指引着他,他一直盼望的这一天终于到了。
他推开密室的门,健步如飞的向着那幅画走去。
杜源皱眉看着眼前的画,把手缓缓放了上去。本来就模糊的认不出什么的画面,此刻扭曲变形成了一幅特别抽象的抽象画。
他犹豫片刻,还是收回了手。离开灵画师画室,转身快步向着地下密室走去。
“带他们离开。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要再来。”他让两个看守赶紧把人带走。
两个守卫一听这个命令心里都很震惊,这是暴露了要赶紧撤离?他们一头雾水的把正在工作着的画手们带走了,嘴上不断催促着,脚步急切像后面有狗在追。
杜源走进圆台,在中间的石雕上摸索。不知摁动了哪个开关,石雕缓缓上升,露出中间支撑着石雕的圆柱。他身体微弓,像一只敏捷的兽跃一下上石台,抱着圆柱迅速下滑。
原来这里是另一条密道。密道里阴暗潮湿,墙上也没有干扰视线的图案。一条道路直达终点,完全没有岔路口,就像杜源此时的心情一样,直达目的避免节外生枝。
他的眼睛在黑暗的密道中亮着幽光,四肢着地像野兽一样在密道中奔跑。
终点是一段向上的阶梯。像狼人变形一样,他的身体直立起来,暴胀的肌肉迅速收缩。推开头顶的遮挡,外面是被月光照亮的街道。
他整整衣服,从容的来到一座大院前敲门。表情四平八稳,敲门声却又响又急。
门房一见是他,赶忙向里通报。偌大的院子里,忽然亮起了几盏灯。主人听说来人是杜源,不顾妻子的碎碎念赶紧穿好衣服,不敢耽搁的走了出来。
“快走,地下密室出事了!”杜源难得语气急促的说道。
“什么事?是不是我们暴露了?”那人心跳如鼓,面上难掩惊慌,“你先别走的那么快,我得让管家去备车。”说罢就要喊管家过来。
“来不及了。快跟我来,咱们走密道。”杜源说完转身没入夜色中。
“密道?哪来的密道?哪有密道!”他慌乱间踌躇了一下,还是紧跟了上去,一路喋喋不休,“你慢点,等等我。我什么都没来得及安排呢……”
他一路小跑着,堪堪追上杜源的速度。一见到密道口,就像被踩了尾巴的老鼠一样,歇斯底里的冲杜源怒吼起来:“你这样,置我于何地?密道都挖到了我家门口,你可真是有能耐,平日当真小瞧了你!”
他恨声说着,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风度。心中怒火中烧,以往对杜源的那点忌惮之心,此时已被抛到了九霄云外。
杜源却不急不怒任由他抓狂,丝毫不予理会。他动作灵巧的钻进密道,沉声说道:“快下来,路上再跟你解释。现在去还能保下一些灵画,再晚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句话摸到了那人的脉门,脑中那丝危险的示警,被他彻底忽略。他慌慌张张的,也跟着钻了进去,临了还小心的掩饰了密道口。
最后一丝月光被合在了外面,密道里一片漆黑。杜源点亮了一根火把,带头往前走去。
“这到底怎么回事?现在能说了吧!”那人心急火燎的催促道。心里像热锅上的蚂蚁,又是焦急又是害怕。走得太急,都没来得及跟管家交代一句。
杜源却回身手指竖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这条密道上方都是住户,小心被人发现。”
说完头就也不回的疾步往前走。他心里也很着急,怕这临时的安排误了时辰。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到了目的地。杜源先把那人举托上去,然后才灵巧的顺着石柱也爬了出去。
“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那人指着石雕下的入口怒喝道。
“别急,正事要紧。咱们先去藏画馆!”杜源说完,疾步向着通往藏画馆一层的那道密门走去。
“开关在哪?雕像还没复原呢!”那人却不理杜源,急切的在周围摸索着。
杜源无奈只能折回来,拽着他走。“别管了,时间来不及了。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回来再弄!”
“怎么会无关紧要?!这条道可是直通我家!”那人有些急眼的吼道,“你放手,放手!这样拽着成何体统!”
杜源置若罔闻的用力一拽,他踉跄着被带了出去。
“什么人?!”前方传来一声怒喝,是藏画馆的守卫。
那人举着个烛台,一脸畏缩的向着这边走来。一个黑影出现在他身后,守卫瞬间软倒在地。烛台被人快速接住,烛火映照出杜源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你怎么能……”被他带来的那人嗫嚅着,震惊得一时有些语塞:“你这样杀了他,等天亮要如何交代?”他心里现在对杜源也隐隐惊恐畏惧起来,声音不由得细如蚊呐。
“别考虑善后了。哼,等到明天皇帝下令抓人,你的小命都保不住了,还有闲心管这些人的死活!”杜源恐吓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事情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了吗?”那人绝望的身体开始发抖,声音也忍不住发颤。
他多年建立的产业,积累的名声威望,获得的权势……都要毁于一旦?这让他怎么甘心?!最重要的是,他的永生之路要就此断绝,他有些疯狂的看着周围的名画。
“带走,都带走!一幅也不能留。”他说着,贪婪的把手伸向身边的那幅画。
“别整这些没用的!先跟我去三层。”杜元不耐烦的冷声喝到,眼前人愚蠢到让他懒得多费一言。
“哦,对!先去三层,三层都是灵画!”那人眼前一亮,急切的顺着楼层楼梯向三层跑去,杜源都被他甩到了身后,“还有那个隐蔽的藏画柜,我知道开锁的方法。”
杜源在他身后满意的一笑,果然没白费功夫走这一趟。
“我记得的,我记得的。姓周的死老头子,早就什么都告诉我了……”他蹲在一处书柜前,一边得意洋洋的念叨着,一边手里忙个不停。
“咔嚓!”锁开的声音在在寂静的黑暗中格外响亮。
“我们要快,不然会被赶来的人发现。”他急切的催促着杜源。
没听到回应,他恼怒回头,却对上了一双发亮的眼睛!像荒原上捕食的孤狼,那双眼狠厉的没有一丝人类的温度。身后烛台的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灭了。
“你……”他只来得及说了一个字,就被卡着脖子提了起来。
“不,不要……”他奋力挣扎着,感到身体的生命力在流逝。
“我早就忍够你了,蠢货!”杜源像扔垃圾一样,嫌弃的把他扔到了地上。
藏画室的三楼,猛然爆发出一阵明亮的光芒,里面传来凌乱的响动,然后又重归寂静黑暗。
月光从窗帘的缝隙照进来,倒在地上的人赫然是皇家画院的副院长——赵擎!